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着常服楊奉軒,楊太妃卻沒心思關心酒的,着急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做錯了什麽居然惹惱了陛下,連官職都丢了?!”
楊奉軒一點也不急,他揮揮手,對殿内站着許多宮女命令道“你們先下去吧。”
這些宮女看了看楊太妃,在得到她的點頭後,這才魚貫離開。
等殿内隻剩下楊奉軒與楊太妃兩人,楊奉軒這才開口:“這次是我大意了,之前我給你說的那些賄賂……我是一早就想交上去的,沒想到被人抓了證據,現在我也不好說陛下到底是相信我,還是不信我。”
這才是最讓楊奉軒頭疼的事情。
“這……你怎麽不早點交啊。”楊太妃想來想去,處境尴尬的她想不出怎麽玩安慰,隻能反複說出這一句話來。
“呵,一念之差罷了,況且那範家人早有準備,這是給我挖好的陷阱,範家就這樣的人,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有預謀的,幸而你不算太蠢,避開了。”楊奉軒想到範夫人對楊太妃的蠱惑,笑容越來越冷。
這件事最讓他氣惱的是範家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把賬本換掉了,像是在直接打他的臉面嘲諷他無能一般。
“你提這個做什麽,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說起曾經險些被範家人忽悠的經曆,楊太妃就有些窘迫。
不過如今經過冉和雅救治小皇子的事情,楊太妃已經什麽心思也沒有了。
既然事已至此,楊太妃也拿不出什麽主意,此時若是溫故在位,她有把握撒個嬌哄哄陛下的心意,但現在掌握着大權的人,是溫心遠啊……
“陛下心中自有決斷,我們多思無益,不過再有幾天就是楊家祭祖的日子,到時候你陪我一同前去。”楊太妃轉而說道,她也是擔心楊奉軒整日被這件事刺激,再刺激出什麽好歹來,不如想件其他的事情轉移楊奉軒的注意力。
“恩,祭祖的事情我早有準備。”楊奉軒點點頭,他如今也算是楊家的頂梁柱了,隻是——本來還想着能和楊太妃一起風風光光的祭祖,現在他手無大權,如同一個廢人。
這麽去見祖宗,總是有些羞愧的。
楊太妃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拉着他的手去看小皇子。
孩子還小,對于生病的經曆很快就忘記了,見到楊奉軒也笑呵呵的,全然沒有任何憂慮。
“其實弟弟,我要的東西很簡單,現在對于我來說楊家是否顯赫一點也不重要,我隻要你們平平安安的。”
似乎是經曆了小皇子天花的事情後,楊太妃成長了不少。楊奉軒似乎也被她的話觸動,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祭祖的事情楊太妃早就想冉和雅請示過了,冉和雅并沒有因爲楊奉軒在前朝的事情上态度上有什麽請示,反而是備足了東西儀仗,事無巨細的叮囑楊太妃注意安全。楊太妃見此忍不住心中感激。
幾日後,楊奉軒一大早便接着楊太妃離宮。
兩個人坐着馬車一同前往京郊楊家的家廟祭祖。
其餘的楊家人已經提前一天出發,因着楊太妃的身份特殊,隻有楊奉軒和她一同出行。
兩個人帶了許多侍衛,楊奉軒騎着馬走在前面,後面的馬車内坐着楊太妃。
很快走到一處山路之中,道路兩旁都是濃密的樹林,看起來郁郁蔥蔥,而前面的道路也越來越窄。
這條路是一條近路,所以才如此崎岖,如果從大路走,需要的時間更長,這次帶的侍衛充足,一行人馬的前方也是由侍衛在開路。
走着走着,忽然地面出現一道被拉近的繩子,原來之前一直被土埋在地裏,見楊奉軒等人過來,才将繩子陡然拉緊,最前面一排的馬無一幸免,侍衛也随着馬摔倒的動作紛紛跌落在地。
走在第二排的楊奉軒連忙勒緊缰繩,才能幸免于難。
與此同時,兩旁的樹林之中忽然用處一群穿着黑衣的蒙面人,他們舉着刀,一言不發直接殺了過來。
楊奉軒連忙抽出武器,連同侍衛一起與這群黑衣人戰作一團。
雙方人數差異雖然不多,但看的出這群黑衣人更加訓練有素。
幾個照面楊奉軒就發現敗勢難以遏制,他且戰且退,來到了楊太妃的馬車旁。
剛才一發生異常,楊太妃便讓婢女出去看了,可那婢女還沒來得及回來,就被流箭擊中,吓得楊太妃躲在馬車内色色發抖。
“姐姐,你快點出來。”楊奉軒來到楊太妃的馬車旁邊喊道。
聽到是自己弟弟的聲音,楊太妃這才壯着膽子出來,随後就被楊奉軒拉上馬。
侍衛已經死傷過半,剩餘的侍衛見到楊太妃上了楊奉軒的馬,保護兩個人退出。
這群黑衣人的目标就是兩人,怎麽可能讓他們逃脫,一時間攻勢更加猛烈。
等楊奉軒帶着楊太妃殺出包圍圈的時候,守護在四周的侍衛已經所剩無幾,而楊奉軒的身上也多處受傷。
楊奉軒駕着馬一路狂奔,剩餘的侍衛拼命阻攔,這才讓兩個人順利逃脫。
雖然暫時脫力危險,楊奉軒并沒有掉以輕心,而是一路策馬繼續前往楊家的家廟。
這一路都是楊太妃對他悉心照料,太妃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人都已經吓傻了,但是身邊又沒有什麽止血的東西看,隻能徒手按住。
“怎麽會這樣——這群人是什麽人,爲什麽死盯着我們不放。”
楊太妃抱怨完就聽到楊奉軒輕輕驚疑的聲音,他們的前方一夥人馬緩緩靠近,楊太妃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唯恐是那些殺手追了上來。
結果他們看到是以雲熙爲首的人馬,竟然是京畿營。
雲熙見兩人形容狼狽,親自上前扶他們下馬,楊太妃還好,雖然驚吓的比較厲害,但是身上沒見什麽傷口。
楊奉軒就不行了,可以說是浴血沖出來的,雲熙扶着他幫他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