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冉和雅的心腸實在是太好了。
“你也别急着高興,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我隻能盡力醫治,卻不能起死回生。”
畢竟,李家财大氣粗的,整天沒少花錢請大夫,李仁吃了多少名貴藥材,還是半死不活的躺着。
冉和雅覺得自己的醫術再厲害,也不敢托大天下第一,皇宮裏的太醫,江湖上的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病情,她也隻能用她娘留下來的九轉陣法試一試了。
救得了就算李仁命大運氣好。
救不了就算李仁倒黴吧。
冉和雅願意試試,李夫人就已經千恩萬謝了,但是冉和雅告訴她,她雖然願意幫忙,卻不願意白白幫忙。
“這好辦,不論是金銀珠寶,還是讓我李家鞍前馬後,隻有能救得了我們家老爺,都沒問題。”
冉和雅看着信誓旦旦的李夫人,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
李夫人真是爲了李大人,沒什麽有什麽豁不出去的。
“你且放心,我不要你的金銀珠寶,也不難你全族爲我賣命,我隻要你幫我演一場戲。”
李夫人面露疑惑,不知道冉和雅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而時間一晃,大半個冬天都要過去了,韓绫羅的禮服親自動手繡的,如今都已經繡完了,她翻了翻日曆,覺得最近都是好日子。
可溫心遠那邊就是沒動靜。
他将冉和雅趕出皇宮以後,依舊喜歡一個人獨處,本來韓绫羅還以爲沒有了冉和雅,那麽溫心遠一定會寵愛她和赫連昭之間的一個。
可讓她失望的是,溫心遠從未召誰過去侍寝服侍,時間長了,韓绫羅覺得這宮裏的下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就像是一起笑話着她的無能一樣。時間長了,韓绫羅自己也就受不了了。
“側妃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啊,殿下說了他在處理公務,不讓人打擾的。”
韓绫羅近日新收了一個小丫鬟在身邊侍候,這小外套名見景兒,因爲木納老實一眼被韓绫羅相中,從那之後就一直跟在韓绫羅的身邊。
“每天哪有這麽多公務要處理啊,我今天一定要問問殿下,他究竟爲什麽還不宣讀側妃的聖旨!”
要不是那天冉和雅親自拿了聖旨給她看,恐怕韓绫羅自己都要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景兒不再追着勸她了,而是停下腳步一臉好奇的看着錯不遠處的女人,韓绫羅因爲察覺到景兒的反常也跟着看了過去。
“是她?”
李大人好像剛從溫心遠的書房裏出來,臉上還挂着笑。
“側妃娘娘,這個李夫人不是一向喜歡巴結咱們暮春殿嗎,以前恨不得一天要往咱們那跑八躺,這次怎麽進了宮也不打招呼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韓绫羅開始快步走上去,想要一邊和李夫人聊兩句,一邊探探李夫人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其實李夫人早就看到了韓绫羅,甚至她今天進宮,也是因爲多半受了冉和雅的囑托,冉和雅說,讓她進宮以後找到機會,假裝偶遇到韓绫羅。
“李夫人,你跑什麽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可無論韓绫羅在李夫人怎麽大喊大叫,李夫人還是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這,便是李夫人見到韓绫羅以後要做的第二件事了。
她不是沒有聽到韓绫羅在她身後瘋狂挽留的聲音,但是冉和雅說,不能說話,更不能閑聊,否則功歸一潰。
李夫人甩下兩個人消失後,韓绫羅帶着自己的侍女在原地累的氣喘籲籲的。
“去,你去給我打聽,這個女人進宮來到底幹什麽的,我要知道她爲什麽避着我!”
韓绫羅做賊心虛,李夫人一反常态,難道是聽到了宮裏的風言風語也覺得自己失寵了?她隻想到了人心薄涼,衆人會因爲她失寵的事情看不起她,疏遠她,竟然毫無愧疚當初她坐下的事情。
所以當景兒告訴她,今日李夫人進宮,是爲了求見太子殿下的時候,她才驚訝的跌落手上的茶盞。
景兒道,“聽說李夫人在外找到了一個神醫,竟然真的有望能夠醫治李大人的病,也就是在這兩日,李大人竟然有轉醒的預兆了。”
“什麽狗屁神醫,既然李大人被救,她來東宮顯擺什麽,還不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夫君?”
韓绫羅佯裝抱怨,其實心裏慌的一批。她害怕李大人真的醒來,她不太清楚自己把被飛羽汁液浸泡過的手帕狠狠的拍在李大人臉上的事情,李大人會不會記得。
他如果醒來,自己就完了。
本來韓绫羅的一顆心就七上八下都,又聽到了景兒叽叽喳喳的聲音。
“這位神醫不是别人,就是東宮之前被廢的太子妃冉和雅,李夫人這麽做肯定是想讓殿下重新寵幸冉和雅——”百靈興緻勃勃的分析完,一轉頭才看到韓绫羅的臉色陰沉的吓人,她乖乖呢閉上了嘴巴。
而韓绫羅的表情在聽說那個神醫就是冉和雅的時候,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
又是冉和雅,自己當初真應該聽聽赫連昭的建議,直接以除後患算了,現在她已經基本确定,冉和雅離開皇宮以後心有不甘,想要拿回自己的一切,所以她找到了李家。
她承諾治好李仁。
而宮中都在說,李仁的病真的已經快好了。
那麽李夫人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的事情,也就說的通了。
景兒不敢說話,隻是時不時的用眼神偷看自己主子,韓绫羅不是等死的性格,讓百靈跟着自己去見溫心遠。
“娘娘您是爲了側妃聖旨的事情嗎?”
景兒好奇的問,畢竟一開始韓绫羅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現在誰還有空顧那個,我得好好求求殿下,讓他去李家的時候,一定讓我一起去!”
景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明白爲什麽韓绫羅忽然确定一定要去李家。
書房裏,溫心遠聽到了韓绫羅的請求後有些疑惑,淡淡的問道,“你說你要和我一起去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