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低下頭來,撥弄着手絹,“有還是沒有,吳貴妃再清楚不過了,隻是旁人的眼光再清楚不過了。”
“妹妹很是清楚,就不勞皇後娘娘擔憂,妹妹自有分寸。”吳貴妃蹙着眉頭,回了回便身想離開這個地方。
皇後抓緊了手中的絲絹,雙眼半眸着。
“吳貴妃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此處沒有其他人,熹妃如今還沒生下孩子都如此嚣張跋扈,要是生了皇子指不定,陛下定是會封她爲貴妃,到時吳貴妃在這宮中可就寸步難行了。”
吳貴妃停下了腳步,内心不禁顫抖着。
皇後說的何嘗不是道理,自己經過多年的努力才爬上這貴妃的寶座,如今自己已是年老色衰,與新人是争不了寵,要是稍不謹慎定是會敗下陣來。
皇後瞧着吳貴妃沉默不語,嘴角不禁的斜着往上翹,心中暗暗竊喜。
“熹妃如今更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若不是太後爲本宮撐腰,指不定哪天就爬到本宮的頭上興風作浪。”
皇後有心無意的說着,語氣透露着無奈。
吳貴妃的眉梢染上些許愠怒,她糾了糾衣角,腦袋裏閃過那熹妃今後嚣張跋扈的模樣,那畫面是那麽的清晰。
是啊,等到熹妃生下皇子,自己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是時候爲自己的後路着想了。
“可是這熹妃如今做事如此小心,身邊更是有那傅若岚悉心照顧,怕是寸步難行啊!”
吳貴妃邊說着邊走到皇後的面前,眼裏透露着擔憂。
“熹妃做事向來深思熟慮,略有手段,作爲戲子出身,自然便是有很多點子,恐怕很難對付。”
皇後瞧了瞧吳貴妃,不免有些慶新,自己略稍加扇風便激起了吳貴妃的嫉妒心。
自從熹妃懷有身孕,皇上便好些日子沒有關注過她,自己當年沒能生下皇子,太後已是對她有些失望,如今這熹妃隻要略施媚術,便每每得到皇上的寵溺。
她氣自己的肚子不争氣,沒能爲皇上生一個皇子,雖說寵愛之事随時會另移她人,但是眼下是太子之位的争奪之事,若是熹妃生下皇子,自己的皇後之位可能就要另移她人了。
熹妃能在極短的時間内便能爬上妃子之位,可見這手段自然也是高明不少,自己不能小看了熹妃的手段。
如今借着眼前的人去對付那熹妃,怕是解決了不少眉頭之急。到時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将兩座大山一塊搬掉。
皇後想到這不禁有些激動,她扭了扭手絹,若有所思的望着吳貴妃。
吳貴妃感受到了皇後投來凜冽的目光,她不知眼前的人是敵還是友。
吳貴妃也是個聰明人,她知曉眼前人定是在預謀着什麽,隻是目前需要皇後的幫助,正所謂能多一個朋友不如少一個敵人。
當前最大的敵人是熹妃,兩個人
皇後嫣然一笑,“熹妃定是不好對付,但是如果我們聯合起來的話,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那熹妃怕是不敢輕易站到頭上來。”
吳貴妃嘴角微微一翹,眼神盡是陰險。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打着心中的算盤,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寒顫。
……
夜色越來越暗,南清華打點送走朝中大臣,已是來到了半夜,宮殿中隻剩下幾個宮女和太監與南清華坐伴。
南清華望着大殿中間裹着金子的龍椅,他不禁看愣住了。
南清華做夢也想坐上這龍椅,做這天下人的領班者,做天下人人俯首聽命的天子。到時自己要什麽便有什麽,再也不用瞧其他人的眼色行事。
南清華望着龍椅不禁擡起了腳步,他慢慢的走着,離那龍椅越來越近。
他餘光發覺到一旁的宮女太監,連忙将他們遣返了下去。
此時的宮殿中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回想着父皇每日走上龍椅時的姿态,心中泛起了欲望。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台階,揮起裙擺慢慢的坐了下來,他想象台階下大臣們俯首稱臣的模樣,想象着他們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南清華自導自演,臉上洋溢着喜悅的嘴臉。
雖然台下沒有任何一個大臣,雖然自己沒有龍袍加冠,但是坐在這龍椅上的滿足感絲毫沒有影響到南清華的興奮、雄心壯志。
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萬人之上的崇高感,這讓他更加妄想登上皇位,更加堅定要奪取傅家的兵力。
南清華慢慢享受着這滋味,絲毫沒有察覺到正在暗中觀察着的景穎兒。
景穎兒爲了與南清華瞧上一面,便以上茅房爲由來到了這乾坤宮,本來以爲瞧着這四下無人,正想摸鼻子灰回到景仁宮,卻不曾想瞧見了南清華雄心勃勃的一幕。
景穎兒探出半個頭來,望着坐在龍椅上的南清華,一縷縷金光更是襯得南清華的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姿色。
景穎兒不禁被眼前的南清華迷住了雙眼,不得不說這樣的雄心勃勃的南清華更是吸引景穎兒的目光,她沉醉在南清華俊美的外貌上,遲遲不能自拔。
她沒想到南清華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南清華回過神來,依稀瞧着門外有個身影,作爲習武之人,定是更能察覺到旁人的窺探。
他瞪起腿來,如仙鶴般懸在半空中,兩三步便悄悄的來到了景穎兒的身旁。
景穎兒左看右看,沒有瞧着南清華的身影,她整個人從門旁走了出來,細細的光看着大殿中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瞧到南清華。
景穎兒若有所思,她轉了轉眼珠子,隐隐約約察覺到背後有束冷光正悄悄的向她投來。
還沒待景穎兒轉過身來,南清華便一步兩步上前到了景穎兒的身旁,伸出手來掐住了景穎兒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