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更是從大半年前就開始謀劃折騰這件事,勢必要做到史無前例的隆重和完美。
借着此次生辰宴請,那些依附國朝的小國們也開始依次觐見,第一次來京城朝見他們的主君。
冉和雅笑着說這次東夷應該也會派使臣前來,說話的時候笑吟吟的看着小蓮,小蓮卻忽然神色驚恐的撲通一聲跪在冉和雅面前,磕磕巴巴的說,“求皇後娘娘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喜歡娘娘,喜歡皇宮……”
冉和雅見她如此反應,終于愣住,搖搖頭把小蓮扶了起來,她在這皇宮裏被困了許久了,尚且覺得度日如年,不知道小蓮爲什麽想不開不肯回去。
“你若願意留下就留下吧。”
終是接受了小蓮的一份心意,小蓮的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歡天喜地的去繼續操持内務去了。
夜間溫心遠過來,見冉和雅的神色總是倦倦的,有些心疼的抱住她。
“朕不是都說了,慶典的事情交給禮部,怎麽皇後還能把自己累着?”
這幾日冉和雅就沒好好的吃過什麽東西,下巴變的尖尖的,臉色也是蒼白的,冉和雅享受着被溫心遠抱在懷裏的感覺,淺笑着道:“總是有需要親力親爲的事情,比日說,陛下這次聲稱,舉天同慶,臣妾好像沒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溫心遠挑眉,抱着冉和雅的力度又緊了些,“朕都想好了,朕要你的一生一世,這輩子你要守在朕的身邊,哪都不能去。”
冉和雅苦笑了起來,覺得這個男人真是過于霸道了,不過是一次生日,竟然要讓自己配上一輩子做禮物,不過她對這個男人寵愛的緊,并沒有拒絕,而是返身回來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緩聲道:“我早就許給你了,人常說畫地爲牢,你便是我方寸間的牢房,要困住我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一時情動非常,連月亮都害羞的躲在了雲層裏。
第二日溫心遠是肉眼可見的心情大好,雲熙來找他議事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的臉上,笑容未曾褪下過,如此情景,自是不必說昨晚是宿在哪了,阖宮上下有這個本事的,也就是冉和雅了。
“你有事?”
溫心遠不悅的看着自己面前柱子一樣杵着的雲熙,莫名覺得礙眼。
“剛剛得到了七皇子的消息,陛下要聽嗎?”
七皇子逃往東夷以後就銷聲匿迹了,如今天子生辰,八方來賀,溫心遠臉上的神色正經了一些,“說。”
他猜着,是溫子清要卷土重來在自己的壽宴上搞事情,卻沒想到的是,雲熙一闆一眼的彙報道:“他和三公主暗生情愫,如今在東夷過得很好,臣派出去的密探傳回來的消息,三公主已經有孕了。”
溫心遠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雲熙似乎料到了他會這麽吃驚,繼續道:“陛下放心,雖七皇子做了東夷的女婿,但是東夷王有諸多皇子,王位定然不會傳給他這個外族人,這東夷一時半會是安定無患的。”
“朕在意的不是這件事。”溫心遠沉聲,臉色嚴峻到勾起了雲熙的好奇。
“爲什麽這兔崽子動作這麽快,朕還沒有太子呢,他就讓自己的媳婦懷孕了?!”
連七皇子都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雲熙萬萬沒想到溫心遠在意的是這個,沉默了一下,又聽到溫心遠一本正經的建議着,“攻打東夷吧,就現在,得讓朕出出氣。”
“陛下你冷靜一點……打了東夷您還是沒有孩子。”
溫心遠直接讓雲熙滾了出去。
終于到了宮中大肆舉辦生辰宴那日,如此省電嗎,自然還要帝後一同出席,溫心遠扶着冉和雅的手親自将她帶上了轎攆,路上冉和雅按着張燈結彩的皇宮,以及夜幕上那個明晃晃的月亮,忽然想到什麽一般問,“臣妾的家鄉有一種風俗,在生辰這天許願最是靈驗,陛下有什麽心願嗎?”
本以爲,是要個皇子之類的,沒想到溫心遠稍作沉思後說道:“當然是天下太平,百世無憂,朕就可以帶着朕的皇後,隐居洛水,做一對平凡夫妻。”
冉和雅的心裏很暖,這是溫心遠曾經許諾給她的話,隻是她沒想到,這個人還記在心裏。她手摸着自己的小腹,還未來得及将一個好消息告訴溫心遠,她們乘坐的轎攆忽然劇烈的晃動了兩下,溫心遠第一時間護住了懷裏的冉和雅,不滿的詢問道:“怎麽回事?”
“回禀陛下!楊家的人反了!和範家一起帶兵殺進了皇城,請陛下速速撤退,前往安全的地方!”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蕭欲幾乎是第一個找過來,手持長劍寸步不離的護在帝後身邊。
還未等溫心遠發号出什麽命令,在狹小的宮道中,兩方人馬忽然一前一後的湧進,一邊是帶兵的楊奉軒,一邊是帶兵的範和,範和以爲自己已經得手,哈哈大笑了起來,用劍指着溫心遠罵道:“昏君,你也有今天!”
溫心遠默默的握緊了冉和雅的手,大概是害怕她會害怕。
沒想到冉和雅回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小聲的回應道:“陛下放心,我不怕,因爲我們一家三口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在一起。”
一家三口?!
溫心遠瞪大了眼睛,雙眼忍不住看向了冉和雅的肚子,冉和雅莞爾一笑。
她自己就是大夫,懷孕的事情自然是頭一個察覺的,她一直忍着沒說,就是爲了給溫心遠一個驚喜。
“難怪……”溫心遠大概是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哪怕是現在看着範和,也不像之前這麽面目可憎了。
難怪冉和雅前段時間一直身體不舒服。
原來是懷孕了。
“呸!昏君,死到臨頭了還沉迷女色!”
範和高聲對着甬道另一頭帶兵的楊奉軒喊着,“楊兄弟,名垂千古就看此番了,你還愣着作甚,還不趕緊手刃了這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