風間見她受傷,關心的走上前,“你沒事吧?”
連翹搖了搖頭,下一秒卻暈了過去,風間眸子沉了沉,他答應過靜雲不會再碰其他女子,心中想了想,等會給點錢讓小二送她回王府一趟就好了。
見到南煜辰,傅若岚眼中閃過驚喜,她沒有想到過南煜辰會來救她,以往幾次的傷痛,都是南煜辰帶給她的。
思及此,傅若岚竟覺得南煜辰并不一定是來救她的,萬一他們是一夥的。
南煜辰沒有理會傅若岚眼中一閃而過的不信任,一個跨步走上前,将傅若岚扯到身後,盯着眼前假的夏靜娴,眸中冰冷,薄唇輕啓:“我不管你是誰,但既然你今天動了她,便是與我南煜辰爲敵。”
‘夏靜娴’冷冷一笑,“難怪七王妃讓我殺了她,她果然是你的情人。”
“女子之間的嫉妒,真是可怕。”接着,他又搖頭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
傅若岚臉色煞白,她什麽時候成了南煜辰的情人?
夏靜娴想殺她,就是因爲把她當做了南煜辰的情人嗎?
“血口噴人。”南煜辰冷冷道。
“呵,血口噴人?你若不是真心愛着她,又怎會這樣勃然大怒?若是此時我想殺的是夏靜娴,恐怕你隻會無動于衷吧?”‘夏靜娴’繼續嘲諷着。
南煜辰自始至終都沒有變臉,絲毫不因爲他的話受影響,他淡淡道:“我愛的人确實是傅若岚,娶夏靜娴乃是迫不得已,一年後我會給她自由的。”
“自由?你已經毀了一個姑娘的名聲?自由又有何用?”‘夏靜娴’冷聲道,言語中有着憤怒,不再多話,執劍向南煜辰沖過來。
南煜辰亦是運起輕功,取出劍鞘中的長劍,兩人互相搏鬥着。
看這架勢,他想殺的人是南煜辰,并不是傅若岚,傅若岚也察覺到了,方才‘夏靜娴’一直與她演戲,每次快要傷到她時都能讓她及時躲了過去。
她面色一驚,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麽會對南煜辰下手?
聽到南煜辰方才的話,傅若岚心中亦是大驚,沒想到南煜辰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說出原委。
隻是如今已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的她,又怎麽還會去傻乎乎的相信。
這份真相,是不是來得來晚了些?
傅若岚愣神之際,‘夏靜娴’突然改變方向,長劍直直向傅若岚指了過來,傅若岚望着近在咫尺的劍鋒,卻是做不出任何反應,就在她準備好挨一劍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擋在她面前。
“南煜辰!”傅若岚撕心裂肺的大喊,瞧着他胸膛插的那把劍,眼淚瞬間就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殿下!”
‘夏靜娴’一愣,他确實猜到了南煜辰會過來擋劍,這正和他的目的,隻是他并沒有想置南煜辰于死地,南煜辰再怎樣也是夏靜娴名正言順的夫君,南煜辰死了,夏靜娴豈不是成了寡婦?
那樣的結局,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皺了皺眉頭,收回劍,從窗上跳了下去,不知所蹤。
“你怎麽這麽傻?你爲什麽要過來?”傅若岚的睫毛上挂着淚珠,她輕輕抽泣着。
南煜辰的胸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他吐了一口血,眼神堅定地望着傅若岚,深情道:“若岚,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傅若岚的眼淚更多了,她也顧不得擦了,眼淚模糊了雙眼,堅定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南煜辰不能死!
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傅若岚此次出來并沒有帶藥箱,隻能靠當地的了。
“風間,你将他抱去附近最近的醫館,要快!”傅若岚吩咐道,不舍的将南煜辰交給了風間。
風間橫抱起,從窗上跳了下去,快速離開了,傅若岚望着躺在地上的連翹,此刻也沒有時間管她了,等她醒了自己應該認識回去的路。
傅若岚匆匆下了樓,什麽也沒說,在衆人懷疑的目光走出了酒樓。
她的衣裳上沾了很多血,也難怪路過的路人都對她側目相看,有些人甚至投來同情的目光,以爲她出了什麽事情一般。
她确實出了事,出了大事,她心愛的人,正在死亡邊緣徘徊着。
傅若岚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風間在的醫館,解開南煜辰的衣裳,裏面的傷口不停地汩汩流着鮮血,她急得不行,再這樣下去,南煜辰必将因爲失血過多而亡。
必須趕緊止住血。
傅若岚找到藥櫃,從裏面找到幾位止血的藥,這些都是外敷的,她直接貼在南煜辰的傷口上,南煜辰悶哼一聲。
他已經失去意識了。
“姑娘,我這些藥材可都是很珍貴的,你來我們醫館,不讓我看病,這是什麽意思?”醫館的大夫不滿的哼哼着。
傅若岚沒有理會外界傳來的聲音,她的眼裏心裏,此刻都隻有南煜辰一人。
風間冷冷瞪了大夫一眼,掏出一錠銀子,“滾。”
大夫心裏雖有不滿,但在風間的恐吓和銀子的誘惑下,欣喜地收起銀子走了。
他本來都要打烊了,幸好這個人來得及時,他當時見到滿身是血的南煜辰時,都覺得這個人沒救了。
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是剛好在心髒上面,若是劍還插着,想必還有些生還的可能。
可是劍都被拔走了,又流了那麽多血,除非有回天乏術之力,不然是不可能救回來的。
那個姑娘既然想逞強,他就給她這個機會,正好他也不想面對這麽棘手的病人。
一陣匆忙過後,傅若岚靜靜地給南煜辰擦洗着身子,望着他蒼白的面孔,傅若岚的眼淚又不自覺落了下來。
她想起了他們的過去,好的壞的都有,從初見到賞花燈,再到天牢中他對她的承諾,再到他最後娶了夏靜娴。
原來她所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她不在乎什麽名利權益,也不在乎什麽正妃之位,她甚至在想,隻要他能醒過來,讓她做什麽她也願意。
傅若岚撫摸着南煜辰的臉,輕聲呢喃:“到底是什麽樣的苦衷,将你逼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