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被一路送到的太液池中心。
太液池的中心是一個白色玉砌的小亭子,亭子的六個角上都挂着看起來十分精緻的小銅鈴,風吹來的時候就會叮鈴鈴的響個不停,冉和雅看到這别緻的景緻以後心情都忍不住的變好了一些,等到看到亭子中坐着的人,就更開心了。
溫心遠站起神走過來扶她,不同的是,那小船沒有回去接人的意思,停在一旁任憑吩咐。
“岸上——”冉和雅說了一半,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這麽好的風景,難道要她和赫連昭那個姑娘一同欣賞嗎?
冉和雅的心裏是拒絕的。
溫心遠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笑着說,“隻有你和我。”
冉和雅瞬間就懂了,笑着向他眨眼睛,“所以說,這船隻能坐一個人也是騙他們的?”
溫心遠用手指點了點冉和雅的額頭,“聰明。”
他要是不說這種謊話,搞不好冉和雅會從岸上帶來什麽人,他可不想讓别人破壞了兩人之間的難得的氛圍。
“所以你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裏來,是要幹什麽?”
總不可能是來這個地方吹吹涼風看看風景的吧,溫心遠牽起冉和雅的手,極盡溫柔的對她道:“跟我來,我爲你準備了禮物。”
他帶着冉和雅走到了亭子中,冉和雅看到了亭子中央有一個石頭做的桌子,現在,桌子上安靜的放着一個木匣子。
溫心遠見她看到了自己準備的木匣子,笑着讓她猜這箱子裏裝了什麽東西。
冉和雅猜不出來。
而岸上的赫連昭,見那船送走了冉和雅以後并沒有回來接自己的意思,逐漸開始氣急敗壞了起來,百靈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着,覺得這東夷的小公主八成是不會水,要是會水的話,這會子都自己遊過去和人拼命了。
“她們就是想甩掉我,豈有此理!”
小蓮忙着安撫自己的主子,其實心裏挺難堪的。
一開始也沒人讓她們公主跟着啊,是她們公主自己死乞白賴的要跟上去,現在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小蓮覺得……站在公正的立場上,自己的主子有些丢人,俗稱跌份。
“其實赫連夫人不過是想知道這亭子裏發生了什麽,我覺得咱們站在這一樣看的很清楚啊。”
百靈是故意的,說着她就提醒赫連昭往湖心裏看,湖心裏,溫心遠正拉着冉和雅的手打開了箱子,她們這些站在岸邊圍觀群衆看的清清楚楚。
冉和雅伸手将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抖開。
裏面是一件長長的裙子,如果說這身裙子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過于華麗了些。
真的是太好看,冉和雅這種對衣服都不幾台講究的人看到這件裙子都忍不住拿起來往身上比了比,看向溫心遠的目光中像是帶着點點的星子,“是要送給我嗎?”
溫心遠看到她喜歡也就放心了,聽到她的問題後有些好笑,“不然呢?”
不然他大費周章的拿出來,再請她來小亭子裏是爲了什麽呢,冉和雅有些感動,大概是樸素的美德作祟,她竟然在這麽好看的衣服面前産生了一絲絲的遲疑,她問向溫心遠,“可是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現在整個皇宮在她的帶領下不是在盛行勤儉之風嗎,說起來,這事也是溫心遠挑的頭,到最後就成了冉和雅的功勞了,雖然冉和雅沒有這個意思,但是現在人人都誇她勤儉持家,她就不得不承受這個高帽子了。
“貴重?”
溫心遠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擡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一支項鏈來,細長的項鏈在暗夜中閃爍着星星碎光,項鏈上墜着的寶石圓潤光滑,乍一看平平無奇,但是冉和雅很快就發現了,這玩意會發光!
“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夜明珠?”
溫心遠沒想到冉和雅會這麽快認不出來,滿眼寵溺的點點頭,上前一步就要爲冉和雅戴上,冉和雅及時制止了他。
“這麽個價值連城的東西你要給我戴脖子上?”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冉和雅心道這麽貴能不喜歡嗎,她喜歡的要死好嗎,她看着這條項鏈的眼神仿佛已經将它分解了,已經想好這麽貴的首飾一定能賣不少的銀子,等賣了銀子她就去把錢投在自己的療養院上面,把同仁醫館做大做強。
溫心遠卻道:“你想都别想。”
冉和雅詫異,“我心裏想什麽你都知道?”
這也太詭異了吧,她剛剛就是在心裏想想,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是沒有說出來的。
溫心遠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急着回答她,而是踱步到冉和雅身後,将這項鏈給冉和雅戴到了脖子上,才在她耳邊輕輕的道:“我還用猜嗎,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冉和雅尴尬,扭過頭咳了咳,不太想承認自己是如此的傻白甜。
“這項鏈,還有這衣服,是我千辛萬苦尋來送給我心愛之人,你要小心保管,不可以弄丢,也不可以賣給别人。”
冉和雅明明心裏很甜很甜,嘴上卻還是要嘚瑟的問溫心遠,“誰是你心愛之人啊……不過說起來,你怎麽忽然想起來送我這些,有些過于貴重了吧。”
“看怎麽比了,和你比起來一文不值。”
“你今天是嘴巴抹蜜了?”
溫心遠見冉和雅如此煞風景,隻能無奈的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裏,然後小聲的對她說着:“不是抹了蜜,你那點行頭都砸在了療養院上面了,我就是想讓皇宮上下都知道,你是我最在意的人,雅雅,我想光明正大的寵着你。”
冉和雅全都明白了,溫心遠不僅僅幫自己解決了那些流言蜚語,似乎還把那些對自己的非議聽到了心裏,那些人說冉和雅出身平平,所以沒見過什麽好東西,他偏要把最好的東西捧到冉和雅的面前,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