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眼前的女子身形凹凸有緻,舉止間盡是優雅漫美。
待女子走近後,衆位妃嫔連忙從紅木椅上起了起身子,站起身子來慢慢從一側走了出現,整齊劃一的排列成一行。
“參見貴妃娘娘!”妃嫔們微微傾着身子,福了福身,異口同聲的說道。
吳貴妃撇了撇兩旁的妃嫔,舉起手來摸了摸發簪,嘴角微微的往上翹,眼裏盡是傲慢不羁。
吳貴妃慢慢走上亭子,緩緩的經過兩旁妃嫔的中間。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絲毫不理會兩旁妃嫔投來的好意。
她将手微微搭在椅把上,使出力氣慢慢的坐了下來。
妃嫔們瞧着吳貴妃這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臉上仍然露着微笑,輕輕的起了起身,慢慢的走回了原位上。
坐在一旁的蘇貴人不禁翻起了白眼,她轉過頭來,對着靈貴人小聲的說道。
“都人老珠黃了,皇上都不寵愛了還擺什麽譜。”
靈貴人搖了搖頭,額頭上冒出了一粒粒水珠,慌張的說道:“蘇姐姐,别亂說,小心等下挨了打。”
蘇貴人冷笑一聲,回過頭來瞧了瞧吳貴妃,眼裏盡是不屑,手裏則來回的把玩起了貓。
“妃嫔們來得可真是準時,本宮都還沒來,你們倒是先唠了起來。”
亭外傳來一把醇厚的聲音,大家尋着聲音的源頭轉過了身子,便瞧着皇後正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待皇後走到面前,妃嫔們便又像方才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中間,異口同聲的說着:“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莞爾一笑,慢慢的走到了亭子中間那把雕琢着牡丹的椅子上,輕輕的坐了下來。
“妃嫔們請起吧。”皇後拂了拂袖口,示意着站在兩旁的妃嫔們。
說罷便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慢舉起茶杯輕輕抿了抿。
“本宮許久沒将各位妃嫔聚集到一起,今日有意将你們集聚起來,一來是聯絡一下後宮的感情,二來便是讨論一下親蠶禮的事。”
皇後放下茶杯,拿起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茶漬,莊重的說道。
蘭嫔瞧了瞧一旁空蕩蕩的椅子,眼神露出一束冷光,“皇後娘娘,這熹妃娘娘還沒過來呢。”
皇後撇了一眼空蕩蕩的椅子,眉頭漸漸糾緊。
“熹妃娘娘現在懷了身孕,做事定是會有些慢,我們要多加體會才是。”瑜嫔輕歎一聲,語氣透露着輕蔑。
“皇後娘娘,話雖是這麽說,但是後宮的規矩可不能變,這熹妃娘娘雖說是懷了身孕,但理應遵守這後宮規矩,莫叫以後其他人學着熹妃娘娘,沒規沒矩的。”
蘭嫔嘴角微微一翹,若有若無的說着。
“是啊,皇後娘娘,這後宮中規矩不能變啊。”瑜嫔挑了挑眉眼,别過頭來,對着皇後道了道。
皇後依舊保持着大公無私的嘴臉,内心卻甚是欣喜,她瞧了瞧一旁默默無語的吳貴妃,眼角微微裂開。
“隻是如今熹妃懷了身孕,若是按以往的規矩懲罰熹妃,定是會傷了腹中的孩兒,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本宮也不好交代。”
皇後拎着手絹,眼裏不經意透露着無奈,她語重心長的說了說。
“皇後娘娘,大可用其他方式懲罰,未必要一成不變,這也可以給後宮得了寵的妃子有個警醒。莫叫沒了尊卑才是。”蘭嫔直勾勾的望着瑜嫔,臉上盡是不屑。
“妹妹怎麽覺着姐姐這是指桑罵槐,變着法說其他人啊。”瑜嫔眼珠微微往上翹,舉起手來撥弄着發簪上的玉钗。
“妹妹誤會了,我何來指桑罵槐之說,若不是妹妹自個代入了吧。”蘭嫔反咬一口,眼裏泛着笑意望着瑜嫔。
瑜嫔放了放手,眉梢染上了怒火,一時吐不出幾個字來。
“哦,妹妹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啊真是該打,一時忘了皇上已經許久沒去玉芙宮了……”玉嫔舉起手來輕輕拍了拍小臉,故作嬉戲的口吻說道。
瑜嫔咬了咬牙,眼裏冒着火星,恨不得撕爛了眼前人的嘴。
蘇貴人瞧着氣急敗壞的瑜嫔不禁笑出了聲。
靈貴人連忙拍了拍蘇貴人的腿,糾着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平日裏蘇貴人受了不少她們兩的欺負,今日看到她們吵起來,甚是解氣。
蘇貴人挪了挪靈貴人的手,“靈妹妹你瞧,那兩條狗吵到了一起,果然狗咬狗起來是絲毫不講情面的。”
蘇貴人瞧着靈貴人,眉眼盡是笑意。
靈貴人歎了歎氣,沖蘇貴人又搖了搖頭,臉上盡是無奈。
“這不是說着熹妃娘娘的事嗎,怎麽姐姐兩人反倒自己吵了起來。”蘇貴人望了望得意的蘭嫔,又望了望怒氣沖沖的瑜嫔,努了努嘴說道。
瑜嫔瞪了瞪蘇貴人,眼裏發出一陣陣敵意。
靈貴人瞧着瑜嫔那滿是憤怒的眼神,連忙低了低頭,全身不自覺的顫抖着。
蘇貴人晃了晃眼,絲毫不怯場,她傲嬌的望着瑜嫔。
“方才剛說到規矩一事,怎麽蘇貴人這就開始示範了呢?”蘭嫔舉了舉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的蔑視了一眼蘇貴人。
蘇貴人縮了縮身子,頓時靜了下來。
瑜嫔冷哼一聲,眉梢間的憤怒褪去了一些,嘴角漸漸挂起了弧度。
蘭嫔輕抿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眼,瞧了瞧坐在中間位置上的皇後,恭敬的說道:“皇後娘娘覺着熹妃娘娘一事該如何定奪?”
皇後瞧了瞧一旁的吳貴妃,“吳貴妃覺着怎樣處置最好?”忽而揚起了嘴角。
吳貴妃咽了咽嘴中的茶,慢慢說道:“既然熹妃娘娘懷了身孕,身子受不了罰,不如就罰幾個月的俸祿可好?”
說罷便瞟了一眼皇後,皇後那滿是柔情的眼神忽而染上了幾分陰險。兩人四目相對,心中各自打起了算盤,而此次的目的卻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