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
主站一派的大臣試圖鼓動楊奉軒假如自己的陣營,楊奉軒看起來似乎平靜了很多,他心知自己說話也沒個卵用,和龍椅上坐着的溫心遠,看着是在悶聲不說話的衡量取舍。其實心裏早就有了主意。
“雲熙大人書生意氣,性格軟弱,這攻防邊陲的戰事,陛下怎麽能聽他的呢!”
這些人無法撼動溫心遠的意志,便将自己的不成功歸咎于雲熙身上的,楊奉軒心中暗暗吐槽,溫心遠這種性格怎麽會挺其他人的,雲熙聽他的還差不多,這些大臣們還想再慷慨激昂的說點什麽動員楊奉軒,沒想到雲熙會忽然出現,笑眯眯的對着楊奉軒招手。
“楊大人,陛下請你過去。”
陛下找了楊奉軒,自然也找了雲熙,衆所周知三人喜歡在議政殿的小書房議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楊奉軒開心的回答了雲熙一聲,就跟着離開了。
那之前同楊奉軒說話的大臣表情讪讪,他身邊的同僚嘲諷他道:“傻了吧,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兩人關系很好嗎,竟然鼓動他們互相爲敵……”
那些大臣的交談之聲,雲熙和楊奉軒是聽不到的。楊奉軒走在雲熙的身邊,看着雲熙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楊大人這麽看着我,是有話要說嗎?”
“你這個人很奇怪。”
雲熙輕輕挑眉,顯然也是在好奇自己是哪裏奇怪,示意楊奉軒接着說下去。
“你雲家家大業大,可是在朝堂上你好像沒有一個朋友,好像……”
好像,雲熙隻是和陛下走的比較近。
雖然以往在朝堂上不怎麽說話。但是一旦說話,最終一定是和陛下的意思一緻,簡直就是活的像是陛下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雲熙聽到了楊奉軒的話,自然是明白這個人是在說自己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這件事,但是他完全不以爲意,甚至笑笑道:“如果想要和陛下做朋友,自然就不能和其他人做朋友。”
楊奉軒覺得他這話很有意思,于是接着問道:“所以,雲大人是要緊跟着陛下,立志做一個權臣了。”
權臣?
雲熙腳步一頓,其實光從兩人之間外表來看,雲熙很是仙風道骨,淡泊的如同一個谪仙一般,根本和權臣兩個字不沾邊的,反倒是楊奉軒,那雙眼睛時刻都是野心勃勃的感覺。
“我隻是想做一個爲君分憂的純臣罷了,看來我是讓你誤會了。”
楊奉軒隻是笑笑,不再說話,而等到他們到了小書房的時候,溫心遠已經在書房裏等他們很久了,他手裏捏着一封信,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玩味似的。雲熙一腳踏進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已然是明白了些什麽,笑着問道:“看來柳将軍已經來信了。”
溫心遠點了點頭,将信件傳給了雲熙,楊奉軒湊過去看,看來東夷是覺得自己很有勝算,面對柳将軍和談的請求,除了要錢要地,竟然還要溫子清。
“難怪他之前找朕痛哭流涕了一場,說要在京城滞留一段時間,看來是早有預謀了。”
一邊拼命的想要留在京城,一邊東夷步步緊逼的要人,雲熙面色嚴肅,但是他閉口不言,隻有楊奉軒,非常激動的道:“不論是七皇子還是東夷,都是狼子野心之輩,怎麽能放任他們在一起呢!”
溫心遠慢悠悠的反問,“不放任他們在一起,難道要和東夷打起來嗎?”
“打就打!”楊奉軒激動的上前一步,看樣子是想要主動請纓出戰,雲熙拉住了他,對他輕輕的搖頭,示意溫心遠自有自己的打算,讓他稍安勿躁。
在楊奉軒期待的眼神下,溫心遠終于開口表态道:“仗不能打,七皇子也不能送,再談。”
雲熙搖頭,直接否決,“根本不可能。”
接着雲熙分析道:“東夷王之所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因爲他笃定你不會同意送七皇子去東夷,所以他是故意的,他不會同意重新談條件。”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楊奉軒忽然笑了起來,其實接下來他甚至是不用說話,隻是看着他臉上那個壞笑,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辦法一定很不好。
溫心遠沒有說話, 在這種默認的環境下,楊奉軒自己說了出來他所謂的辦法,“不就是七皇子嗎,要就給他,反正他們也沒說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雲熙難得的和楊奉軒有默契,聲音中帶着笑意道:“七皇子的屍體,也是七皇子。”
溫心遠似乎是還有些猶豫,沒有當即下決定,隻是讓柳将軍再去争取一些談判的時間。
雲熙從書房裏出來,看到等在書房外面的冉和雅,絲毫不意外的露出一個笑容。自從溫心遠登基以後,冉和雅的日常就是在書房外面等他,就跟接放學的小孩似的,而溫心遠在得知冉和雅等在外面後,也會很快的出來跟着冉和雅回去休息。
如果碰到這種有大臣在的情況,冉和雅就一個人默默的在外面候着。
議政殿的下人都知道,未來的皇後是個脾氣很好的人,有時候還會帶着好吃的糕點分給他們,楊奉軒看到冉和雅以後還故意湊過來問,“沒帶着你的十全大補湯?”
冉和雅做的湯水,補是真的,難喝也是真的。
“離我遠點,我今天不想揍你。”
楊奉軒嬉皮笑臉的樣子,真的很欠揍,雲熙和冉和雅自動屏蔽了聒噪的像個熊孩子一樣的楊奉軒站在一起寒暄。
“聽陛下說,封後大典終于要開始了?”
“本來是之前就定下的,但是這不是正巧撞上東夷戰事,就延遲了。”說起這個,冉和雅還有點擔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