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當初不嫌棄穎兒,将穎兒留在身邊已經是對穎兒是莫大的恩賜,穎兒不奢求什麽,但是穎兒絕對瞧不着貴妃娘娘受了她人的辱罵。”
吳貴妃不禁打量起眼前的景穎兒,當初自己瞧着景穎兒聰明伶俐、鬼點子多,便留下了她。
自己雖說不喜愛那傅若岚,但是景穎兒也并非是什麽善類。
吳貴妃半眸着眼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景穎兒。
景穎兒低着頭深思着,少傾,擡起頭來拂去了眼淚便說道:“穎兒自在傅家中受了不少欺負,這才……”
“穎兒,你現在可真是大膽,竟然打着本宮的名号行事,你怕是忘了你自個的身份!”吳貴妃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景穎兒打起冷戰,頭重重的往地上磕了又磕。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傅若岚向來目中無人、嚣張跋扈。這一點貴妃娘娘是清楚的啊,如今她絲毫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裏,奴婢才與她有了沖突,穎兒全當是爲了貴妃娘娘你啊!”
吳貴妃望着磕頭的景穎兒,不免覺着自己疑心有些重。
她輕輕放下茶杯,拿起用金絲繡着杜鵑花的紅色手絹,慢慢拂去嘴邊的茶漬。
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傅若岚是皇上欽點的女官,如今又得熹妃重用,而熹妃懷了龍種皇上定是疼愛有加,本宮現如今去罰了那傅若岚定是要受到皇上的譴責。”
景穎兒額頭上泛着幾塊紅血,她望着地上若有若無的血迹,兩隻手緊緊的抓着地,少傾,她的指甲蓋也染上了紅色。
她擠了擠笑臉,默默擡起頭來。
“奴婢一切聽從貴妃娘娘的安排!”
吳貴妃拂了拂衣袖,不耐煩的擺了擺。
“下去吧!”
景穎兒放松了手的力度,無力的皓腕撐着地面,她艱難的爬了起來,許是跪得有些久,那膝蓋上有些紅,她拖着已經麻木的大腿慢慢走出了景仁宮。
哼,狡猾的老女人,看來現在那個老女人對我怕是也起了疑心,我得另謀他路才是。
景穎兒冷笑着,她的笑在深冬的夜裏顯得十分陰險。
“呦,這不是穎兒姐姐嘛,怎麽如今落得這幅模樣?”怡翠裂着嘴笑了笑,滿是一幅看定好戲的模樣。
景穎兒撇了一眼,無視怡翠的冷言冷語。
“诶,穎兒姐姐,怎麽不理睬怡翠呢!”怡翠追了上來,攔着景穎兒。
景穎兒閉了閉眼,強壓着怒火說道。
“怡翠妹妹你有何事嗎?”
“妹妹沒有何事,隻是皇後娘娘今日召了妹妹過去服侍,今後若是有何事,可以找妹妹,妹妹可以幫你向皇後娘娘求求情,或許穎兒姐姐今日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說罷便撥弄着景穎兒的發梢。
景穎兒打開了她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拖着腿一點一點的往前走着。
怡翠瞧着景穎兒如此無視她,她便冷笑一聲,滿是傲嬌的嘴臉。
“你不過隻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神氣什麽啊,往日瞧你還有些好處,才稱你一聲姐姐,整日裝着高高在上的模樣,你以爲你是主子啊,你啊說好聽點不過也隻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宮女?狗?景穎兒眼前不禁浮現傅若岚說的話,她怒火一下子雄了起來。
“我最讨厭狗吠了!”傅若岚轉過頭來,怒火讓她忘記了暫時的疼痛,她猛的狠狠的甩在了怡翠的臉上。
“你、你瘋了啊?”怡翠捂着臉,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她着不上調,她重重将景穎兒退倒在地,罵了罵:“真是有病!”說罷便走開了。
景穎兒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傅若岚!不就是當了女官嗎?有什麽好神氣的,我景穎兒定會爬得越高!”
景穎兒邪魅一笑,讓人不禁有些寒顫。
……
宮中許久沒有喜事,而如今借着熹妃娘娘懷了龍種,皇上便花大筆錢爲熹妃腹中的胎兒舉辦宴會。
聽着無心而聞着有意,這引起了其他的妃子的妒忌。
“貴妃娘娘,你瞧,那邊花兒長得不錯。”凝汐擡起手指了指遠處,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吳貴妃順着凝汐的手的方向瞧了過去。遠遠望去,朵朵花兒纏繞在一起,各種各樣的花兒相互映襯,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藍的,白的,紅的……
五顔六色的光聚在一起,架起了彩虹橋,遠遠望去,就像是挂在藍天下,顯得光彩靓麗,清新脫俗。
在這深冬的季節裏,隻有禦花園還種載着其他的花兒,聽說當年先皇爲了博美人一笑,專門命工匠設計的,先皇還從别國購來了價值不菲的紫英草,在花叢中盡顯嬌豔。
“走,過去瞧瞧。”吳貴妃嫣然一笑,心情大好。
凝汐拿起手絹擦了擦吳貴妃額頭上的汗珠。便扶着吳貴妃的手,漫步經過藤蔓編織成拱橋的草叢,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既視感。
還沒待走近,便聽見了娓娓動聽的女子聲,還時不時伴随着琴聲。餘音袅袅,不絕如縷,與美景相互交融。
“何人在彈琴?”吳貴妃尋着琴聲瞧了過去。眼前人長及曳地,衣着淡藍色流蘇裙,盡顯妩媚。
聞聲,眼前彈琴的人停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琴弦,禦花園隻留下鳥兒的鳴叫聲。
“原來是妹妹啊?今日怎有如此閑情逸緻在此作曲?”吳貴妃瞧出了眼前的女子,她嘴角微微一笑。
熹妃從石椅上起了身,微微轉過身子,“參見貴妃娘娘,妹妹懷了身孕,行不了禮,還望通通情。”
說罷便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斜翹,一臉嬌羞。
吳貴妃冷哼一聲,眼角翹起了弧度,便輕輕舉起手來,快步走到了熹妃面前,虛情假意的說道:“妹妹這是何話,快快坐下,要是沒了孩子,妹妹可不好跟陛下交代啊!”
熹妃莞爾一笑,傾了傾身子慢慢坐在了石椅上,“妹妹腹中胎兒甚是安好,就不勞姐姐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