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娴拎起裙擺,慢慢的跪了下來,輕輕放下裙擺,乖巧的說道:“這烈酒傷腸胃,娴兒還是倒些熱茶給母妃緩緩酒勁。”
她伸出纖細的小手将一旁的茶壺拎了起來,往茶杯倒了一兩下,雙手拱着茶杯,緩緩的端到吳貴妃面前,嘴角微微一笑,“母妃,請喝茶。”
吳貴妃笑開了顔,眼裏盡透露着喜愛,她輕輕的摸了夏靜娴的腦袋,“娴兒有心了,本宮甚是歡喜。”說罷便一手勾着衣袖,緩緩的露出白皙的皓腕,微微張着小手,将夏靜娴手中的茶端了過來。
夏靜娴默默的望着吳貴妃喝下茶,忽而拿起手絹捂了捂小嘴,輕輕一笑。
景穎兒半傾着身子,“貴妃娘娘,王妃實在是孝順,瞧着貴妃娘娘不适,便命令穎兒端來熱茶侯着。”
夏靜娴望了望景穎兒,不免覺着眼前人甚是機靈。她微微低下頭,臉上盡是羞澀,許久便吐出了幾個字來。
“這是娴兒作爲兒媳應當做的,母妃覺着胸口好些着沒有?”
吳貴妃欣慰的點了點頭,“方才喝下這熱茶,胸口倒是舒暢了不少。”說罷便奪過夏靜娴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
“辰兒在何處?爲何沒瞧見他坐在位置上?”吳貴妃朝着南煜辰的木桌上瞧了瞧。
夏靜娴有些惶恐不安,她從吳貴妃手中抽回了手,“煜辰哥哥他爲了答謝朝中大臣前些日子對他的照顧,便端着酒杯一一謝禮。”
“哦?那娴兒爲何不一起前去,你現在是辰兒的王妃,自是要學着幫辰兒打理一些事務,籠絡一些人心。”
吳貴妃蹙眉,瞧了瞧神色有些慌張的夏靜娴。
夏靜娴糾了糾衣角,咬了咬唇瓣。
“若不是你們小兩口有些矛盾?需要母妃幫忙盡管說道。”
夏靜娴聽此連忙說道:“母妃多慮了,娴兒與煜辰哥哥感情很是安好,隻是娴兒終究是婦人之仁,這朝中的事務娴兒還是少插手爲好。”
“我們娴兒果然是越來越有女當家子的風範,王府交給娴兒打理,母妃這就放心了。”吳貴妃瞧了瞧夏靜娴,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夏靜娴莞爾一笑,餘光便瞧着傅若岚,她趁着吳貴妃端茶的間隙,傲嬌的向傅若岚望了望去,顯擺着吳貴妃對她的喜愛。
傅若岚瞧着夏靜娴嚣張傲嬌的嘴臉,她不禁别開了頭,這種場合是她最不想參加的,若不是熹妃娘娘的再三邀請,她定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受盡别人的嘲諷。
南清華撇見了傅若岚的不自在,他一手撐着墊子快速的站了起來,他端着盛着半滿酒的酒杯,緩緩的走向傅若岚。
景穎兒站在吳貴妃的身旁便一眼瞧見南清華的這舉動,她内心的嫉妒立馬湧上心頭,她顫動着嘴角,直勾勾的望着傅若岚。
“若岚妹妹,可否賞臉與我一同飲酒對詩。”南清華舉着酒杯,對着傅若岚抛去了渴望的眼神。
傅若岚無視南清華的眼神,福了福身,恭敬的說道:“多謝大皇子的好意,隻是臣脫了身,怕是不能與大皇子飲酒對詩,還望大皇子通通情。”
南清華早就料到那傅若岚定會是這說辭,他輕輕一笑,臉上的梨渦深深的餡了下去,眉宇間散發着柔情。
一旁的宮女目不轉睛,呆呆的愣在原處,少傾臉蛋便浮上了淡淡的紅色。
“若岚妹妹,這美酒配美人,豈不是美哉,你瞧,我還專門爲若岚妹妹留了一壺好酒,可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好心啊!”
南清華乘勝追擊,絲毫不給傅若岚反口的機會。
還沒待傅若岚說出口來,便聽見身旁傳來一個娓娓動聽的女子聲。
“大皇子這是有何事?”熹妃不解的問道。
“參見熹妃娘娘。”南清華福了福身,便微微擡起頭來,瞧着熹妃。
“兒臣一個人吃着酒甚是乏味,便想着邀請傅小姐一同品嘗這美酒。”
“大皇子也是性情中人啊,”熹妃莞爾一笑,微微轉過身來,抓着傅若岚的手,“傅掌司本是本宮邀請過來的,若是讓傅掌司整夜待在本宮身邊端茶倒水,本宮也實著過意不去。”
熹妃餘光瞧着南清華癡癡的模樣,便捂着嘴輕輕一笑而過,“竟然大皇子如此盛情邀請,那本宮也不好說些什麽,傅掌司好好嘗嘗這美酒,也不枉今日前來。”
“可是皇上下令命臣好好照料熹妃娘娘,臣這中途離開,怕是皇上會重重懲罰臣。”傅
若岚雙手頤和,微微俯下身來。
熹妃擺了擺手,輕輕的擁入傅若岚的手,“無礙,這有桂兒照料本宮,何況本宮自會與陛下交代,傅掌司還是莫叫大皇子空手而歸呀!”
傅若岚聽到熹妃這麽說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麽,便點了點頭。
南清華見狀很是歡喜,他嘴角微微一翹,偷偷的撇了一眼傅若岚,便轉過頭來對着熹妃說道:“多謝熹妃娘娘成全!”
熹妃聞聲轉身便瞧向了行禮的南清華,“無需多禮,隻是大皇子可要好些招待傅掌司。”
南清華裂着嘴,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兩步,“那兒臣先行告退,就不打擾熹妃娘娘的雅緻。”
熹妃嫣然一笑,望着傅若岚擺了擺手,“去吧!”
傅若岚福了福身,緊跟在南清華的身後。
“桂兒不知娘娘爲何今日對傅若岚如此之好。”桂兒望着熹妃娘娘笑開了顔,努了努嘴,心生妒忌。
“本宮何時教你多嘴,”熹妃輕輕端起茶杯,撇了一眼桂兒,“本宮向來不會對無用之人示好,那傅若岚還有用處。”
她那柔情的眼神頓時有些陰暗,她顫動的嘴角不禁透露着陰險。
桂兒不禁打了個冷戰,她連忙向後縮了縮,低了低頭,靜靜的呆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