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隻是無動于衷的看着,赫連昭似乎是有些爲韓绫羅打抱不平。
“韓側妃管理内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太子殿下如此,未免有些絕情。”
冉和雅看了赫連昭一眼,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倒也不是因爲純粹的爲韓绫羅打抱不平,大概是在敢來韓绫羅和她同樣的境遇。
她們都嫁給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說可憐,也是自找的。
“我看不下去了。”赫連昭說着就要挪動腳步上前,還是冉和雅動作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赫連昭擰着眉頭不悅,看來韓绫羅扮可憐裝柔弱不僅僅是對男人有效果,對愛打抱不平的赫連昭也有奇效。
“難道你是因爲和韓绫羅不對頭,才攔着我?”
赫連昭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冷了很多,俨然是一副對冉和雅很失望的樣子。
“想什麽呢,我犯得着和她作對嗎?”
“那你這是做什麽?”
冉和雅歎口氣,示意赫連昭稍安勿躁。
“韓绫羅确實有錯,她今天過來就是哭一哭慘一慘,說不定殿下就心軟了。”說到這,冉和雅的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她想到溫心遠這麽上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繼續道,“你過去的話,她也就不顯得這麽勢單力薄,楚楚可憐了,說不定還會引起殿下的懷疑,覺得你們兩個是在合謀。”
赫連昭下意識的否決,“我沒有!”
冉和雅奇怪的看她一眼,“我沒說你有,隻是在給你分析這件事。”
赫連昭匆匆低頭,也是有些心虛的緣故。
冉和雅沒有猜錯,韓绫羅扒着門哭泣了半晌,得了溫心遠身邊内侍官的傳話,“殿下說了,側妃娘娘如果真心思過,就回自己的暮春殿去,不要在此喧嘩,辱沒身份。”
韓绫羅見溫心遠肯理自己了,手忙腳亂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爬起來追問内侍官,“還有呢,殿下還說其他的嗎?”
“殿下還說,側妃娘娘既然已經知道錯了,他也不準備怪罪,之前的事情也是他思慮不周,讓側妃娘娘管理内務,爲難娘娘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強調韓绫羅的能力問題。
按照冉和雅對韓绫羅的了解,沒有什麽比這句話殺傷力更恐怖的了,果然,她看到韓绫羅臉色變得很蒼白,有被打擊到的樣子。
那内侍還自作主張的加了一句,“現在好了,太子妃娘娘管着諸多事宜,側妃娘娘也可以休息了。”
韓绫羅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她最讨厭輸給别人,尤其讨厭輸給冉和雅。現在看來,所有人都在認可冉和雅的能力,而她掌管東宮的那些日子和權利,也一去不複返了。
内侍官察覺到韓绫羅神色不太對,對韓绫羅行了禮,退下了。
冉和雅和赫連昭站在不遠處看戲,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韓绫羅發現了。冉和雅慌張了一下,拉着赫連昭就想趕快離開。
講真的,現在韓绫羅整個人的狀态就像是追着人就咬的瘋狗一樣,她心裏有些害怕的。
“站住!”
韓绫羅正憋着一肚子的火,現在見到了罪魁禍首,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公主爲什麽和冉和雅在一起,看兩個人的舉止,還挺親密?
難道赫連昭那個賤人首鼠兩端,一邊和自己聯盟,一邊投靠冉和雅?
相對于冉和雅的想要息事甯人,赫連昭看起來似乎更落落大方一些,她停下腳步,目光坦蕩的看着向她們一步步走來的韓绫羅。
“側妃不用擔心,剛才殿下也說了,這事翻篇了,沒有人會因爲這件事爲難你的。”
瞧她安慰自己的樣子也不大像是作假,韓绫羅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來,像是真的看不懂赫連昭,“你到底哪邊的?”
赫連昭支吾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算了,這會也不重要,你給我讓開。”
韓绫羅說着,伸手推開了赫連昭,直逼冉和雅。她現在妒火中燒,隻想讓冉和雅付出代價。
百靈見情況不對,想沖上來護住冉和雅,卻被冉和雅示意不用激動。
“韓绫羅,你要是在這對我動手,你的人設可就全都崩了。”
冉和雅瞎緊張了半晌,等到韓绫羅真殺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反倒是釋然了。韓绫羅皺眉,似乎沒弄懂冉和雅的意思,冉和雅善意的提醒她。
“裝了這麽久的小白兔,忽然露出狼尾巴,這就叫崩人設,也叫前功盡棄。”
冉和雅越說越有底氣,她再怎麽說也是太子妃,韓绫羅一個側室,今天但凡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她都有權利把人廢了趕出去,這麽想着,冉和雅還挺期待韓绫羅對自己幹點啥。
韓绫羅愣住,被沖昏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在冉和雅面前動手也不是,認慫也不是,正尴尬的時候,赫連昭自作主張的來勸架,“大家都冷靜一點,何至于到撕破臉的地步。”
其實早就撕破臉了,或者說,她們撕破臉就是常态。
“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個面子,放過她!”
韓绫羅說的放過她,說的就是冉和雅,冉和雅心裏好笑,想着我還用你放過?
可韓绫羅不愧是韓绫羅,無論做什麽事都很作妖,她轉身攬住了赫連昭,“這麽晚了,赫連夫人随我跪安吧,别擾了太子妃的清淨。”
這是要帶走赫連昭?
縱然冉和雅覺得這樣不妥,可赫連昭畢竟是個大活人,她又不能替赫連昭做決定,隻能看着她們兩個人的背影逐漸消失。
“你神神秘秘的,找我到底什麽事!”
赫連昭被韓绫羅拉扯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有些不耐煩的問韓绫羅。
“我還要問你呢,怎麽和冉和雅攪到一起了?你忘了我們之前說的話了!”
見韓绫羅懷疑,赫連昭連忙說自己沒忘,然後糾結的解釋,“我知道我們應該是敵人,可是我……”
“别告訴我,你不想和她做敵人,你想做什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