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穎兒擡起頭來便瞧着傅若岚,傅若岚直勾勾的盯着她,景穎兒别開了頭,慢慢的起了身。
“禀告熹妃娘娘,穎兒還需回去複命,就先行告退。”
熹妃點了點頭,“去吧。”
景穎兒拎起裙擺,後退了幾步便離開了。
傅若岚若有所思,她起開了紅木椅子,道:“熹妃娘娘,臣瞧着時辰不早,就不影響熹妃娘娘歇息,臣先行告退。”
熹妃娘娘擺了擺手,示意着傅若岚退下。
“娘娘,這東西如何處置?”桂兒俯下身子來。
“本宮醒來不想瞧着這東西?”熹妃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眼神忽而犀利了起來。
傅若岚退出了芯蓮宮便加快腳步。
“景穎兒,你給我站住!”傅若岚大聲斥述了遠處的景穎兒。
景穎兒回過頭來,不屑的撇了一眼傅若岚。
傅若岚連忙趕了上去,“怎麽,現在攀上了吳貴妃,連敷衍一下傅家小姐都不願了嗎?”她抓着景穎兒的肩說道。
“哼,傅家?我始終都忘不了你們傅家是怎麽對待我的?”景穎兒狠狠的别開了傅若岚的手。
“若不是因爲你窩囊,我又何必會被人欺負,一切都因爲你,傅若岚!”景穎兒舉起手指了指眼前的傅若岚,眼裏盡是憤怒。
傅若岚望着激動的景穎兒,蹙了蹙眉,眼前的景穎兒已放下面具,露出醜惡的嘴臉。
“太後一事是不是你從中作梗,好一招借刀殺人,你這是要讓我傅家家破人亡啊!”
景穎兒别開了頭,冷汗一直往下冒,她她望了望四周,“什麽借刀殺人,穎兒不知這事,兇手是那蕭姨娘!”
傅若岚冷哼一聲,貼近景穎兒的耳邊說道:“你以爲我傅若岚那麽好騙?江大夫可都交代清楚了!”
景穎兒糾緊了衣角,眼神四處瞟望,在傅若岚耳邊細聲細語。
“那又如何,你現在翻案那蕭姨娘也回不來,若是你将我爆了出來,我便硬賴是傅家,你是進過天牢的人,你應知曉他們的斷案手段,你說傅家命運會是如何?”
景穎兒微微擡起頭,眼裏撒發出陰冷,她傲慢的收回脖子,惡狠狠的望着傅若岚。
傅若岚的怒火一下子沖到腦袋,她猛的擡起手了,啪的一聲,重重的甩在了景穎兒的臉上。
景穎兒連忙捂住臉,“你……”
“景穎兒!我傅家待你不薄,給你飯給你住,而如今你卻反咬一口,要害死傅家,真是蛇蠍心腸!”
傅若岚有些激動,她直勾勾的盯着景穎兒。
她沒想到景穎兒是這樣的執迷不悟,她後悔自己心軟當初沒有要了她的命。
前世的景穎兒是如此,今世的景穎兒還是如此。
就算再經曆幾世,她還是那麽狠毒!
“傅若岚你知道我現在是何身份,我乃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當紅人,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叫貴妃端了你的腦袋。”
景穎兒白皙的臉蛋頓時印上了紅手,她舉起手來揮向傅若岚。
她要叫傅若岚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主。
還沒打過去,傅若岚的一個回手,啪的又打在景穎兒的臉上。
“我不管你是誰身邊的當紅人,不要忘了你隻是一個丫鬟,無論到哪都隻是服侍人的狗,你這輩子都别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景穎兒咬緊了唇瓣,頃刻之間,嘴唇的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憤怒已經讓她失去了知覺,她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将血放在嘴裏吸了吸。
“哼,傅若岚往日我能将傅家推上浪口,往後我也一樣能叫傅家家破人亡,隻要我景穎兒在的一天,你傅若岚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傅若岚不禁被眼前冷血的景穎兒吓住了,她抓住了正要離去的景穎兒,巨大的握力讓景穎兒的手臂勒出一條條紅疤。
“景穎兒,你别忘了我現在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我定不會讓你白白将我傅家搞垮的。”
傅若岚語氣強硬,她緩緩将地上的藥箱拿了起來,拍了拍藥箱上的灰塵,整理一下衣裳撇了一眼景穎兒,便離開了。
景穎兒轉過頭來,愣在原地狠狠的盯着傅若岚。
傅若岚!你走着瞧!
景穎兒從懷裏掏出白色絲絹,擦了擦嘴角的血,白色絲絹頃刻之間染上紅色。
餘光間她瞧見了掉在地上的銀钗,她悠悠的彎下腰來,拿起銀钗瞧了瞧。
哼,總有一天,我便要當那人上人。
景穎兒露出陰險的神情,嘴角微微斜着揚起。
“小姐,你去了何處?爲何這麽久才回來,讓靜雲可是好等啊!”
靜雲遠遠便瞧着傅若岚神情凝重,心思絲毫不在心上。
傅若岚望了望靜雲,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今日有些乏力,歇息一下便好了。”
靜雲見狀,也就沒再說些什麽。
傅若岚歎了歎氣,與景穎兒的對話時時浮現在腦海裏,這一次,她不會再叫那景穎兒傷了傅家。
隻是那景穎兒心思缜密,以後要小心提防才是。
景穎兒踉踉跄跄的回到景仁宮,她換起楚楚可憐的模樣,慢悠悠的走進宮裏。
“參見貴妃娘娘!”說罷便輕輕擡起頭。
吳貴妃瞧着穎兒紅腫的小臉,從那紅木椅子上起了身。
“穎兒,你這臉是何人打的,難道是那熹妃不收本宮的好意,還動手打了你?”
景穎兒可謂是得心應手,頃刻之間,眼淚便嘩嘩的往下流,她委屈巴巴的擦了擦眼淚。
“回禀貴妃娘娘,剛剛穎兒送補品去了芯蓮宮後,正好遇上了返程的傅若岚,奴婢見她說貴妃娘娘的不是,便回嘴了她,沒想到,沒想到……”
景穎兒的眼淚越發的流了下來。
吳貴妃瞧了瞧她臉上的傷,正好與她眼神對上,景穎兒微微的低下了頭,眼淚卻仍舊止不住。
吳貴妃别開了頭,輕輕的坐了下來,她抿了抿口茶說道。
“穎兒,本宮待你也不錯,那傅若岚爲何會找你這個丫鬟的事,果真是因爲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