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夏穆天是什麽情況?自己隻是讓他去劫持韓绫羅,誰讓他殺人了啊?
“不是你的意思?”雲熙确定了一番,接着便道,“那就好辦了,陛下讓我查這件事,我把夏穆天抓了交差。”
“不行!”
冉和雅頭疼,非常頭疼。
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竟然把夏穆天牽扯進來,現在既要關心溫心遠的生死還要在乎夏穆天的安全,冉和雅表示,自己很心累。
“雅雅,溫心遠是一國儲君,他如果有什麽意外,我必須要負責,不是夏穆天給他陪葬,就是整個雲家。”
這話……倒也不錯。
冉和雅咬咬牙,“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死。”
她平時雖然治病救人都很厲害,但是鮮少說這樣的大話,對一個大夫,尤其是名醫來說,最要不得的就是這種勢在必得非做不可的意識,因爲這樣會失去平常心。
可是這一次,冉和雅告訴自己,哪怕是和死神搶,也要把溫心遠的命搶回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拼命,是爲了夏穆天,還是因爲溫心遠?”
雲熙冷不丁的這麽開口問,冉和雅噎了噎,神情複雜的的回答雲熙,“我隻是覺得你話真多。”
人給他救活不就行了,管她是爲了張三還是李四呢。
雲熙被冉和雅回怼以後,非凡不生氣,還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伸了個懶腰對冉和雅說,“那你加油,我累了這麽久得回去補補覺。”
走了兩步還回頭對冉和雅說,“我全部身家性命可都賭在你身上了啊,别讓我失望。”
等到雲熙走遠了,百靈才摸着自己的下巴說話,“雲大人……說他回去睡覺?”
全部身家性命,他家裏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和特别可愛的兒子,他就這麽放心的去睡覺?
能睡得着嗎?
冉和雅也覺得奇怪,“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貨心太大了啊。”
然而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冉和雅在屋子前面找了一塊看起來平整的地方跪着,趙歡遠遠的瞧見她,似乎對着皇帝耳語了幾句。
冉和雅看到在趙歡對着溫故說了幾句話以後,溫故似乎是朝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她連忙挺直脊背,磕了個頭,可是換來的隻是溫故一句冷哼。
顯然經過上的事情,溫故已經不相信她了。
非但不相信,還有點讨厭,琢磨着隻要溫心遠和冉和雅混在一起就多災多難的,冉和雅這孩子别再是有些克夫吧。
太醫院的人基本都來了,圍繞着床上的溫馨園忙碌個不停,從白天到晚上,冉和雅就跪在外面,也是從白天到晚上。
百靈看着心疼,“娘娘,這好像也沒什麽用,您就别作踐自己了,起來吧!”
這跪了一天了,恐怕膝蓋都已經腫了吧。
“是沒用。”冉和雅心裏跟明鏡似的,可是她沒有起來,隻是倔強的跪着,“可是我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什麽都沒有。”
她就是想見溫心遠一面,想查看一下溫心遠的傷勢。
隻是跪着,還要受其他人的嘲笑,過往的人都會向冉和雅行注視禮,更有大膽的當着她的面議論。
“她這是什麽意思,還想給太子殿下醫治啊?”
“之前李大人不就是被她給害了?”
“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到處禍害人。”
瞧着那群嘴碎的下人,百靈直接沖過去和他們理論,被貶低的冉和雅卻無動于衷,她得把自己有限的精神全部都用在正經事上。
而且百靈看起來挺英勇的,以一敵十應該也不是個事。
到了深夜,畢竟陛下還要處理國事,穩定朝臣們的心,就不能徹夜守在溫心遠的身邊,先一步離開了。
在從房間裏出來路過冉和雅的時候,冉和雅本來心存希翼自己能打動這個老頭,沒想到溫故一點都沒感動,還在路過冉和雅的時候冷哼了一聲。
冉和雅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爲溫故的心裏是一個克夫的掃把星,正納悶着自己哪裏得罪溫故了,這麽不被待見。
“完了完了,陛下都走了,咱們沒戲了。”
百靈絕望了,陛下在的時候還能指望陛下心軟放她們進去,陛下都走了,她們指望誰,韓绫羅嗎?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麽奇怪,前腳陛下剛走,後腳韓绫羅就走了出來,來到了冉和雅的面前。
百靈很防備她,這女人詭計多端的,保不齊這是來害人來了。
“别跪了,跟我進去吧。”
聽到韓绫羅這麽說,冉和雅傻眼了,愣着沒動。
韓绫羅皺眉,很不耐煩的道,“怎麽,你不是想親自看看殿下的傷勢嗎?還不快跟上?”
“你相信我?”
滿宮都說冉和雅是個害人的庸醫,沒想到最後信任冉和雅的,竟然是韓绫羅。
韓绫羅當然相信冉和雅了,放出李大人的病就是冉和雅治好的,隻不過後來她略施手段才讓李大人再次病發留下病根。
從心裏,她是信任冉和雅的醫術。
“殿下是因爲救我受傷,我不能看着他死,所以就當我求你,進去看看殿下吧。”
冉和雅第一次在韓绫羅的臉上看到了如此真摯誠實的表情,可是與此同時,她的心裏像是有什麽建築物轟然倒塌了一般。
“你是說,溫心遠是爲了救你?”
并非一開始就被刺客針對?
韓绫羅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有些忍不住的炫耀着說,“怎麽你沒聽說嗎,殿下是爲了幫我擋箭才會受傷。”
沒有什麽,比冉和雅面前炫耀這件事更能讓韓绫羅感覺到開心了。
而冉和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
溫心遠這個大傻子,爲什麽要爲别的女人擋箭,他不是不愛韓绫羅,不是說對韓绫羅隻是逢場作戲的嗎?
難不成對自己才是逢場作戲的?
現在的冉和雅,很認真的在思考着自己還要不要救溫心遠,不然就讓他這麽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