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對楊妃的恭維顯而易見,對楊妃拜了再拜,說楊妃上輩子是神仙妃子,仙駕光臨此地,是這座廟宇的福分。
冉和雅被他狗腿的笑看的直犯惡心,楊妃卻被誇的很開心,挺着肚子和主持相談甚歡的樣子,冉和雅在一旁聽着,心思卻已經神遊千裏,想着待會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大師不知,我有一個朋友,曾在廟裏許願有個孩子,如今果然心想事成,我備下很多厚禮,專程爲我那朋友還願來的。”
說着,看了冉和雅一眼,冉和雅不得不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心裏想的是不愧是我,扯謊都扯的這麽逼真。
“不急,我看娘娘不該爲别人,孩爲自己肚子的皇子好好還願才是。”
聽了那和尚的話,楊妃果然雙眼一亮,摸着自己的肚子着急的求證,“這,我懷的當真是個兒子?”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胡須,一臉高深,“不僅如此,還有個見不得的來曆,娘娘要是想聽,貧僧也隻能告訴您一個人,請娘娘屏退左右。”
楊妃還是有點腦子的,她恢複了一些清醒,遲疑的看了看周圍。
那和尚又道,“貧僧洩露天機,已然是冒了有損命數的危險,娘娘要是不相信也就算了。”
說完還挺有脾氣了,準備扔下楊妃和冉和雅離開。冉和雅瞧着這和尚一臉拽裏拽氣的樣子,心裏不服氣的想着,走就走吧,是自己就肯定不攔着,哪個廟裏還沒有兩個神棍了,氣走一個再找一個就是了,楊妃肚子裏懷着的可是皇帝的龍種,不論哪個山頭廟裏出來的,還不都得撿好聽的說?
問題是楊妃并不清醒啊,非但不清醒,還有些急切的拽住和尚,笑着懇求道:“大師您别生氣啊,既然大師害怕洩露天機,我讓他們離得遠遠的就是了。”
“娘娘——”冉和雅很無奈,再一次默默的在心裏吐槽,這麽好騙,難怪楊奉軒非得把你關起來呢。
楊妃大概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些冒失,但還是可憐巴巴的看了冉和雅一眼,像是求個成全,冉和雅攔着她那種祈求的眼神,我隻能把心中的不滿咽下。
“這位施主爲何不回避啊?”
那和尚見冉和雅站着不動,還有些不開心,冉和雅直接了當的對他道,“臭和尚,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是娘娘的貼身婢女,你是趕不走我的,死心吧!”
冉和雅覺得自己也是多心,放眼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楊妃得寵,自己竟然還替她擔心,難不成還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要害她?那得多不怕死啊……
“好,貧僧有意放你一馬,你卻好心當做驢肝肺。那就怪不得貧僧了!”
他話裏剛流露出殺意,冉和雅心裏就知道不好了,那和尚說完這些話哪還有得道高僧的樣子,兇相畢露的瞪着楊妃,嘴裏說着一些兩個人聽不懂的恩怨。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男人!所謂父債子償,就讓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我兄弟的命來!”
冉和雅被一陣寒光晃了眼睛,定睛去看,這老和尚手裏捏着匕首,一臉獰笑的沖向楊妃,楊妃躲閃不及,要看就要被這支匕首一刀穿心了,冉和雅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撲過去護住了楊妃,因爲力道太大反倒因禍得福的使兩個人錯開了匕首。
可冉和雅抱着楊妃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墊着楊妃的身體,小腹當即就傳來了陣陣墜疼,冉和雅什麽都顧不上說,捂着自己的肚子身體蜷縮在地上。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楊妃好像沒事,她已經被吓傻了,看到冉和雅兩腿。之間不停滲出的鮮血,也就猜到了冉和雅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但是她還是呆呆的跪在冉和雅的身邊,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傻啊,跑不會嗎?”
小腹的疼痛逐漸強烈,冉和雅忍着劇痛提醒楊妃,楊妃的聲音裏都帶着顫音,“那……那你怎麽辦?”
“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
被虛晃了一下的老和尚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虎視眈眈的看着地上的兩個女人,冉和雅捂着自己的肚子,楊妃沒有一個人逃跑,而是在原地扶着她坐起來,雖然這種做法和送人頭無異,但是冉和雅還是有一定定的感動。
“我們兩個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家,你的仇應該不是沖着我們來的吧。”
老和尚知道冉和雅在拖延時間,不過他也不介意。反倒是覺得,橫豎這兩個女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就讓她們死個明白。
“我和你們自然不會有什麽恩怨,可這個女人的男人……”
說着,老和尚的眼底劃過一抹怨毒,他看着楊妃露出一抹嗜血的笑,“聽說他很在意你肚子裏的孩子,貧僧今日就讓他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
說着,又像是進入發瘋模式一樣,不管不顧的沖向楊妃,楊妃都要被吓哭了,半路卻竄出一支羽箭,筆直的從這和尚的後背射進來,而那和尚倒下的時候,離冉和雅隻有兩步路的距離,冉和雅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從和尚傷口裏噴射出來的鮮血。
很惡心,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嘔吐的力氣了。
隻知道自己在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身影後,才放心的陷入了昏睡中,楊妃哭哭啼啼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着,“嗚嗚嗚,她的身體好涼,她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她會不會死啊!”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她,而是沉默不語的将冉和雅抱起來。
冉和雅終于聞到了那股讓自己熟悉心安的味道,她想睜開眼睛,想擡起手摸摸溫心遠的臉龐,可是她做不到,她勉強隻能動動手指。
冉和雅素色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成了大紅色,溫心遠抱着她一步步的下山,每走一步都在小聲愧疚的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