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裂開,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隻是打了十大闆,侍衛瞧見景穎兒也是個長得挺水靈的姑娘,又這麽堅強,不忍心的道:“姑娘,你要是疼就叫出來吧,這樣會減輕一些疼痛。”
景穎兒咬緊牙關,倔強道:“不,我不叫。”
她不會向他們屈服,總有一天,她會把現在的屈辱加倍奉還給他們!
南煜辰在裏頭和吳貴妃談話,聽到外面隻有闆子聲,沒有撕心裂肺的聲音,他微微皺了皺眉,風間察覺到,立刻走出去看了一下。
看到景穎兒死命咬牙就是不肯喊出聲來,風間差不多也明白了這是個倔強的主,脾氣倒是和傅若岚有的一拼,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隻是不知道這個婢女爲何會選擇背叛傅若岚。
又聯想到靜雲,風間的嘴角傻傻的笑了笑。
南煜辰掐了掐時辰,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傅若岚去王府給夏靜娴治病的時間,他找個理由向吳貴妃告别,帶着風間向宮門口走去。
靜雲看起來莫名有些興奮,傅若岚瞅她一眼,打趣道:“今兒個是遇上什麽喜事了?瞧把你開心的。”
“小姐,奴婢方才聽說,景穎兒被貴妃娘娘打了二十大闆。”靜雲神神秘秘地說着。
聞言,傅若岚卻開心不起來,黛眉微蹙,不解的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景穎兒在宮中的?”
靜雲一臉驚訝,她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她仔細想了想,才回道:“那日景穎兒來問小姐有沒有見過凝汐的時候,奴婢就見着她了。”
傅若岚也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才記起确實有這麽一回事,那日南煜辰也出現了,隻是她并不知道那一幕被靜雲看到了。
景穎兒挨了闆子?
她一向聰明,怎麽會惹得吳貴妃不開心呢?
“你可知景穎兒爲何被貴妃娘娘懲罰?”傅若岚狐疑的問。
“是因爲景穎兒端雞湯的時候不小心将雞湯潑到了七殿下身上,貴妃娘娘大怒,就将她拖下去打了二十大闆。”靜雲回道。
這讓傅若岚更加疑惑了,“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你是怎麽知道的?”
南煜辰進了宮?還剛好被景穎兒潑了湯?
景穎兒什麽時候惹到南煜辰了?
這其中的緣故不用傅若岚多想,就知道南煜辰定是故意的,隻是她覺得,南煜辰實在沒有必要和一個奴才過不去,還用這種手段陷害,借吳貴妃的手教訓景穎兒。
“奴婢也是聽其他宮女議論才知道的。”靜雲悻悻道,見傅若岚沒多大反應才放下心。
瞧着傅若岚向宮門口走去,靜雲明知故問道:“小姐,我們今日還去七王府嗎?”
“嗯。”
宮門口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這是七王府的馬車,每日準時來接。
也是因爲南煜辰向皇帝申請過,傅若岚才有每日出宮的特權。
今日的馬車與往常的不同,往常的馬車都是較爲普通,低調,而今日的馬車一看就是七王府的。
隻有七王府的馬車,才用的是這種漆,這種木材,還有這匹烈馬,城中怕是隻有南煜辰這麽奢侈,将寶馬用來拉馬車。
傅若岚走上車,掀開車簾,果不其然,南煜辰坐在裏面,見到她,南煜辰仍舊面無表情。
“七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傅若岚不解道。
她一度以爲自己上錯了車,她和南煜辰同一輛馬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不知道又會捏造出多少绯聞。
“本王今日來宮中看望母妃,正好順路可以帶你一并回去。”南煜辰吐出的話依舊是冷冷冰冰的。
“那便多謝殿下好意了。”傅若岚走上去,坐在南煜辰對面。
南煜辰也不惱,沒有說話,靜雲接着走了進來,風間站在外頭。
“隻是微臣自己的事,還望殿下莫要多管閑事。”傅若岚又飄出一句,冷冷清清的話語讓得南煜辰直皺眉頭。
南煜辰不傻,自然知道傅若岚指的是什麽事情,表面上指的是他多此一舉,帶她回去,深層的意思是,她在責怪他今日出手教訓景穎兒。
看來她消息得到的倒挺靈通的,才轉眼的功夫,她就全都知道了。
“本王不喜歡麻煩,敢問傅掌司,何來多管閑事一說?”南煜辰盯着她,語氣冷漠。
靜雲隻覺得整個馬車裏的氣氛僵持到了極緻,她此刻頗想出去透透氣。
早知道她就和風間一同在外面不進來了。
“殿下心知肚明。”傅若岚冷冷答道,扭過頭去不看他。
她也不是怪南煜辰教訓了景穎兒,隻是景穎兒這個人心機太過深重,任何欺負過她的人,她都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不想讓南煜辰因爲她被景穎兒恨上,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插手本就不好。
隻是南煜辰不會懂傅若岚的心思。
“自以爲是。”南煜辰冷哼一聲。
明顯是在嘲諷傅若岚自作多情,他看不慣景穎兒才教訓她的,幹她傅若岚又有什麽關系?
傅若岚假裝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理會也沒有看她。
在寶馬的一路馳騁下,馬車終于抵達了七王府,靜雲隻覺得這一路上太不容易,她坐在馬車裏如坐針氈,大氣也不敢出。
下了馬車,仿佛重見天日般,靜雲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不少。
見到她這副模樣,風間幸災樂禍道:“早讓你和我一起,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靜雲刮他一眼,“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她現在對風間,好像也沒那麽讨厭了。
雖然她還是覺得南煜辰就是個負心漢,但南煜辰是南煜辰,風間是風間。
夏靜娴如同昨日一般在王府門口侯着,瞧見傅若岚和南煜辰一同下了車,方才還堆積起來的笑意瞬間無影無蹤。
“王妃。”見到夏靜娴突然變黑的臉,連翹出聲提醒了一句,畢竟是在南煜辰面前,還是勉強裝一下子吧。
南煜辰也察覺到了夏靜娴的變化,出聲道:“我方才進宮看望母妃,出宮時見到傅掌司,便順路一同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