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匍匐着身子,一拜再拜。
“妾承認,妾調查這些的确是想對太子妃不利,可妾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已經被太子妃察覺,妾的貼身丫鬟亦是因此喪命!”
“你的意思是,太子妃爲了維護,掩藏夏穆天的罪證,殺了你的丫鬟,阿雅?”
韓绫羅用力掉頭,并且道:“妾相信這件事還會有知道真相的人,請殿下詳查!”
查!當然會查。
溫心遠暫時讓韓绫羅退下,然後緊急召蘇羨吟入宮。
蘇羨吟才被帶到書房,面對的是溫心遠前所未有的怒氣。
“蘇大人,你當真是有自己的主意,竟然連我的話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以無視嗎?!”
蘇羨吟吓了一大跳,剛想張嘴說些請罪的話,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溫心遠看着他冷笑,很快就爲他解惑。
“我讓你調查夏穆天的事,到底是遲遲調查不到沒有結果,還是你不想告訴我結果!”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倒也真的沒有冤枉蘇羨吟,蘇羨吟老老實實的跪下,閉着嘴巴,不準備爲自己争辯一句的樣子,溫心遠圍繞着他冷冷的審視。
“在這京城裏隻怕是沒有什麽事是你蘇家不知道的,你這麽維護那個殺人兇手,出于哪門子的忠君愛國?”
提及忠君愛國這四個字,罪過就太大了,蘇羨吟不得已出口解釋,“殿下誤會了,臣确是沒有如實呈報,隻因爲當時的案子,不僅殿下要查,也是過了陛下禦前的。”
而溫故的态度,是默認了冉和雅保下夏穆天。加之蘇羨吟的确知道,夏穆天的行事手段雖然過激,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好人,張家跋扈,死了也活該。
這不僅僅是蘇羨吟一個人的态度,朝中忠直之輩,大多是這麽覺得。
溫心遠隻是看着他問道,“所以,夏穆天的确是連環殺人案件的兇手無疑了?”
蘇羨吟不許,可是他這種沒有反駁,沉默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溫心遠冷哼了一聲,繞過跪在地上的蘇羨吟就向着門外走去,蘇羨吟有些擔心的在溫心遠身後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
“抓人。”
在查清楚影子背後的主人後,冉和雅因爲忙着療養院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去找溫心遠要個說法,沒想到溫心遠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她在給夏穆天配置最新藥方的時候,聽到蕭欲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太子妃,太子殿下帶着人過來了!”
冉和雅愣了愣,然後放下手裏的藥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真是有趣,我還沒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門了。”
“太子妃,太子妃你冷靜一點,可千萬别……”
蕭欲看起來是有些不安的,他怎麽琢磨冉和雅的語氣以及神情,都像是要和溫心遠幹一架的感覺。冉和雅直接推開了他,她剛剛從房間裏出去,溫心遠已經帶着人闖進了她的同仁醫館。
冉和雅看了他們一眼,對着溫心遠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太子殿下這是來抄家的嗎,帶的人挺多啊。”
“隻要你把人交出來,我會讓他們守在外面,并不會驚擾你。”
交人?冉和雅疑惑,“交什麽人?”
溫心遠認真的看了冉和雅一眼,從她的臉上并沒有看出什麽心虛之色,這才确定了她并非是在和自己裝傻,于是隻能提醒她。
“京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他要是不提,冉和雅都要将這件事徹底的忘在腦後了,京城連環殺人案沸及一時,而後又不了了之,她還以爲這件事會永遠的翻篇過去,沒想到會被提起,而提起這件事的人,是看上去與之絲毫不相關的溫心遠。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以聽我解釋嗎?”
“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夏穆天做的,我有沒有冤枉了他?”
其實溫心遠自己都沒發現,他大概是一早就對夏穆天不順眼了,從冉和雅處處親力親爲照顧他的時候開始。
“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冉和雅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狐疑的看着溫心遠。
溫心遠沒有回答,冉和雅走近一步逼問,“你怎麽會忽然關心起這件事,必然是有人在引導你這麽做,是誰?”
冉和雅隻是在冷靜的分析,可她的這副樣子,竟然讓溫心遠錯以爲她是在爲夏穆天着急,他看着冉和雅,語氣不由得帶着些嘲諷,“怎麽,你是害怕了?就是因爲害怕,白讓蕭欲去殺人滅口,害了韓绫羅的婢女?”
又是韓绫羅,果然是韓绫羅!
冉和雅過于生氣,她沒有大喊大叫,反而是被氣笑,然後恨鐵不成鋼的戳着面前溫心遠的胸口,“你這個人,你的腦子哪裏去了?怎麽每次都被韓绫羅騙?”
平時不是看着挺聰明的嗎?
而溫心遠,完全被冉和雅忽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他還沒回過神,已經被冉和雅拽着袖子往房間裏脫,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而溫心遠帶來的那些收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人帶走,十分緊張,可是身體剛剛動了動,就被蕭欲制止住。蕭欲冷冷的看着這些人,“一個個的别瞎湊熱鬧,這是人家夫妻小兩口自己的事!”
算起來,他在東宮的時候,這些愣頭青還歸他管過。
如今隻需要看過去一個眼神,這一眼就很有威力,震懾着這些人不敢上前。
“你把我帶到你自己的房間,是想幹什麽?”
其實在冉和雅主動伸手将他帶到她房間的那一刻,溫心遠就有些緊張,基本上已經忘了自己過來是來找茬的。
“我是想跟你解釋,從頭到尾,整件事一定不是你知道的那樣……”
當時夏穆天是有些年少輕狂,處理事情總是喜歡走極端,冉和雅一度也很介意這件事,可是後來她也想通了。
夏穆天殺的,的确都是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