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太子殿下連她們一起罰了吧?
她們可是陛下賞賜下來的貴女!雖無什麽正經名分,但也不是像這種低賤的奴才一般,可以随便打殺的……
胡長樂穩了穩心神,努力的爲自己開脫道,“殿下,是臣妾的錯,臣妾隻是一心想要維護太子妃的聲譽,卻不想太子妃身體孱弱,不禁刺激……”
話裏話外,都是冉和雅怎麽着是自找的的,她們是好心好意的。
“你是誰的臣,又是誰的妾?”
溫心遠反問的一句話,讓胡長樂徹底白了臉色,溫心遠這樣問,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安柔小聲的道,“當然是……當然是……”
始終沒敢說出來,是東宮的。
溫心遠冷哼了一聲,“本來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才留你們在此,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麽不老實,既然如此也不必送回去了,我就代你們爹娘,好好管教你們——”
說着兩邊的下人就要動手将兩個人拉下去,看起來也是要和那些人一樣拉下去打闆子。
一想到她們兩個要被下人扒去褲子,按在凳子上,一闆子一闆子下去打的血肉模糊,别說到時候能不能活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扒褲子這事,就足以活活的逼死她們了。
東宮裏哭鬧成一團,在這麽嘈雜的環境下,溫心遠竟然能夠聽到冉和雅小聲呼喚自己的聲音,他很貼心,上前就捂住了冉和雅的耳朵,示意她不要聽下去。
“是不是吵到你了,乖,太醫很快就來了。”
冉和雅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唇角的血迹已經被溫心遠擦幹淨了,整個人看着精神了很多,冉和雅推開了溫心遠的手,看着眼前混亂成一團的場面,有些無奈的說,“不關她們的事。”
溫心遠皺眉,雖然表情很嫌棄,但是抓着冉和雅的手還是緊緊的,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命令冉和雅道:“這些事情我來處理,你養好身體,别多操心。”
可要是按照溫心遠的性子,一定會鬧出人命來。
冉和雅執意搖頭,然後請求道:“就當是爲了讓我安心,别鬧了。”
溫心遠瞧着還是有些不爲所動,畢竟剛才冉和雅都吐血了,他心裏實在不想放過這兩個多事的女人,冉和雅見他這次這麽固執,隻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眉頭一皺,像是很難受一樣。
“你怎麽樣了,太醫怎麽還沒到?幹什麽吃的?!”
冉和雅趁機撒嬌,抓着溫心遠的手再次用請求的眼神看他,溫心遠總算是妥協了,暫時放過了胡長樂和安柔,但是那群下人并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溫心遠将涉及此事的下人全部貶谪出宮,永不再用。
房間外,因爲剛剛那場風波衣衫淩亂的胡長樂和安柔回憶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兩人都有些不安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百靈忽然跳出來攔住兩個人。
“你要幹什麽?太子不是已經說了放過我們了嗎?”
百靈叉着腰,眼睛瞪的圓鼓鼓的,“太子是說要放過你們,但是你們自己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胡長樂真的快要被逼瘋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靈,“你一個下人,也敢對我們這樣頤指氣使?!”
她哪受過這種氣,擡起手就要沖着百靈的見到來一巴掌,百靈冷笑,也不示弱,一下子就抓住了胡長樂的手腕,并且道:“看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們兩個不明不白的來到東宮,住在東宮,無名無份,太子妃擡舉你們,你們就是主子,太子妃不擡舉你們,你們和下人也沒什麽區别!”
說着甩開了胡長樂的手,胡長樂終于老實了,扶着安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縱然再有心機,在家裏也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見過這種場面,一瞬間什麽雄心壯志都沒有了,隻有想回家的念頭。
百靈冷冷的看着這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絲毫不憐憫,冷冷的警告着,“這是你們第一次冒犯太子妃,再有下次,不用太子殿下出手,我就能讓你們橫着出去,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聽到東宮以外的人提起,懂嗎?!”
原來她特意在此攔住她們,就是警告她們不要傳出去什麽流言蜚語。
胡長樂和安柔,兩個姑娘最後是抹着眼淚走的,百靈覺得,這倆短期之内應該不會鬧事了,這才拍着手往回走,她擔心冉和雅的傷勢。
“太子殿下呢?”
守門的下人小聲的回話,“說是奕歡殿發動了,太子也被傳喚了過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楊妃要生産了。
下人貼心的撩開珠簾,百靈放輕了腳步進去,見冉和雅并沒有睡着,而是半倚在床上出神的看着窗外。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打擊,偏偏還要傳出太子妃克夫克子這樣惡毒的謠言,原來愛笑的太子妃臉上已經沒了笑意,有時候就算是笑給人的感覺也很牽強。
百靈看着冉和雅消瘦蒼白的樣子,忍不住眼睛一酸,自己揉了揉眼睛,心裏罵道欺負他們太子妃的都是壞人!
“你來了?”
冉和雅察覺到百靈的動靜,眼睛裏有了一些神采。
百靈挂着笑,一點都看不出她剛才哭過,“太子妃怎麽不多睡會,奴婢還說等你醒了給你做山楂糕呢。”
冉和雅低頭笑了笑,每次她不開心的時候,百靈都會做山楂糕哄自己。
“奕歡殿那邊如何了?”
她本該親自過去的,但是看到楊妃生子,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今天這些鬧心的事,她真的沒辦法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去陪産。
“有陛下和太子殿下在,想來一定會讓奕歡殿母子平安的。”
冉和雅點點頭,“那就好。”
默了默,忽然又開口道,“她們說的沒錯,我身有殘疾,可能真的沒辦法做皇後。”
“太子妃……”百靈害怕冉和雅多想,想要安慰,卻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是欲言又止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