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有些小毛病,不過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赫連昭點點頭,頗熱心的道:“那就好,聽說雲家爲了照顧你,專程送了一個女兒來宮裏,平日裏你們如果有什麽不方便或者手下短缺的,都可以來找我。”
冉和雅想到自己昏迷的時候,赫連昭好像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
赫連昭摸了摸自己的臉,“爲什麽一直盯着我,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冉和雅連忙搖頭“赫連夫人還是和之前一樣……”
赫連昭似乎沒有聽懂,冉和雅也不想多說這些矯情的話,隻是真誠的對赫連昭笑了笑,“總之謝謝你。”
和赫連昭簡單的閑聊了幾句之後冉和雅就要離開,她剛走了沒幾步,身後的赫連昭卻追了上來,在冉和雅一臉不明所以的時候抓住冉和雅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面。
“赫連夫人?”
“噓。”赫連昭對冉和雅比了一個别說話的手勢,冉和雅的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和赫連昭悄無聲息的待了一會,就看到不遠處兩個人并肩走了過來。
看起來也是興緻不錯,在逛花園的樣子。
在看清楚來人的身份以後,冉和雅渾身上下都變得無比緊張了起來。赫連昭在她的耳邊小聲的道:“我猜你也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吧。”
的确不想,還真的要感謝一下赫連昭的一番好意。
“這些天掌管東宮所有内務,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說話的是溫心遠,小心翼翼跟在他身邊的是韓绫羅,聽到溫心遠的誇獎,韓绫羅臉上的開心是無論如何都隐藏不住的,“妾身才不辛苦呢,辛苦的是殿下,聽說前朝的那些大臣各個都揪着廢太子妃失德的事情不放,沒天都要在陛下面前彈劾殿下好多次。”
這話乍一聽像是在擔心心疼溫心遠,實際上細品品。
冉和雅覺得她是在明裏暗裏的給自己上眼藥,就是想讓溫心遠看自己不爽,不過……雖然經曆前面這麽多的事,她還是很想聽聽溫心遠的回答。
“若你是廢太子妃,你會怎麽做?”
沒想到溫心遠是這麽問韓绫羅的,估計韓绫羅也沒料到,她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把太子殿下害成這樣,一定會自己去死,絕對不會再連累太子殿下!”
冉和雅心道這話聽着怎麽這麽别扭呢,她成爲衆矢之的這事難道不是拜韓绫羅所賜?這丫頭的心到底是什麽玩意做的,把自己廢了還不算,這是要忽悠太子殺了自己算了!
“她要是有你這麽懂事就好了。”
溫心遠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冉和雅愣了很久很久都沒回過神來,就連赫連昭看向她的眼神都帶着一種強烈的同情感,剛剛溫心遠的那句話,是不是在鼓勵冉和雅趕快去死啊。
“這男人怎麽說變心就變心了呢……”
赫連昭還想拉着冉和雅探讨一二,可冉和雅現在根本就沒那個興緻,“赫連夫人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冉和雅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看着挺心疼的,赫連昭沒有挽留,放任她離開了。可是冉和雅沒有走出多遠,就倒在了地上,赫連昭和小蓮全程目睹了這一過程,然後小蓮就聽到自己主子大叫的聲音。
“還愣着幹什麽,救人啊!”
冉和雅再一睜開眼,自己又回到冷宮了。
後來一打聽,是赫連昭把自己救回來的,本來雲裳還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抹眼淚,但是在看到冉和雅醒來的時候,立刻隐藏起自己的背上,露出了一個笑臉。
“雅雅醒了。”雲裳動手要扶冉和雅坐起來喝藥。
冉和雅看到碗裏黑漆漆的藥汁就反胃,有氣無力的問雲裳,“我是怎麽回來的?”
“你身體虛弱,一個人出去散步暈倒了,是赫連夫人把你送回來的。”
其實,赫連昭還告訴了雲裳一些别的,她們在花園裏的所見所聞,雲裳心裏也清楚冉和雅這是受了刺激所以才陷入昏迷,隻是她不想再提起再刺激冉和雅一次。
“雲裳,”冉和雅急切的抓住了雲裳的手,懇求道:“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現在不想待在這個地方,我想離開這裏,我想出宮!”
她想回療養院,想回雲家,隻要不和溫心遠待在一塊去哪裏都可以。
“好,我答應你。”雲裳看着冉和雅這幅樣子也實在是心疼,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帶走冉和雅,然後又軟下聲音來哄冉和雅喝藥,“乖,咱們也要養好身體,養好身體就能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了。”
溫心遠并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被冉和雅聽到了,雲裳直截了當的去找了溫心遠,她決意要賭一把。
“你不好好的在冷宮陪着冉和雅,來這做什麽?”
“臣女來此,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太子殿下的。”
溫心遠以爲是冉和雅的事情,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很好奇是什麽事。他聽到雲裳問他,“太子殿下是想要冉和雅的命來平息衆怒嗎?”
“胡說!”溫心遠一下子就炸毛了,這種本能的反應來不及掩飾,他發作完之後就心虛的咳嗽了兩聲,“這是哪裏傳來的閑話,千萬不要讓太子妃聽到。”
雲裳冷笑着看向他,“太子殿下還不知道嗎,冉和雅早就聽到了,還是您親口說的。”
“我親口說的?”那日在禦花園裏的一幕幕浮現出腦海,溫心遠忽然醒悟,自己怕是已經鑄成大錯,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卻被雲裳攔下。
“讓開,我要去和雅雅解釋清楚。”
“早幹什麽去了!”雲裳稍微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盡量冷靜的對溫心遠說話,“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幹什麽,但是請你最起碼不要一次次的刺激雅雅,她現在的身體真的很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去見她,就是在刺激她,是嗎?”
“沒錯,如果你想讓她死在你面前,你現在就去見她,去啊!”
在雲裳一句句責問下,溫心遠終于敗下陣來,他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