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的貼身大丫鬟,溫心遠給她選了一個叫百靈的小宮女,這個小宮女當時和冉和雅有過一面之緣,很得冉和雅喜歡,沒想到這點小事溫心遠都能想到,還能記下來這麽久。
而太子妃居住的宮殿,是由溫心遠親自書寫提名。
百靈煞有介事的對冉和雅說着,“咱們長歡殿是殿下親自賜名,說是六宮第一殊榮也不爲過,這些年任誰,都沒有太子妃這麽得寵的。”
冉和雅聽了并不開心,似笑非笑,她不是排斥溫心遠的用心,隻是覺得自己竟然也開始在意寵愛這事了,是不是以後會和那些争寵的女人沒什麽兩樣,和韓绫羅赫連昭之流的問沒什麽兩樣。
出去散步的時候,冉和雅還看到自己門口的侍衛,很眼熟。
蕭欲撓了撓腦袋,之前和冉和雅出去的時間太長,見了她已然是不習慣宮裏的那套繁文缛節,隻能幹巴巴的道,“給太子妃請安。”
冉和雅目瞪口呆,“溫心遠竟然讓你來做侍衛,這位太屈才了吧。”
蕭欲是誰啊,這些年冉和雅也全是風裏雨裏經曆過諸多兇險之事,鮮少有人在武力值能和蕭欲抗衡的,如今這麽一個高手,竟然讓溫心遠派來給你寄看大門。
看着冉和雅吃驚的表情,蕭欲倒是覺得無所謂,其實無論是在療養院裏幫忙,還是爲長歡宮裏看門,在蕭欲的眼中,都不過是自己主子的一個命令罷了。
他生來就不知道自己價值的可貴,隻知道自己要聽命于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男人。
“太子妃要是覺得我辛苦的話,少闖禍就可以了。”
蕭欲說這話的樣子可謂是發自肺腑,冉和雅噎了噎,張着嘴巴,聲音幾次都沒有出來,最後對蕭欲露出一個記仇的笑,本來想要出去溜達的心思也沒有了,一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百靈給她沏茶,還喂她吃好吃的點心。
冉和雅開始琢磨着,怎麽做一個稱職的女主人。
“百靈,最近東宮都有什麽事發生沒?”
百靈眼睛一亮,雖然嘴上很淡定的說沒什麽特别的事,可是那眼裏躍躍欲試的眼神,像是希望冉和雅能開口多問幾句。
冉和雅滿足了她這個要求,女人嘛,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就是靠湊在一起八卦了。
“就沒有什麽很特别的事情,比如最近誰的風頭比較厲害?”
“奴婢發聽過,如今在後宮,後位懸缺,本來也沒什麽人受寵,大家都懶得再鬥來鬥去的,但是近來陛下新寵愛了一個女人,封爲端妃,風頭正盛!”
冉和雅捏了一塊乳糕,順勢問了句,“什麽來路,是怎麽進宮的?”
百靈早就将這一切都打聽清楚了,如今終于有人聽自己說話了,眉眼間都是興緻正濃,“說是正經良家出身的官女子,不過奴婢聽說,和李家走的很近……大家都說,李家在端妃的身上下了大心思,用她籠絡陛下。”
冉和雅一邊聽一邊點頭。
她心裏想的是,聽着百靈這個說法,看來後宮中的佳麗閑來無事話本子沒少看啊,溫故那個老頭都快賊成精了,李家真的蠢到明目張膽的存了聯合後宮的心思,頃刻間就會有滅門之災。
“這李家又是誰,從前怎麽沒聽說過?”
“李家啊,以前有四大家族壓着,不怎麽起眼,現在四大家族沒落的沒落,消失的消失,也就顯得它拔尖了。”
滔滔不絕的說完,百靈見冉和雅不再說話,臉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這才想到會不會是自己沒輕沒重多嘴多舌的惹人厭煩,可憐巴巴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是不是奴婢……”
剛要請罪,冉和雅就挑了一塊最大的糕點給她。
“聽你說話挺有趣的,隻是以後這些話,說給我聽就可以了,外人面前,一個字都不許多說。”
她會這樣囑咐,隻是因爲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本事,萬一百靈被人因爲這種事抓住小辮子,她這個太子妃爲護不住,這也是爲了百靈好。
百靈捧着自己手裏的糕點樂開了花,保證自己會聽話。
又這麽過了兩日,還沒等冉和雅想好自己要從哪裏下手洗心革面做一個女主人的時候,韓绫羅和赫連昭先找上門來。
冉和雅午覺剛醒,一臉神遊天外不怎麽清醒的樣子。
百靈給她收拾妝容,竭盡所能的想讓她看起來精神一些,不輸太子殿下的另外倆個女人,窗外秋風漸涼,冉和雅隻覺得煩躁,可惜自己的安甯日子沒過兩天。
她心裏讨厭韓绫羅和赫連昭的出現,百靈卻恰恰相反,打抱平對冉和雅說,“若是真有心,早就該來,您都回來這麽久了,這倆人才……”
分明是不把太子妃放到眼裏,這要是放到普通人家,太子妃是正妻,她們兩個不過是做的,正妻要是不開心,對妾室要打要殺都是可以的。
百靈繼續生氣,完全已經站在了冉和雅的立場,磨着牙道,“也不知道她們有什麽倚仗,奴婢覺得就是太子妃太溫柔了!”
溫柔?冉和雅心裏默道她那明明是懶。
“對了。”
冉和雅忽然出聲,百靈還很期待,以爲冉和雅終于覺醒要反擊了。卻聽冉和雅問道,“中午那道用蟹黃做的飯叫什麽來着,你記得吩咐小廚房,我下次還要。”
百靈給她梳頭的停下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冉和雅看着她,還一本正經的補充道,“下次要兩份。”
百靈:“……”
主仆兩個磨磨蹭蹭的,等收拾好了,韓绫羅盅裏的茶都涼了。
心裏煩的再厲害,她看到冉和雅的那一刻,也是熱情滿滿的站起身,自責道,“太子妃回來,妾身攜妹妹才來請安,真是該死。”
看她正式的樣子,像是要跪下行個大禮。
冉和雅人都坐下了,又見韓绫羅和赫連昭似跪不跪,處境尴尬,這才福靈心至的察覺出,這兩位難道是在等着她去扶?
于是她連忙道,“見不見的,原本隻是心意問題,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