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她拼命的哀求南清華放過傅家,可南清華卻摟着身邊的景穎兒,她越想抓住他們可他們就離得越遠……
“别走,别走,爲何要負我……”傅若岚額頭上滿是水珠,嘴裏不停的喊着。
“小姐!小姐!”靜雲呆呆的守着傅若岚,她不知留了多少眼淚,眼睛早已紅腫。
在這府中,便隻有傅若岚真心待她。看着眼前傷痕累累的傅若岚,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冬風一吹,傅若岚冷的顫抖了一下,緩緩的張開了眼朦,臉上的掌痕若隐若現,黯然的臉上多了幾分生氣。
“這、這是何處?”傅若岚吃力的張開了小嘴,許久才吐了這幾個字。
“小姐,你醒了,讓靜雲好生擔心!”靜雲見事态連忙起來,打量着傅若岚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傅若岚無力的皓腕支撐着床邊,若不是靜雲摻着怕是會重重的摔了下去,靜雲慢慢的将她扶起來,生怕自己的一個失誤讓傅若岚碰了傷口。
“方才是誰送我回來的?”傅若岚整了整發梢,手裏拿着茶杯咕噜咕噜喝了起來。
“是七皇子親自送府上的,他還留下了金創藥,讓我好生照料小姐。”
她嘟囔着,撅着嘴說道:“算那個負心漢還有點良心,要不是看他救了小姐,我還不讓他進來一步呢!”
傅若岚眼神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她絲毫沒有聽進靜雲的話,她疑惑着。
景穎兒不是随同蕭姨娘抓進天牢了嗎,爲何會出現在吳貴妃身邊,成了她的心腹了呢?
“小姐,小姐,你在想着什麽,靜雲叫了好幾聲,你都沒答應。”
“難道,難道,小姐刺激太大,傷了心智,神智不清了?”靜雲慌慌張張的摸了摸傅若岚的頭,接着打量上下。
傅若岚被靜雲的慌張逗出了笑臉,她輕輕的用手刮了靜雲的鼻子,“你啊,就是想的多,我腦袋還靈光着呢!”
說罷便又神情凝重,“靜雲,你記得當初蕭姨娘被抓走時,那景穎兒去了哪裏?”
靜雲疑惑的說道:“小姐怎麽問起那賤婢?”
“前日進宮便瞧見她站在吳貴妃的身旁,當時顧着争辯沒有理會那穎兒,現在一想覺得确實有些不對勁。”
“在蕭姨娘走之前就沒有瞧見那賤婢,說起來也怪,靜雲好些日子沒在傅府見過她!”
“你務必問問其他人,還有,把蕭姨娘抓進天牢的全部經過都仔細打聽一番。”傅若岚揉了揉眉頭,纖細的手臂架着桌子上支撐着。
許是這幾日的事接踵而來,讓傅若岚有些猝不及防。
“小姐,你身子骨弱,還是早些休息吧!”靜雲一臉心疼,拿起絹子擦了擦傅若岚額頭上的汗珠。
“你退下休息吧,我坐會。”傅若岚擺了擺手,示意靜雲退下。
傅若岚一人坐在窗邊,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時不時浮現了與南煜辰一同放燈的夜晚,月亮依舊那麽美,隻是欣賞的人不再是他罷了。
傅若岚恍了恍腦袋,心裏嘲笑自己的窩囊,壓抑住對南煜辰的思念。
翌日,傅若岚一大早就坐着床邊等待靜雲的洗漱。
“小姐,你怎的起那麽早,應好些休息休息。”
靜雲加快了速度,須臾便把傅若岚打扮井井有條。
隻是因爲身子的不适,傅若岚須靜雲摻着,靜雲不敢走太快,一手扶着傅若岚的腰,一手牽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在梅宛裏散着步。
接近深冬,雪白的梅花妖而不豔、一塵不染,讓人不禁停下腳步來觀賞這良辰美景,感慨自然的無私奉獻。
“靜雲,景穎兒一事調查的如何?”傅若岚不緊不慢的說道。
“奴婢問了上下府的人,丁田不知爲何無緣無故毒死,聽說當時身邊還有天蓮羹!”
“天蓮羹?這不是傅若琳最愛吃的嗎?怎會賞了丁田?”
傅若岚她對傅若琳的喜好很是熟悉,前世的她以爲蕭姨娘是全心全意待她,她便不時熬天蓮羹去孝敬蕭姨娘。
“除了這個還打聽到了什麽?”傅若岚蹙着眉,望了望靜雲。
“聽蕭姨娘那屋的丫鬟說,蕭姨娘曾多次與景穎兒竊竊私語,不知在商讨着什麽?”
傅若岚的心突然糾了起來,果不其然,定是那景穎兒給蕭姨娘出了主意,差點把傅家送上了虎口。
她回憶前世的景穎兒手段高明,沒想到今世的穎兒沒了南清華的幫助,也依舊伴上有權威的人。
她之前的百般阻攔,爲的是不讓景穎兒恨上傅家,沒想到最後她終究還是與傅家過不去。
她很是忌憚景穎兒的手段,她琢磨不透那人的手段,随便一使壞就将傅家推上了風口浪尖,若是留着必定把傅家滿門抄斬。
靜雲看着傅若岚的神情凝重,眉毛逐漸蹙到一起,她心疼眼前的傅若岚,心裏忍不住數落起了景穎兒的不是。
“小姐……你還好吧。奴婢瞧見你近日操碎了心,靜雲愚昧,不知如何爲小姐分憂。”
靜雲白皙的小臉挂着粉雲,在雪白的梅花襯托下更加美豔動人。
“傻靜雲,什麽分憂不分憂的,世事無常,人總是有心情低落的時候,與你無關,你也不必往心裏去。”
傅若岚淡然一笑,輕聲開口安慰着靜雲這丫頭,可眼底的那一抹神傷卻透露得更加顯露。
靜雲到底隻是一個小丫頭,有些事情并不能全數告知,給她添堵。
“可是小姐,靜雲看得出來,您……”
說到一半,她便噤聲了,因爲她看出來了,傅若岚的神色越發暗淡了。
“起風了,靜雲,我們回屋吧?”傅若岚擡頭看了看天空,眼睛卻苦澀。
聽到這話,靜雲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上前扶着自己的主子。
“小姐,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靜雲會一直跟随你,永遠……”
傅若岚嘴角輕輕揚起,淡淡開口:“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