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種告别的意思。
本來還怒氣沖沖的溫心遠身上的氣氛沉默了下來,韓绫羅琢磨着,不會是激烈的争吵之後,後悔了吧。
“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眼下溫心遠的心情不好,她們能避開是好事。
一起走出了書房,韓绫羅才開口道,“我怎麽覺得,殿下讓咱們過來,就是爲了刺激冉和雅的?”
然後不等赫連昭有所回答,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感歎着。
“冉和雅真是太蠢了,一個女人,當着自己的夫君面維護另外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刺殺了自己夫君的刺客。”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的。
冉和雅錯就錯在耿直上面。
赫連昭心裏有懷疑,隻是沒說出來,不經意間建議着,“冉和雅離宮,倒是一個以絕後患的好機會……”
韓绫羅瞥了她一眼,帶着看透一切的笑。
因爲這個眼神,赫連昭全身上下都不自然起來。韓绫羅繞着她看了兩圈,冷笑道,“平日裏你不是對她很心軟,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你還眼巴巴的去看過。”
“我……”赫連昭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引起了韓绫羅的懷疑。
“别解釋了,你這個人最是虛僞不過。”韓绫羅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摸着自己的頭發分析的頭頭是道,“你看似在爲其他人打抱不平,實際上永遠站的和你一樣人的立場,冉和雅不受寵的時候,你便可憐她。”
“等她和殿下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你又起了害人的心思。”
從她跑來刻意提醒自己小心冉和雅開始,不就是想要借刀殺人嗎?
“不知道以後我做了太子妃,你會不會将我視作敵人,除之而後快呢?”
赫連昭被韓绫羅的一番話臊的滿臉通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這樣的人,要命的是,壓根不知道怎麽反駁。
或者是根本無法反駁,因爲韓绫羅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見她無話可說,韓绫羅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心道東夷公主,不過如此,“我是沒有什麽興趣再去對付一個失寵的女人,你有興趣就自己上,畢竟我還要忙着準備繼任大典,不得清閑。”
說完,看也沒看赫連昭一眼,走開了。
停留在原地的赫連昭,無奈又憤恨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冉和雅從宮門出來,一路上都很警惕。她雖然終于從皇宮離開了,但這也代表着,想讓她死的人也可以爲所欲爲了,她現在是無保護的狀态。
“小娘子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啊,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冉和雅宛如驚弓之鳥一般被這個聲音吓了一大跳,結果一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糙漢臉,她笑着同對方調侃。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又要出宮跟着我嗎?”
這人可不就是蕭欲嘛。
溫心遠想的妥帖,一早讓蕭欲備好馬車在宮外等着冉和雅。
“冉姑娘日後隻怕又要時常看到在下的這張臉了,可要準備好給我的工錢啊。”
蕭欲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此刻聽着,十分親切,冉和雅不和他客氣,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他的馬車,“能和你蕭統領同行,是我的福氣。”
馬車帶着冉和雅搖搖晃晃的,等到冉和雅坐在馬車裏想起問蕭欲要帶着自己去哪裏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蕭欲看着很有主見,将馬車停穩後,請馬車裏的冉和雅下車。
“太子妃,咱們到了!”
冉和雅從馬車裏探出去腦袋瞧,眼前的熟悉建築,竟然是她的療養院,又名,同仁醫館。
看着冉和雅一臉吃驚的表情,蕭欲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解釋道:“殿下一直親力親爲的打理着療養院,就是爲了能在這個時候,給姑娘一個驚喜。”
所謂的驚喜大概是指,同仁醫館從大門到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翻修了一遍,之前是冉和雅照着自己的趣味布置的,看起來雜亂無章毫不出挑,如今經溫心遠的一番修改,竟然也能看出雅緻二字來。
一路走來,冉和雅都在感慨着溫心遠在此地花費的心思。
“殿下不僅僅隻是在外表上将此處重新布置了,還在這療養院中培植了大量的珍稀藥材,以後不管是咱們醫館自己用還是賣給别人,都省錢省力了不少。”
“殿下還說,這醫館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太子妃你,他做這些事情,也隻是想博得太子妃一笑罷了。”
冉和雅呆愣愣的,在這些驚喜的打擊下人有些癡傻。
她在反思自己家是不是太容易被感動到了。
蕭欲帶着冉和雅走到同仁醫館的後院,冉和雅的内宅裏此時正坐着一個衣着華貴的夫人,看她手邊已經涼了的茶盞,似乎是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李夫人?”
冉和雅在詫異的同時還向蕭欲疑惑了一眼,得到蕭欲肯定的回答後,她也終于明白。
溫心遠這個人真是太煩人了,表面上是把她放出皇宮了讓她重歸自由,但實際上才翻新療養院還有約見李夫人一件件都幫她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生怕她動手做一件事一樣。
“太子妃,我終于見到你了。”
瞧見冉和雅,李夫人的臉上表達出一種顯而易見的激動和熱情,她快步走到冉和雅的面前,在冉和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以前,開始對着冉和雅跪下行禮。
“哎?你這是幹什麽?”冉和雅因爲被吓到,本能的避開,她聽到李夫人開口說。
“我是在向太子妃賠罪,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更知道是我錯怪了好人,請太子妃原諒我的愚蠢,再發發善心,救救我家老爺吧!”
冉和雅哭笑不得去拉李夫人起來,但是李夫人也很固執,覺得冉和雅不原諒她,她就沒臉起來。
“不過是不知者無罪罷了,李大人的病情如何了?你放心,我不會撒手不管的。”
聽到冉和雅說這些,李夫人簡直感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