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玉佩可是傅掌司的?”李珍故作無心的問道。
傅若岚望着眼前的人,心中打起了算盤,她直勾勾的望着騰空出現的李珍。
瞧着傅若岚不解的神情,李珍便用手捂着嘴,穩了穩神情,輕輕一笑。
“這宮中是不留宮外的東西的,但凡宮外的東西都要交給指定的公公保管,你可要好好看好。”
傅若岚本想繼續探尋下去,卻被芯蓮宮的宮女給叫住了,“你爲何還愣着,熹妃娘娘在等着你呢,你快些去瞧瞧。”
說罷便牽着傅若岚的皓腕,将她拉了進了芯蓮宮。
李珍呆呆的望着傅若岚的背影,喃喃細語道:“好像一個人……”
“參見熹妃娘娘!”傅若岚福了傅身,輕輕擡頭望了望眼前的女人。
傅若岚不禁呆住了,眼前的女人面容豔麗姣好,一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眼,一頭青絲梳起整整齊齊的發簪,發間一支紅色的寶玉钗,襯得熹妃娘娘白裏透着紅。
她衣着天然蠶絲繡成的粉色絲裙,玉手輕挑着琴弦,嘴裏輕輕的哼唱着小曲兒,既妩媚又不失清純,舉止之間溫柔似水,可謂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
傅若岚沉醉在美人與琴聲中,此起彼伏的琴聲像極了言語,熹妃娘娘手起手落,動作行雲流水,讓人驚歎着琴藝的高湛。
熹妃停下了手中的活,頃刻之間,芯蓮宮一片寂靜。
傅若岚回過神,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說道:“臣奉命前來爲熹妃娘娘診斷。”
熹妃起了起身,宮女連忙移開了紅木的椅子,伸出手來扶着熹妃,熹妃小心翼翼的下了下台階。
熹妃白皙的小臉泛起了紅色,許是這幾日的補品吃多了,身子有些圓潤,她瞧了瞧傅若岚,眼裏盡是柔情。
“你是那傅若岚?”
“回禀娘娘,臣是傅大将軍傅震南小女傅若岚。”傅若岚雙手交織,身子微微一傾。
“早聽說傅家二小姐傅若岚行事拘謹,頭腦機靈,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很是讨本宮喜愛。”熹妃嫣然一笑,便牽起了傅若岚的手。
傅若岚有些不解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她微微一笑回應着熹妃。
“本宮時常覺着腰酸背痛,每晚輾轉反側就是入睡不了,白天卻有些嗜睡,你瞧瞧胎兒是否正常?”
說罷便瞧着自己的肚子,将手放在了肚子上摸了摸。
傅若岚聽了後,便将熹妃扶到了床邊,輕輕的将熹妃安放在床上。
“臣這就幫熹妃娘娘查看胎兒,”傅若岚拿出藥箱,從裏面掏出了墊子。
傅若岚動作行雲流水,之前在濟和堂時每日要瞧很多病人,自然是練出了這功力,她伸出兩隻手指,輕輕按在手上的脈搏上。
傅若岚時而神情凝重,時而神情疑惑,愣是把一旁的熹妃急壞了。
“本宮的情況如何?”熹妃望了望傅若岚,眼裏透露着擔憂。
“回禀娘娘,腹中胎兒情況不是很好,許是這幾日娘娘睡眠不足,影響了腹中胎兒的生長時間。”傅若岚松開了手,神情微妙。
熹妃一手撐着床一手抱着肚子,擔憂的問道:“本宮該如何做才能安好胎心?”
傅若岚嘴角微微一翹,輕輕的扶着熹妃。
“熹妃娘娘不用擔心,隻要娘娘這幾日調好睡眠的時間,養好精神便好了。”
說罷傅若岚便打開藥箱,少傾便掏出一個鐵制裝着的小盒子,她輕輕的打開鐵盒子,從裏拿出了幾根銀針。
“待臣幫你疏松一下穴道,再煎幾副安胎藥便就好。”
傅若岚示意宮女端來蠟燭,銀針在火上變成了紅色,她拿起幹淨的布擦拭一下銀針。
“熹妃娘娘,請你将衣裳脫了,臣要在背部施展針。”
熹妃示意了下身旁的宮女,宮女關上了房門,便輕手輕腳的脫去熹妃身上的衣裳。
待華麗的衣裳脫去後,眼前露出了白皙的細皮嫩肉。傅若岚搜尋着穴位,按着穴位準确無誤的紮了下去。
“嘶……”熹妃不禁叫出了聲,額頭上不斷冒泡了起來,宮女連忙拿起身上繡着桂字的絲絹,輕輕的拂去汗珠。
少焉,熹妃背上紮滿了針,活脫脫成了一隻刺猬,宮女連忙移開了雙眼,白皙的背上突然密密麻麻,讓人看了覺得有些憐惜。
傅若岚行醫多年,早就看多了刺猬般的身體,她絲毫沒有憐惜,手起手落,便又将銀針刺了下去。
一粒粒珍珠随熹妃娘娘的臉型慢慢滑落下來,棉被上泛起了一絲絲水,熹妃娘娘咬着牙忍了忍,神情逐漸變得痛苦。
須臾,傅若岚将銀針根根拔起,隻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洞。
宮女拿起挂在風屏上粉色絲裙,熟悉的将衣裳給熹妃娘娘穿了上去,過程中,宮女時不時别開了頭,小心翼翼的服侍着熹妃娘娘。
許是通了穴位,熹妃娘娘不免有些輕松,她轉了轉胳膊,煩惱也漸漸拂去。
“傅掌司果然醫術高明,經過掌司的調理,本宮也覺着舒适了不少。”
熹妃坐起了身,慢慢的移下床,嘴角微微翹起,一笑一颦盡是傾國傾城。
“這是臣應該做的,熹妃娘娘這幾日要好好調配好飲食,明日臣再來幫你診斷一次。這胎心許是能安下來。”
傅若岚半傾着身子,恭敬的行了行禮。
熹妃慢慢的走了上來,打量着眼前的傅若岚,“那就勞煩傅掌司明日再來一趟,交給掌司本宮就安心了!”
傅若岚何不知道眼前人的心思,身處宮中的女人,又何會真心待其他人,隻不過是怕被人陷害,丢了那龍種罷了。
傅若岚微微的點了點頭,瞧見熹妃無礙便說道:“司藥坊還有些賬本臣還沒查,臣先行告退明日再來。”
“來人,賞禦房點心。”熹妃莞爾一笑,提高了音量,望了望站着身旁的宮女,示意着她。
傅若岚福了福身,便退出了芯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