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娴一點一點靠近他,粉唇摩挲着他冰涼的唇:“要是母妃知道了,那該怎麽辦?”
南煜辰拳頭一緊,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靜娴不敢。”夏靜娴萬分委屈地看着他,吻上他的唇。
南煜辰不爲所動,她心中更是一片悲傷。
傅若岚算什麽東西,她才是南煜辰明媒正娶的妻,萬不能被她比下去!
“殿下!殿下!”風間焦急地在門口嘶吼。
夏靜娴目光一凜,壓制住南煜辰,不想讓他動彈。
可女子哪敵男子力量,南煜辰輕松将她壓在身下,扯過喜被掩住她。
南煜辰舒了一口氣,披着外裳拉開門,“發生了何事?”
風間額上冷汗直冒,想起上次撞破殿下好事,這次又……他緊張得心中直打鼓。
“邊關出事了,皇上正召皇子們入宮。”
“那爲何父皇沒有召見我?”南煜辰擰起了眉頭。
風間往他身後觑了眼,“皇上恐怕是不想打擾您。”
“不行。”南煜辰臉色沉重,“天星有難,我不能在此兒女情長。”
他轉身進屋,換好了衣裳。
夏靜娴捏着絲被,看着南煜辰,“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嗯,你在家中好生歇着,若是你害怕,可把連翹喚來陪伴你。”
說罷,南煜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屋子。
夏靜娴揪緊了被子,這樣特殊的日子,她怎麽可能把連翹叫進來?
新婚夜獨守空閨,把外人叫來豈不是看了她的笑話?
她穿好衣衫,呆呆地走到梳妝台前,撐着下颚望着窗外的月亮。
皇宮中,皇帝一臉肅穆看着眼前的折子,南煜辰風塵仆仆趕來,他大吃一驚。
“辰兒怎麽來了?今日是你與靜娴的喜事啊。”
南煜辰拱手,“兒臣與靜娴一緻認爲,國家大事在前,兒女情長在後。”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倆倒是懂事,明日朕必定大賞!”
而後,他又摹地變得嚴肅,“西域屢屢挑釁,導緻邊關民不聊生,這可如何是好?”
“從前咱們把西域當作盟友,如今涼月被滅,天星實力大增,西域恐怕是盯上咱們這塊肥肉了。”南煜辰思忖半刻,緩緩道。
西域一直稱霸,如今天星後來居上,他們肯定心神不安,試圖滅了天星。
如此不僅可以吞并天星,還能将涼月的領地一同納入自己屬下。
若是十年前的天星,恐怕會不了了之,如今皇帝膝下的皇子已經長大,傅震南骁勇善戰,天底下鮮少有天星的對手。
“兒臣知曉父皇不願有戰事,可西域已經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難道您還要坐視不管?”
南華清不想南煜辰一個人出盡風頭,想起傅若岚暗自神傷的模樣,他立誓要在此事上立下汗馬功勞,讓傅若岚正眼瞧他幾眼。
皇帝看着面前的折子,不住地歎氣:“看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兒臣願爲父皇分擔煩惱!”
“兒臣願領兵出戰西域,爲父皇鏟除後患!”
兩兄弟異口同聲,卻讓皇帝難住了。
南華清的一片孝心,讓他感動,可大兒子從來沒有出兵過,讓人遲疑。
南煜辰倒是有戰績傍身,他頗爲相信,無奈這今夜才是他的成婚之日。
要是這時派南煜辰出征,新婚夫婦就此分離,皇帝内心更是過意不去。
“領兵出征與紙上談兵大有不同,皇兄還是在城中陪伴父皇的好。”
南煜辰側身,對南華清道。
“辰兒,你與靜娴新婚燕爾,如此分離,她該有多痛心?”
“爲國解難,靜娴必定會體恤兒臣,何況,她也不是蠻橫無理的人。”
皇帝一思索,的确是這麽個理,旋即他下旨,“南煜辰聽令,朕賜你十萬大軍,平定西域!”
“兒臣接旨!”南煜辰雙腿一曲,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衆人從宮中散去,空中已經蒙蒙亮。
南華清居高臨下地看着南煜辰的背影,忽然福至心靈,譏笑:“你如此迫不及待領兵出征,難不成是爲了躲避府上的嬌妻?”
南煜辰頓住腳,“皇兄所言,真是讓人難懂。靜娴的好心思,怎麽就被你如此曲解了呢?”
南華清一步一步走下來,平視着他的眼,“到底是誰的心思,隻有你清楚。可你做這麽多又如何?你覺得你這輩子還配得到她嗎?”
那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南煜辰攥緊了拳頭,冷哼:“即便如此,難道你以爲她會退而求其次選擇你?”
南華清不怒反笑,“愛你又如何?若岚妹妹雖是庶出,可她心氣高,難不成你還期待着她做你的妾室?”
“皇兄可真會說笑,府上還有要緊事要辦,我就先回去了。”
南華清看着南煜辰離去的背影,竟然品出了一絲落荒而逃的味道。
王府中,連翹打着哈欠進了屋,床上空蕩蕩的,她的睡意被吓得一幹二淨。
“王妃?王妃你在哪?”
遲遲沒有回應,連翹擱下水盆就要往外跑。
“連翹,我在這。”夏靜娴嘶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看了眼窗外,“都天亮了嗎?”
她面容憔悴,聲音沙啞,驚得連翹忙捂住嘴。
“王妃,怎麽了?”她扯過衣衫披在夏靜娴身上,“你怎麽穿這麽單薄坐在這啊。”
夏靜娴渾身顫抖,看得連翹心中一陣心疼。
“昨晚是不是和殿下鬧不愉快了?奴婢今早都還沒瞧見殿下呢。”
連翹忍不住嘟囔,暗罵南煜辰實在太不憐香惜玉了些,居然丢下王妃,讓她在這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要是王妃着了風寒,多少人該爲之心碎啊。
她慢慢攙扶着夏靜娴走回床邊,她一掀開被子,整個人吓得後退了好幾步。
她瞳孔震顫,眼底是說不出的驚訝。
夏靜娴無力地倒在床上,淡淡擡眸看了她一眼,“怎麽了?受這麽大的驚吓?”
連翹不可思議地看着夏靜娴,心裏掙紮無比,良久才讷讷道:“昨夜,小姐怎麽沒有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