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小小的歎了口氣,她在沒有被安排伺候冉和雅之間,過得就是這種底層下人的辛苦日子,而且現在她還有冉和雅陪着,她沒有覺得有多苦,可是冉和雅就不一樣了。百靈心疼的看向冉和雅,自從那日李夫人來過以後,冉和雅整個人就不再開心了,人都跟着消瘦了許多。
“奴婢再去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
其實冉和雅根本就沒什麽胃口,可是她不想讓百靈失望,隻是笑着點頭,目送百靈走遠。
而青鳥帶着那封信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主人那裏,蕭欲從青鳥的腳下取下信封,在看完上面所有的文字以後,整個人的表情都有了些細微的變化,與此同時,他的身後也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怎麽了?是太子妃的事情?”
原來蕭欲此刻就在溫心遠的書房中,自從太子妃被廢的事情發生以後,他就重新回到了溫心遠的身邊,聽到溫心遠的話以後,蕭欲轉身看向溫心遠。
“太子殿下,冉和雅已經不是太子妃了。”
蕭欲跟了冉和雅這麽久,不可能沒有培養出感情來,聽他的這些話,似乎是對冉和雅的遭遇有所同情和打抱不平。
溫心遠倒是沒有因爲他的這些話而生氣,隻是平淡的表示,“太子妃被廢隻是權宜之計,你應該知道,是我不想讓她受那些皮肉之苦,等我調查清楚真相,一定會親自爲她翻案。”
蕭欲深知自己的身份,這些年跟在溫心遠和冉和雅身邊從未有僭越之舉,此刻卻違反了自己的底線,問向溫心遠,“那爲何太子妃被囚禁冷宮這麽多天,太子殿下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殿下您對太子妃的相信,隻有您自己知道,您就沒有想過太子妃會誤會,會傷心嗎?”
溫心遠沉默了一會,他這人的心思一向是藏得很深,不說話有意不露端倪的時候,任誰也看不出來,正是因爲如此,冉和雅才會覺得他不信任自己。
“不是我不想去,我懷疑這東宮中有人和李家串通一氣,我在搞清楚之前不想連累太子妃,否則她的處境隻怕是會更艱難些。”說着,看向蕭欲又問了一遍,“太子妃到底給你寫了什麽?”
“太子妃說她想見雲裳。”
雲裳?溫心遠記得這女人是雲家的女兒,似乎是平時和冉和雅關系不錯。溫心遠對冉和雅的這個要求并無異議,甚至可以說是欣然贊許,“你明日就安排這件事,能讓那丫頭爲太子妃寬寬心也不錯。”
“那殿下……”蕭欲欲言又止,看表情十分糾結。
“有什麽話你就說出來,擺出這副矯情的樣子幹什麽?”
“屬下是否能夠告訴太子妃真相,屬下不想看着太子妃這麽傷心——”
房間内又安靜了一會,可是最終,溫心遠還是沒有答應,“暫且不要,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先暗中照顧着冷宮,不要讓她們受委屈就好。”
雲裳得到了消息,第二日就遞了牌子進宮。
自從太子妃和李家官司鬧起來,雲家就很擔心冉和雅得處境,雲熙在朝堂上已經盡力的在幫冉和雅周璇說話,可是奈何李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人家根本就沒把雲家放在眼裏,本來還以爲即便他們幫不上冉和雅,還有太子殿下會護着冉和雅的。
卻沒想到,左等右等,等到的是的廢太子妃的消息。
雲家早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如今終于得了蕭欲的消息,說是冉和雅想見雲裳,雲家的人都很高興,大早上就差人把雲裳送進了皇宮,還讓雲裳帶了很多東西給冉和雅。
“快點,再快點……”雲裳被人領着去見冉和雅,一路上都心急如焚,不斷的催促着走在前面帶路的小宮女。
那宮女忍不住笑着說,“姑娘可真是心急,這冷宮本來就偏僻,隻怕姑娘還要急很久呢。”
聽到别人提起冷宮兩個字,雲裳就忍不住的難過,冉和雅在冷宮中一定過得不好吧。
雲裳正在一個人黯然神傷,走在前面的宮女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正想問是怎麽回事,聽到宮女跪下去行禮的聲音,“見過側妃娘娘。”
韓绫羅?
雲裳聽說過這号人物,在宮女的身後默默打量,因爲知道了一些關于韓绫羅的事情,所以雲裳對這個女人自然是沒什麽好感的,臉色冷漠,不準備和韓绫羅多說什麽。
韓绫羅卻明知故問,“看這位姑娘的打扮,不像是宮裏的女人,來這做什麽?”
雲裳進宮本來就是蕭欲一手安排,帶路的宮女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偏偏雲裳也不準備開口,雲裳是覺得對韓绫羅懶得開口,韓绫羅見自己被無視,冷笑了一聲,示意自己身後跟着的下人。
“那就是私自闖進來的,把這個吃裏扒外的奴才拖下去,重笞三十!”
眼見幫着自己的人要受苦,雲裳終于忍不住開口,“住手!”
雲裳把跪在地上的小宮女拉到自己的身後,一副維護的姿态,“我是來見冉和雅的,不行嗎?”
韓绫羅冷笑了起來,“當然不行。”
“你憑什麽這麽霸道,我是冉和雅的家人,就不能進宮看她一眼嗎?”
“憑什麽?”韓绫羅得意的笑了起來,對雲裳炫耀着,“就憑我是東宮的女主人,我手上掌管着東宮的内務!我說不行當然就是不行!”
太子不在,她也就沒必要裝什麽賢良了,此刻咄咄逼人的看着雲裳,那雙狠毒的眼睛,像是要将雲裳生吞活剝了一樣。雲裳氣急,可是生氣又能怎麽樣,眼瞧着就快要見到冉和雅了,卻被韓绫羅攔住了。
爲了不連累其他人,她隻能氣沖沖的回去。
而韓绫羅看着雲裳離開的背影,開心的笑了起來,她對于冉和雅得報複遠遠不夠,這還隻是第一步罷了。
“姑娘!姑娘留步!”
雲裳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聽,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