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麽可以随随便便一眼,就說這賬本是假的呢!”
“哦?”溫心遠看向質疑自己的那人,有些眼熟,便想起了他也是戶部的官員,“我掌管戶部這麽長時間,從未出過一絲一毫的差錯,張大人是在懷疑我?”
這位張大人被單獨點名,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得罪了太子爺,非常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嘴裏喃喃道:“不,臣不敢……”
“太子,你有把握嗎,這賬本子真的是假的?”
溫故将信将疑,溫心遠在他不放心的目光下淡定的點點頭,“父皇要是不相信的話,照着這上面的數目,詳查就是。”
詳查……楊奉軒臉上的冷汗一點點的流了下來,他自己深知上面的賬目是真的,如果真的詳查的話,他可能會死的很慘很慘,他的身家性命,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算了,太子都說是假的,朕相信太子。”溫故大手一揮,看他的那副樣子,似乎是爲了自己破了一樁案子很是開心的樣子,“看來都是誤會,諸位愛卿也都辛苦了,都退下吧。”
那些聯合起來狀告楊奉軒的人滿心不甘,可是溫故都這麽說了,更有溫心遠站在那裏震懾着,他們他敢不敢有所動作,顫顫巍巍的告退。
離開前溫故很意味深長的對楊奉軒說了一句話,“朕讓你去戶部是爲了讓你能有一個立足之地,你應該好好的跟太子學學。”
又是溫心遠……楊奉軒的心裏騰升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溫心遠這三個字仿佛成了他永遠無法超越的魔咒,但是他還是得笑着謝過皇帝的美意,他是最後一個從殿裏退出來的,沒想到溫心遠還沒走,靠着一根紅色的柱子上等他。
因爲今天的事情過于丢人,所以今天的楊奉軒一反往常的熱情,十分冷漠的就想從溫心遠的身邊走過去。
“你以爲你有幾個臭錢,請人和幾場花酒,那些人就會被你收伏爲你所用了?”
要是真的那麽簡單,那麽溫心遠也不用一直頭疼了這麽久了。
“太子殿下特意等在這裏,就是爲了嘲笑我這件事嗎?”
“那你覺得你除了在我面前嘴硬,是不是要跟我說聲謝謝,感謝我剛才救了你一命呢?”
面對溫心遠的反問,楊奉軒一時間無法拒絕。
是的,就算他很不爽對方處處勝過自己一頭,可是有一點……溫心遠剛剛的确是在皇帝面前睜眼說瞎話昧着良心救下了自己。
“你爲什麽要救我?”
“不是我要救你,是陛下要我救你,真是想要定你的罪,憑着那些物證就能将你當場定罪,他特意把我叫來,自然是爲了救你的。”
溫故的心思,溫心遠摸得賊清,爲了楊飛肚子裏的孩子,他爹可謂是考慮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本來以爲楊奉軒會不領情,沒想到溫心遠将話說清楚以後,楊奉軒反倒是開口感謝他,“那也是你救了我,其實我沒你想象的那麽有城府,我去戶部,就是爲了向你證明自己。”
“向我證明?”
溫心遠指了指自己,楊奉軒使勁點頭,溫心遠大笑,“向我證明什麽?”
“證明我不是個廢物啊!”
溫心遠冷笑了一聲,甚是無奈的道:“關于你是不是一個廢物的問題,我一點也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以後你要是再在戶部搞一些小動作,沒有人會再救你第二次。”
楊奉軒忽然覺得,他的這些話,和溫故警告自己的那些話,有異曲同工的妙處。溫心遠說完這些話就按得搭理他了,冷哼一聲離開了。
楊奉軒還在不死心的對着溫心遠的背影大喊大叫。“遲早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我自己的!”
戶部裏又恢複了以溫心遠爲尊的形勢,楊奉軒好像也在戶部徹底失去了信心,既然皇帝和太子都讓他消停些不要惹事,那他幹脆閉門不出,連着三日都沒有去戶部正常上班了。
表面上大家隻當他是空氣,對他沒來的事情一笑而過,而私下裏早就議論開了,流言蜚語就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蔓延,就連冉和雅身在深宮,聽到的也是關于這位小爺的種種流言。
“太子妃,蕭大人來了!”
百靈蹦蹦跶跶的來對冉和雅禀報,冉和雅聽到後還有一絲絲的好奇,“蕭欲?他來幹什麽?”
蕭欲自從被調到宮外任職,就很少回來看過她,冉和雅直覺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一邊請蕭欲進來,一邊好奇的問向百靈。
“你這麽亢奮幹什麽?”
說完福臨心至,忽然醒悟,“你不會喜歡蕭欲吧?”
百靈被困在這深宮中那有機會見到其他的男子,她隻覺得蕭欲高大威武一表人才,而且人也很厲害,最難得的是,幾次接觸下來覺得是個難得的老實善良人,自然是有些動心的。
“太子妃你别亂說,我也是會翻臉的!”
即便是動心了,百靈也死活不承認,在說完這些話以後佯裝生氣的一扭身出去了,正好和進來的蕭欲擦肩而過。
“百靈姑娘,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
蕭欲不知道剛才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但是話卻問到了點子上,百靈哪好意思回答啊,隻是支支吾吾的捂着自己的臉道:“沒什麽,蕭大哥你先坐,我去給你泡茶。”
然後整個人就跑掉了。
冉和雅一直細心觀察着兩人的互動,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戲,蕭欲看着百靈的眼神,一點心動和雜念都沒有,百靈這個小傻子,這次是一廂情願了。正因爲如此,她也不能貿貿然的開口提及這件事,不然會傷害到百靈,隻是看着向前來的蕭欲,笑着問,“蕭大統領,最近還好嗎?”
本來神色正常的蕭欲,在聽到冉和雅叫自己蕭大統領的時候,神色緊張,腳步後撤了一步,和冉和雅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冉和雅不滿,“我還會吃了你啊,你給我站過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