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存了心思想讓大家都知道溫心遠是這個王朝的繼承人,如果因爲冉和雅取消這次冬獵的話,就像冉和雅說的,溫故不會怪罪溫心遠,但一定會遷怒冉和雅。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即便溫心遠很不放心,還是在再三的叮囑後離開了冉和雅。
韓绫羅這幾天時常會往溫故的議政殿裏跑,每次去就送些湯湯水水,或者是單純的請安。顯然是把應該下到溫心遠身上的功夫全部都下到了溫故的身上。
而在溫故的眼裏,韓绫羅的形象也逐漸變得賢惠起來,似乎越來越符合他對東宮太子妃的期待。
終于在冬獵将近的時候,溫故告訴韓绫羅要回去後好好的準備,這次随行冬獵未嘗不是一次促進她和太子之間關系的機會。
在得知自己也在随行的名單裏的時候,韓绫羅着實高興了一把。
同樣是東夷嫁過來的,赫連昭就沒有在。
溫心遠不喜歡她又有什麽關系,她搞定了溫故,還是照樣會成爲太子妃,會成爲溫心遠名義上唯一的妻子。
“殿下。”
溫心遠遠遠的走來,看到了站在隊伍馬車中的韓绫羅,他不由的多看了韓绫羅一眼。
因爲今天是出發冬獵的大日子,有很多朝廷重臣和官眷都在,所以韓绫羅打扮的尤其隆重端莊,似乎是在無形中昭示着自己的身份,就好像她已經是這話東宮的女主人一般。
實際上是因爲韓绫羅以爲今天冉和雅會一起,打定主意要豔壓冉和雅一籌。
本以爲溫心遠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被自己吸引,沒想到溫心遠蹙眉道:“你不知道今天我們出去是要打獵的嗎?”
韓绫羅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溫心遠似乎很不喜歡,在衆人的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而溫心遠,隻是對她的打扮點評了四個字,“不合時宜。”
韓绫羅已經出了一腦門的汗了,謙卑的表示,“是妾身考慮不周,妾身這就換掉。”
溫心遠不置可否,隻是大步從韓绫羅的身邊離開,韓绫羅看着溫心遠離開的背影有些失望,她還以爲溫心遠會和自己一起坐在馬車裏,他選擇騎馬避開自己,也是故意的吧。
李夫人好心的向前來安慰,“娘娘不必多想,這次出去,側妃娘娘可是殿下唯一帶出去的女人。”
唯一?韓绫羅也是此刻才注意到隊伍裏沒有冉和雅得身影。
李夫人冷笑,“即便冉和雅狐媚功夫了得,卻德不配位,難當太子妃重任,隻有娘娘,才是我等,是陛下心中最合适的人選。”
因爲李大人的事情,李夫人尤其的針對冉和雅,上次聽說冉和雅被太子殿下重新接回皇宮還氣憤了好久,說起來她也沒有十分的喜歡韓绫羅,不過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罷了。
冉和雅,就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因爲李夫人的話韓绫羅的心裏稍微的好受了一些,隻要她自己能夠順順利利的登上太子妃的寶座,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冉和雅稱病,溫心遠離開的時候再三吩咐百靈要照顧好冉和雅,如果病情有什麽異常的一定要差人禀報。
百靈現在一斤分不清自己該不該繼續怨恨太子殿下了。
畢竟,在冷宮裏對她們不聞不問是事實,可是接回來以後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是事實,百靈現在覺得男人真的是種奇怪的生物。
她一邊搖頭一邊去給冉和雅送藥,可是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冉和雅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梳妝鏡前面,不急不緩的梳着自己的頭發。
“娘……娘娘?”
冉和雅回頭,臉上的氣色甚好,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病的人,她笑着對百靈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百靈百思不得其解,壓低聲音小聲的問。
“原來娘娘沒病?”
“隻是不想跟着去獵場罷了。”
都怪溫心遠太能黏人,她如果好端端的隻是不想去,必定會遭到對方無賴一般的磋磨,不如稱病,拒絕的時候可以幹淨利落,很省事。
百靈似乎不能理解,這後宮中的女人,各個都想在男人的身上多争一些寵愛在身上,隻有冉和雅,有時候會有種避之不及的感覺。
“娘娘這是要出門嗎?”
冉和雅比劃了一個钗環在發髻上,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開了。
“百靈,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冷宮的時候嗎?”
百靈點點頭,不大明白冉和雅爲什麽會忽然提起這個。
冉和雅終于打扮好了自己,長松一口氣,輸人也不能輸陣啊,再說她今日可是要去見一個大美人,她對百靈道:“我今日,就是要去報仇的。”
端妃稱病不見客人已經很久了。
但是聽到來拜訪的人是冉和雅,還是讓下人把她帶了進來。
當真正家見到端妃的那一刻冉和雅才知道,端妃稱病原來不是個幌子,她是真的生病了,當日明豔動人的美人,此刻纏綿病榻,烏黑的長發松松垮垮的攏在背後,給人一種病弱西子的感覺,冉和雅不由感慨。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生病了也還是這麽好看。
“我家娘娘病着,你要是有話就趕緊說,說完趕緊走!”
端妃身邊的下人對冉和雅沒好氣的安排了兩句就退下了,不過端妃本人,倒比她身邊的奴才随和多了。
“我還以爲上次會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你。”
冉和雅無聲挑眉,沒等端妃招呼,自己在她的寝宮裏撿了一個位置坐下,同端妃用閑聊的語氣道:“我一時也聽不出,你是在可惜我還沒有死,還是在可惜,你自己還活着?”
她話音落下,換來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聲,百靈見端妃咳的那麽厲害,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脾腎一塊咳出來一樣,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她覺得這兩個人女人上來就聊死不死的話題,也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