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有五十騎分成數批,朝邯鄲城趕去。
“趙國之壁李牧?寡人慕賢才,不如歸順寡人如何?”
嬴政在王翦等人的護衛之下,站在了秦軍與趙國交戰的前沿,對着趙營喝道。
“嬴政?不必管他!”李牧頓住了一瞬,然後重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李牧,出來一見!”
所謂主辱臣死,看到嬴政喊完話,卻沒人應答,王翦從嬴政身後踏步而出,面向趙營怒喝一聲。
“将軍,咱們不出去麽?”
李牧的親兵聽見了王翦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
李牧和王翦可是同爲四大名将之一,他擔心任憑王翦叫嚣,會弱了自家将軍的氣勢。
“何必管他,就當犬吠了。”
李牧沒有一絲動容,仍舊我行我素。
趙營之中,那些士卒剛開始還有點慌亂,看到自家将軍不理會營外的叫嚣,也就漸漸安定了下來。
然後再看王翦他們,就仿佛跳梁小醜一般,莫名有些喜感。
“和寡人回去!”
嬴政雙目之中,飽含怒火,招呼了王翦一聲,落回到秦軍營帳之中。
“陛下勿怒,某定擒拿李牧立于君前,任憑陛下懲處!”
王翦見嬴政陰沉的模樣,連忙在一旁安慰道。
“呼,寡人無事,李牧乃是當世名将,王将軍切莫大意。”
嬴政控制住了情緒,轉頭對着王翦說道。
老實說,之前看慣了鬓如霜雪的王翦,此時看着這青年模樣的将軍模樣,嬴政也覺得不習慣。
這次和王贲站在一起,看上去根本不是父子,而是兄弟吧,還是那種王贲爲兄,王翦爲弟的感覺。
“沒同李牧交手,某對上他确實沒什麽把握。”
王翦想了想,還是與嬴政交了個底。
“這倒不是大問題,而今武力能夠鎮壓一切,哪怕他率兵出神入化,寡人也有信心将他擊敗!”
嬴政估算了下自己的力量,總覺得能夠打碎蒼穹,颠覆乾坤,小小一李牧,如果不是愛才之心作祟,恐怕已經見不到他的屍首了!
“陛下所言甚是!”
王翦雖然不以爲然,不過順着嬴政的話說一說,也沒什麽關系。
“将軍,有急報!”
一秦軍探子匆匆而來,額頭上還流着大汗,語速極快地對着王翦說道。
“王嘉,出了什麽事?”
王翦看着這士卒,連忙問道。
所謂軍情如火,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趙軍之中,派遣了約四五十騎,分成三批,闖出了我們設下的障礙,看那情況,應該是去邯鄲搬救兵。”
王嘉沒有絲毫耽擱,将情況一口氣說完,然後盯着王翦,等他的吩咐。
“不知陛下覺得應當如何?”
王翦剛準備下令,突然想起嬴政還在身側,如果越過嬴政來發号施令,誰知道這位陛下心中會不會有芥蒂。
如果是他年輕氣盛的時候,王翦根本不會理會身邊的嬴政,早就安排他們任務了。
不過,他畢竟不再年少,在秦國數十年不倒,該有的政治覺悟已經練到了滿級。
所以,王翦偶爾捧一捧嬴政,卻讓嬴政開心許多。
“不如派輕騎截殺之?”
嬴政被王翦問住了,不過卻不願意認輸,所以試探着說了句策略。
此舉無甚大錯,但基本沒可能追上那些突圍而出的趙國士卒。
王翦想了想,這畢竟是嬴政到達軍營後,第一個軍令,于是微不可查地對着王嘉點了點頭,“按陛下指令辦事,多派些輕騎,注意觀察趙營和邯鄲的動向。”
“喏!”
王嘉帶着谕令,立刻前去調遣人馬。
可惜,最終這些精騎連一個人都沒有追上。
宜安附近的地形被李牧完全利用起來,構築成了堅固的防禦。
因爲怕被嬴政這種仙人破壞,所以李牧又拜托了前來支援的仙人,用符箓進行加固。
李牧在等待時機,因爲秦軍連續獲勝,士氣甚高,如倉促迎戰,勢難取勝。
所以不如采取築壘固守,避免決戰,俟敵疲憊,伺機反攻的方針式,還有可能獲得成功。
“衆卿,李牧一直避開我軍兵鋒,如之奈何?”
嬴政端坐在營帳正中,看着帳中諸将,平靜地問道。
“陛下,不如分兵,攻敵必救!”桓龁對着嬴政說道:“孫膑圍魏救趙,此等方式,正可借鑒,以之破局。”
“末将以爲不妥!”
王翦在桓龁話音落下之後,大聲說道。
“王将軍有何見解?”
嬴政剛覺得桓龁提議不錯,而且似乎具備可操作性,就聽見了王翦的反駁聲。
“前幾日李牧已經派兵向邯鄲求援,哪怕吾等此時稍占優勢,但趙軍如有援軍至,再有李牧的指揮,分兵無異于自尋死路!”
王翦的話一出口,營帳内瞬間安靜了下來。
的确,此時囤積在前線的兩國兵力基本旗鼓相當,隻是秦軍氣勢更甚一些。
而秦國想要憑借這些兵力拿下趙國,已然困難重重。
如果分兵襲擊别處,那麽此地的攻守之勢就将易之,李牧的統帥水準,恐怕留守之人應付吃力啊!
“陛下,臣願立軍令狀!”
桓龁站了出來,對着嬴政說道。
“這……”
王翦皺着眉頭,看着桓龁那堅持到底的樣子,退了回去。
“桓将軍真願立軍令狀?”
嬴政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這分兵之策乃吾之謀,願承擔任何後果!”
桓龁立下軍令狀之後,辭别嬴政,就準備點齊兵将,殺向趙國另一處城池。
桓龁冷笑了一聲,枉李牧乃是四大名将之一,想用廉頗堅壘拒王龁的計謀,某又怎麽會坐視你一計功成。
而且他還有一個擔憂,秦軍乃是勞師遠征,不利于持久作戰,所以速戰速決更有利于秦國局勢。
所以,他點齊士卒之後,率軍進攻肥下,企圖誘使趙軍前往救援,俟其脫離營壘後,将其擊殲于曠野之中。
李牧洞悉了桓龁圍魏救趙的計謀,一直不爲所動。
趙将趙蔥建議李牧前去救援肥下,結果被李牧勸服。
他對着趙蔥說道:“敵攻而我救,是緻于人,兵家所忌”。
秦軍分兵去肥下後,營中留守的兵力稍微有些薄弱。
偏偏秦軍士卒由于多日來趙軍采取守勢,拒不出戰,漸漸習以爲常,疏于戒備。
戰機就在秦軍疏忽之中,被李牧逮住了。
“全軍出擊!諸位國師,嬴政那些仙人就交給你們對付了!”
李牧臉色肅穆,手中握着長槍,率先朝着疏于防範的秦軍攻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