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手快的扶住他,這孩子磨磨唧唧的,等他追根究底問到最後,大理寺的人都要把這圍成鐵桶了。
這番流利的操作,讓雲裳目瞪口呆。
“你先帶着他回雲家,馬車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知道該怎麽做嗎?”
冉和雅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溫柔許多,在她記憶中雲裳膽子很小,她不希望自己吓到她。
雲裳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看着冉和雅。
冉和雅盡量用目光告訴雲裳自己沒事。
把兩個人安全送回到馬車上以後,冉和雅才像沒事人一樣回到自己的療養院,見到蕭欲,還和對方笑着打了個招呼。
不是她不信任蕭欲,是蕭欲這張臉,知名度太高了,如果讓他送夏穆天走,很大可能會被查出來。蕭欲本來是在笑着和冉和雅寒暄,寒暄不過兩句,他的臉色也變了。
幾個身穿大理寺兵甲的人莽莽撞撞的沖了進來,一路上誰攔也沒用,吵吵嚷嚷的要抓兇手歸案。
蕭欲此時不知道冉和雅已經悄悄把人送了出去,心裏着急,不想讓這些人進去搜索,害怕當真把夏穆天搜了出來。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也敢在太子妃面前放肆!”
“天子犯法尚需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太子妃。”
那人理直氣壯,并未被蕭欲的話震懾,在看到冉和雅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瞪圓了雙目,冉和雅本就生的模樣精緻氣質脫俗,她隻需要站在那裏,就同雨後的蓮花一般,讓人看了一眼就難以忘記,這大理寺的小哥先前同她問路,對她不可謂記憶深刻。
他看了冉和雅半晌,露出一個極冷的笑,“是你,難怪要故意指錯路給我們,你就是這醫館的主人,傳言中的太子妃吧。”
見他大刺刺的目光看在冉和雅身上,蕭欲已然是本能的維護,更加生氣的呵斥道,“再看就把你的眼挖掉!”
堂堂東宮太子妃,也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看的嗎?
那人對蕭欲兇巴巴的态度渾不介意,從胸前摸出一紙搜查令來,幾乎是怼在蕭欲的眼前,讓他看清楚上面的每個字。
“奉命搜查,搜!”
這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人四散開來,療養院裏立刻便傳出老弱婦孺被驚吓到的聲音,這群人辦事是真狠啊,很快就把療養院翻了個底朝天。
冉和雅就在原地站着,對蕭欲看過來的着急的眼神視若無睹。那手拿着搜查令的大理寺少卿倒是對他們很好奇,一直不錯眼的盯着冉和雅看,像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别的神情。
譬如,慌亂,又譬如心虛。
可是沒有,冉和雅穩的一批,等到那些人搜查了一番無果回來,她還能用毫無波瀾的聲音去問,“如何?”
那少卿大人嗤笑一聲,對這個結果雖然失望,卻不意外,他走近了冉和雅兩步,被時刻提防着他的蕭欲攔住。
“太子妃故意給我們指錯路,想必已經把人藏好了吧。”
“那也是我的本事。”冉和雅沒有再繞彎子,露出一個很是開心的笑容,目光挑釁着這位年輕的大人,“有本事,你把人找出來啊。”
她就是藏人了,他能奈她何?
從未見過這麽嚣張的女人,真是白瞎了她身上出塵的氣質,少卿大人冷笑了一聲,一揮手,示意收兵,打道回府。
他遲早要辦了這個冉和雅,讓她看看自己的本事。
而冉和雅,忽然在他轉身的時候開口問道,“這樁案子是如何被翻出來的,你之前說有人舉報,舉報的人是誰?”
張家已經凋零,樹倒猢狲散,不會有人爲張家報仇去對抗冉和雅,可除了張家,這偌大的京城,還有誰想和夏穆天過不去。
少卿大人冷冷的回答她,“太子妃要是想知道,直接去問太子殿下,豈不是更清楚明白?”
等到大理寺的人全部離開,冉和雅還沒回過神來,見冉和雅的臉上一片慘敗,蕭欲忍住心疼的開口,“太子妃,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
而蕭欲又想到太子殿下之前剛剛帶人向太子妃索要夏穆天,不過隻隔了一天,大理寺又重查舊案。
就連蕭欲也覺得這一切過于巧合。
再加上那人臨走前的話,難道始作俑者真的是太子殿下不成?
蕭欲用力搖頭,不會的,太子殿下不會這麽做的。
“蕭欲,備車。”冉和雅的聲音裏像是摻了冰渣子,再看她的面色,陰郁沉沉的,蕭欲便知道此刻她是在氣頭上的,順從的答應了一聲,親自備了馬車,按照冉和雅分要求,去了皇宮的方向。
“冉和雅找上門來了?”
侍女回禀這件事的時候,韓绫羅正在和赫連昭下棋,倆人平時也不怎麽湊在一起,這難得的一次,還是因爲赫連昭可憐韓绫羅剛死了貼身婢女,在這宮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見韓绫羅一臉驚喜,赫連昭無語的道,“你這麽開心幹什麽,殿下見了冉和雅,就會把我們抛在腦後的……”
“這次怎麽能一樣呢!”韓绫羅太清楚不過了,這次冉和雅開一定是來尋仇的,她自然是沒什麽心情再和赫連昭下棋,棋盤一推就要去看熱鬧。
赫連昭在她身後搖頭晃腦,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韓绫羅不會是打擊太大,瘋了吧?”
溫心遠得到了冉和雅進宮求見的消息,和韓绫羅一樣吃驚,不同于韓绫羅的是,他除了吃驚,更多的是驚喜。
“她竟然會主動進宮?我沒聽錯吧?”
下人也鮮少見到這種樣子的太子殿下,紛紛道殿下并未聽錯。
非但沒聽錯,太子妃此刻還正向這趕來。
在冉和雅怒氣沖沖進來的那一瞬間,溫心遠已經笑着調侃道:“太子妃竟然肯賞臉,真是稀客啊。”
見冉和雅隻是盯着自己看不說話,他又湊近了一些,沒想到冉和雅發出了一聲冷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