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送姐姐入宮,是想讓姐姐在宮裏争寵,但是如果早知道她這麽死心眼,我當年一定不會讓家裏人送她入宮!”
誰能想到,楊貴妃竟然真的把心給陪進去了。
看着楊奉軒實打實一副懊惱的樣子,冉和雅決定幫他一把。
“去把小皇子抱來。”
楊奉軒一拍腦袋,暗道自己真是太着急了,怎麽忘了還有小皇子這麽重要的存在,小皇子被抱了過來,乳母剛剛給他喂過奶.水,此刻小奶娃在包裹裏柔柔一團,也不哭鬧,乖巧的很。
其實小皇子剛剛被抱過來的時候楊貴妃鬧騰的聲音就小了點,隻不過她知道冉和雅要用孩子勸自己,所以有意克制自己不往小皇子的方向看。
“小皇子啊,你再最後好好看一眼,那個是你娘,她馬上就要死了,等到她死了以後呢,我就把你和你娘,還有你父皇葬在一起,這樣你父皇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
冉和雅裝模作樣的說着,小皇子沖她咧嘴笑了起來,她的話卻震驚了楊貴妃和楊奉軒,雲熙隻是愣了愣,就明白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你什麽意思?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麽?!”
楊貴妃當時就怒了,從闆凳上跳下來,直接把小皇子從冉和雅的懷裏搶回來,冉和雅一臉理所應當。
“你死了,這孩子就沒人照顧了,活在這世上也是孤苦伶仃,不如我讓他陪你,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你敢!”楊貴妃氣的小臉粉紅,指着冉和雅道,“你明明答應陛下,要好好照顧我們的!”
冉和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照顧,還要指望别人嗎?”
楊貴妃冷哼一聲,試圖把孩子塞給楊奉軒,“你不照顧,我還可以把孩子托付給楊家,這孩子身上有楊家的血脈,楊家不會不問的。”
楊奉軒何等的聰明,适時的往後退一步,沒有去接孩子,隻是言辭誠懇的道,“姐姐,别鬧了好不好……”
這還是楊貴妃入宮一來,他第一次像在家那樣喊她姐姐。
楊貴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就是不想陛下孤零零的走,他對我這麽好,我離不開他……”
“也許你該看看這個。”
冉和雅将那份奏章遞給楊貴妃,楊貴妃一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人也不哭了。
溫故不僅僅解散了後宮,免去了殉葬守陵,還在最後晉了楊貴妃的位分。
現在的楊貴妃,已經是皇貴妃。假使新帝日後登基,她也成了皇太妃,其身份的尊貴,不言而喻。
“陛下在生命的最後,都在考慮你的處境,他爲了你和小皇子,殚精竭慮,你就不能争氣點,帶着孩子好好活着,非要尋死覓活,真讓你死成了有幸見到陛下,你要怎麽面對他?”
冉和雅的話成功點醒了楊貴妃,或者現在應該是皇貴妃了。
皇貴妃寶貝似的講那張奏章收好,又對冉和雅道,“你說的對,我不該這麽去見陛下,最起碼……也要等小殿下長大。”
然後她像是爲了感激冉和雅一般,主動接下了去解散後宮的事,冉和雅讓她全權負責,自己躲了個清閑。
百靈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對冉和雅小聲的道,“趙大人沒了。”
冉和雅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趙大人?哪個找……”
話到這,忽然懂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小丫鬟風風火火的同她八卦,“聽說給先帝守棺的時候,一頭撞上去把自己給撞死了,真是不容易。”
“我早該……早該想到的。”
冉和雅的身體晃了晃,如同受到了打擊一般,趙歡和别人不同,是在宮裏給予過她最大善意的人,可是如今這個人沒了。
雲熙拍了陪冉和雅的肩膀,“趙大人一輩子無兒無女,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伺候陛下,可能隻有這條路,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趙歡的喪事是由冉和雅親自操辦的,趙大人雖然沒有子女,可是宮裏的小太監都很喜歡他,發喪那天,好多宮人自發來送葬,由此冉和雅也看出趙歡真的是一個人品很好的人。
忙活完了一切,溫心遠登基的第二天,就把鳳印送到了東宮太子妃的面前。
整個東宮都炸了,胡長樂和安柔看着鳳印和皇後服制不知道有多眼紅,可冉和雅就是有本事,直接說了一句不想要,就把門關上,來送鳳印的小太監一臉懵逼,捧着鳳印就像是捧着燙手芋頭一樣。
這本來是個可以領賞沾喜氣的好差事,捧着鳳印的小太監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竟然被太子妃……拒之門外?
太子的反應也很神奇,或者說此刻不是太子,而是新君。
皇帝陛下在得知他媳婦非但不接聖旨,不接鳳印,還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以後,很淡定的對小太監說,“明天再去,就說朕病了,快死了那種。”
小太監聽的一臉冷汗,暗道這話也就是從皇帝自己嘴裏說出來,不然換了誰都是一條死路。
冉和雅隔着一扇門聽小太監聲淚俱下的扯謊。
“太子妃,陛下真的病的特别厲害,太醫院裏的太子都束手無措,您快去看看吧!”
生病?哪那麽容易生病……冉和雅心裏清醒的知道這裏面一定有貓膩,可是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不清醒的打開房門,跟着小太監去給溫心遠看病去了。
溫心遠依舊喜歡在書房議事,冉和雅到了時候,房間裏聲音很多,似乎裏面又不少大臣,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吵來吵去竟然是爲了後宮的事。
“冉和雅無才無德,能夠在後宮裏做個安分守己的妃子已經是破格了,怎麽能做皇後呢!”
“更何況她還無所出!”
無所出這三個字結結實實的傷害到了冉和雅,她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太監,很好奇溫心遠費盡心思的讓自己聽牆根,就是聽這些屁話嗎?
“不妨同各位直說。”溫心遠的聲音沉靜有力,他緩緩的道,“我隻要冉和雅做皇後,隻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