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很想躲開,可是這個發了瘋的女人力氣實在太大了,李夫人一把就按住冉和雅的脖子,然後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很快冉和雅就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了起來,就在冉和雅已經開始喘不過氣的時候。
一個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一腳幫她踹開了李夫人,冉和雅剛貪婪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就被人用力的拉到懷裏,小心翼翼的護着冉和雅的同時,溫心遠目光不善的看着摔在地上的李夫人。
“李夫人,我對女人的耐心有限,倘若你再對我妻子不敬,就不是挨一腳這麽簡單了。”
可是李夫人完全沒有聽進去一般,趴在地上又哭又笑,就像是已經瘋了一樣。
冉和雅心中好奇,她離開了溫心遠的保護範圍,走到床前,本來病情已經緩解的李大人,此刻渾身都在抽搐着,看着似乎是已經不行了。
“這間房間還有誰來過?除了我,還有誰接觸過李大人?”
李夫人并沒有冷靜回話,她已經認定了是冉和雅将李大人變成這個樣子,此刻隻是雙眼含着恨意看着冉和雅,“你休想将責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除了你沒有人碰過我們大人!”
冉和雅眉頭皺在一起,這房間裏的香氣詭異,到底是誰呢?下手人的目的,到底是沖着李大人,還是沖着自己來的?
這房間中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其他人,因爲這次李夫人死活不願意再讓冉和雅醫治李大人,溫故隻好讓太醫前來診治。房間裏亂糟糟的忙成一團,所有人都目光似有似無的看向冉和雅。
那目光中未見什麽憐憫,更多的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嘲諷。
溫心遠害怕冉和雅多想,總是跟在冉和雅身邊,然後小聲的對她說,“你不用擔心。”
冉和雅這才從自己的神遊中回過神來,繼而聽到溫心遠對自己說,“我不會讓你有事。”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護妻狂魔?在這種難堪的處境下,難得冉和雅還能抿嘴一笑,溫心遠看着她幾乎挪不開眼睛,冉和雅認真的問他,“你見過醫鬧嗎?”
溫心遠自然不會懂什麽是醫鬧,“那是何物?”
隻要是冉和雅想要的,能讓冉和雅開心,他可以爲冉和雅尋來。
冉和雅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溫心遠的肩膀,“我現在有些理解被醫鬧的感覺了,不過,我不會這麽輕易的被打倒。”
說着,冉和雅的目光飄到了人堆裏。
她看到了韓绫羅,她之前記得很清楚,這姑娘不在人群裏,可是現在忽然出現了。而且韓绫羅發現冉和雅一直在看自己後,非但沒有心虛害怕,還對冉和雅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真是一個不讨人喜歡的女人。
“陛下,我等奉陛下之命爲李大人診治,已經有結果了。”
溫故看起來有些疲倦了,他嗯了一,示意太醫們繼續說下去。
這些太醫早就讨論出了一個所以然,衆口一緻的回禀着,“李大人的病情來勢洶洶,但究其根本,是早就落下病根的舊疾,此病沉疴已久,我等也束手無策,隻能望李夫人節哀——”
李夫人并不想節哀,聽了太醫的話後甚至還來了精神,怒罵道:“妖言惑衆!我夫君是好模好樣的進宮,他雖有病,可是這些年來一次都沒發作過,依我看,就是有人庸醫害人!”
說話的時候,李夫人那雙眼睛,恍如猝了毒的針尖一樣死死盯着冉和雅,明裏暗裏就差直接說人是冉和雅害的了。
“好了,都不要鬧了。”溫故喝止住衆人蠢蠢欲動的心思,再問向太醫,“你們都是杏林好手,可有辦法保李大人平安,朕必有重賞。”
盡管是皇帝開口,可是依舊無人敢應。
“陛下,臣等已經盡力了,李大人不會有性命之虞,但是此生……怕是不會醒來了。”
此話一出,人群嘩然。
正如日中天的李家竟然倒了頂梁柱,這朝堂上的風向怕是又要變了。反應最大的還是李夫人,她聽到了這個結果以後,驚叫一聲就暈厥了過去,吓得那些奴才手忙腳亂的來扶,冉和雅刻意去看了看端妃的臉色,并未看出什麽擔心,反而平靜的有些詭異。
“好了,今天的事朕已經乏了。”溫故讓衆人退下,又讓人好生将李大人和李夫人送回去。端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請罪的冉和雅和站在冉和雅身邊大有一副陪到底架勢的溫心遠,她笑了笑,也識時務的提出告辭。
人都走光了,冉和雅知道,該輪到自己了。
不等溫故開口發脾氣,她先請罪。
“你?你說說你有什麽罪?”從溫故的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冉和雅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對這件事到底有什麽看法,隻能硬着頭皮開口。
“陛下讓我醫治李大人是信任我,可是我沒有照看好李大人,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溫故沉吟,“聽你這話,是覺得有人在故意害李家。”
“陛下明鑒!”
溫心遠一直沉默着,可是他緊張的表情,讓溫故看的明明白白,這臭小子隻知道關心自己的媳婦。
“那你知道是誰嗎?”
冉和雅說不出。
她自然是有所懷疑,可是拿不出證據,便無法定罪,就算是說出來,溫故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抓人。
“既然不知道,那就是像太醫說的那樣,李大人是舊疾纏身,沒有人害他。”
溫故這樣做,也是爲了冉和雅好,冉和雅就算是能夠看出他這個意思,心裏也還是糾結。
“行了,你退下吧,朕有話和太子說。”
冉和雅猶豫的看了一眼溫心遠,後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冉和雅選擇相信溫心遠,先一步離開了房間,待冉和雅一走,溫故立馬開口。
“李家廢了一個李仁,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太子意下如何?”
李仁,就是李大人的名字了,溫心遠淡聲道:“我不準備如何,隻是我的女人,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