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搬到冷宮的時候什麽也沒帶,日子也過得一貧如洗,唯一收拾出來的一個小包裹,裏面僅僅是兩個人的貼身衣物。
“他……還好嗎?”
冉和雅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而雲裳福靈心至,幾乎立刻就知道她問的是誰了。
雲裳道:“他很好,你要不要在臨走前見他一面?”
這搞不好,也就是她們兩個人的最後一面,冉和雅猶豫了一下,自從她被廢,還沒有真真正正的見過他一面,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裏是很想見他一面,可是每當她想起溫心遠的時候,一同想起來的,還有他和韓绫羅的談話,那樣的溫心遠,希望她以死謝罪的溫心遠,冷酷至極。
“算了吧。”冉和雅苦笑了一聲,因爲精神不濟的原因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應該不希望見到我,我這個累贅就此消失,他一定很高興吧。”
她的聲音說到後面越來越小,雲裳的娟秀的眉毛簡直要皺成一團亂麻,其實兩個字才說出口,又一轉頭看到冉和雅睡得如此香甜,便不忍再說什麽了,最起碼,讓冉和雅做個好夢。
等到冉和雅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被安置在了馬車上,雲裳和百靈一左一右的圍着她,讓她有一種很有安全感的感覺。
“咱們現在在哪?”
“已經出了皇城了。”雲裳看着冉和雅,很認真的恭喜她道:“雅雅,你自由了。”
從此以後,皇城裏再也沒有太子妃冉和雅,那些在皇城裏發生過的事情,皆是過眼雲煙罷了。
冉和雅卻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開心,小聲的問雲裳,“我就這麽走了嗎,有沒有人來送過我什麽的?”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溫心遠真的就這麽放她離開了嗎?
女人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溫心遠不願意放過自己的時候,她求着他放過自己,可是溫心遠放手了,她又覺得不想被放棄……最起碼在皇宮裏,偶爾還能見到他。
“娘娘您是不是也覺得這一切太順利了,我覺得太子肯定忙着寵幸韓側妃,顧不上我們,所以我們才這麽輕松——”
“百靈!”雲裳有些頭疼的打斷了百靈的話,也是直到這一刻,百靈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看着冉和雅強顔歡笑的樣子,暗暗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雅雅,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就什麽也不要想,答應我先把身體養好。”
看着雲裳的時候,冉和雅忽然覺得雲裳消瘦了不少,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辦法的照顧自己,爲難她了。
冉和雅不想再讓雲裳失望,默不作聲的點頭。
馬車剛一停下,一隻手就率先把車簾給掀開了,夏穆天俊朗稚嫩的臉龐探了進來,看到馬車裏的三個姑娘以後,立刻就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雅雅,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瞧着夏穆天明明激動不已又在努力克制的樣子,雲裳有些無奈的搖頭,“你再這麽擋着不讓我們下車,小心待會過了風,你的雅雅身體病着,可受不住這麽折騰。”
夏穆天傻傻的哦了一聲,連忙讓開。
冉冉跳下馬車的時候,他本來想湊上來扶上一把,卻被雲熙搶先一步,雲熙有意無意的将此人和冉和雅隔開了,見着冉和雅和雲裳,也知道兩個姑娘在宮裏受苦了,别的話沒說,隻是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咱們雲家家大業大,養你們兩個一輩子也不成問題,安心住着。”
看樣子是冉和雅既然已經到了雲家,就沒有打算讓她回宮的樣子。
菜菜也歡喜的不得了,讓人收拾出房間,特意選了一件和雲裳挨着的讓兩個小姐妹一起作伴,晚飯又是親自選的菜單,搞出一種阖家團圓的氣氛來。
而對于冉和雅在皇宮裏的那些遭遇,大家心知肚明,卻都沒有提起的意思。
“你怎麽還在這?”
雲熙看到的夏穆天就忍不住的皺眉,吃飯的時候,夏穆天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堅持要坐在冉和雅的身邊,而雲熙,顯然是因爲之前京城連環殺人案的事情,對夏穆天很有成見。
“我是雅雅的朋友,雅雅在哪我就要在哪!”夏穆天說的擲地有聲振振有詞,絲毫沒有意識到雲府是雲家的地盤,而雲熙又是雲府的主人這件事。
“既然是朋友,那出席我們這種家宴的場合是不是于理不合?”
見雲熙還要繼續針對夏穆天,冉和雅剛要開口勸一勸,身邊已經傳來了一個着急的聲音,“哥哥,夏大哥也是我的朋友,他之前幫過我們的。”
雲裳的聲音中帶着哀求,更難得的是,她竟然喊雲熙哥哥。
對于這件事,雲熙也懵逼了一下,等他從懵逼中回過神的時候,已然是不好再提趕走夏穆天的事情了。
晚飯後菜菜送兩個小姐妹回房間,又特意借着喝茶的借口在冉和雅的房間多呆了片刻。
“那位夏公子,來無影去無蹤的,夫君也是介意他曾經的事情,所以才——”剛剛吃完了飯人就不見了,雲熙臉色又臭了下來,他戒備森嚴的一個雲家,夏穆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他覺得很沒面子。
“你來是要和我說這個?”冉和雅眨了眨眼睛,試圖點燃菜菜對八卦的熱情。
菜菜哼了哼嗓子,“我怎麽覺得,雲裳對那位夏公子,過于在意了?”
這想法倒是和冉和雅一拍即合,果然不是她自己亂點鴛鴦譜,就連菜菜都能看出苗頭,這倆人之間,一定有點奸情。
“你說我們要不要做點好事,撮合撮合?”
菜菜的臉色變得有些爲難,“我是覺得夏公子還不錯,但是夫君他——對夏公子頗有成見的樣子,要是這事讓他知道,隻怕不太好撮合。”
“關他什麽事啊。”冉和雅很認真的糾正着,“這事隻要菜菜和夏穆天願意,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