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
影子一臉無所畏懼的向冉和雅叫嚣着,如此嚣張的态度讓冉和雅忍不住皺眉,她忽然心生一計,故意道:“不會嗎?那我來猜一猜,誰派你來的?”
笑聲停了下來,影子一動不動的看着冉和雅,像是在黑暗中蟄伏的野獸一般,冉和雅知道現在自己的每句話都能将他的心高高提起,于是慢悠悠的說,“是個女人對嗎?”
蕭欲都能感覺到,影子的呼吸都随着冉和雅的話停了下來。
“不會,是東宮裏的女人吧?”
其實,這很好猜。
從夏穆天告訴冉和雅,對方不是中原人以後,冉和雅就沒停止過懷疑赫連昭和韓绫羅,她今日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影子,沒想到頃刻間就讓影子勃然大怒。
這個男人像是巨獸一樣的身體忽然掙脫了控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冉和雅沖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冉和雅完全沒有避開的機會。
就在影子撲向了冉和雅,千鈞一發的時候,夏穆天忽然沖了出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冉和雅推開。而後夏穆天背對着冉和雅硬生生的承受休了影子的這一擊。
影子手裏已經沒有刀劍一般的利器,将夏穆天撲倒以後,他隻能狠狠的咬向夏穆天的脖子,帶着口水的血盆大口讓人看的膽戰心驚,夏穆天的反應很迅速,用手臂擋住了自己最脆弱的脖頸。
蕭欲和其他人沖上去幫忙把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夏穆天的袖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那些人忙着重新制服影子,冉和雅心急的扶起了地上的夏穆天,看着他蒼白的臉上飛濺上去點點血迹,看着他染血的袖子……
“你是瘋了嗎?還是不要命了!”
夏穆天被這麽兇巴巴的吼了一句,本來挺委屈的,可是看着冉和雅紅起來的眼眶,他又咧嘴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
“怎麽,太子妃,你關心我啊?”
“我關心你腦子有病啊!”
“我這不是英雄救美嗎……”本來還在和冉和雅以逗嘴爲樂的夏穆天忽然蹙眉,然後按着自己受傷的地方不說話了,冉和雅剛開始還不相信,畢竟他隻是被咬了一口,雖然那傷口看着還挺吓人的。
“你少來了,别再我面前演戲……”可慢慢的,冉和雅也發覺不對,爲什麽夏穆天傷口裏流出來的血是黑顔色的,她再去探夏穆天的脈搏,才知道夏穆天沒有演戲騙她,夏穆天是真的中毒了。
“太子妃,這個人自盡了!”
蕭欲大喊着,冉和雅跑過去查看,看到的正是影子閉眼的一幕,她有些崩潰,影子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做,隻是茫然的問蕭欲,“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應該是牙齒裏還有毒囊,他是故意咬人的,想在自己臨死前再拉一個墊背的。”
隻是可憐了夏穆天。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心遠留下的那些負責保護冉和雅安全的人破門而入,同仁醫館剛開始鬧起來,他們就去派人通知溫心遠了,現在,溫心遠神色匆匆的趕來,看到還算完好無損的冉和雅後,無聲松了一口氣。
待目光看到地上躺着的影子,又露出冷冷的殺氣,隻是影子已經是個死人了。
冉和雅并不感動現在才出現的溫心遠,見溫心遠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心裏想的卻是,有什麽用呢,自己最害怕,最需要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因爲剛才的一番糾纏亂鬥,冉和雅的發髻淩亂,衣服也皺巴巴髒兮兮,渾身上下還在細微的發抖,溫心遠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冉和雅,目光破碎着,讓人忍不住憐惜。
所以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想爲冉和雅披上。
可冉和雅固執的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在拒絕他的靠近。
将太子和太子妃兩人的不和都看在眼裏,蕭欲小聲的喊出口,“殿下……”
他本來是想勸太子,太子妃受了很大的驚吓,千萬不要和太子妃計較。
可溫故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長臂一伸,不容拒絕的把冉和雅拉到自己的身前,再霸道的爲她系上披風,對她道,“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了,不要再多想了。”
冉和雅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披風,确實暖和,可她現在隻覺得礙事罷了。
“交給你?你要如何?”
溫心遠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冷聲道:“我會昭告天下,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還給你真正的清白。”
看着他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冉和雅卻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呢?”
溫心遠不解,“然後?”
冉和雅指着地上的屍體,“這個外邦人,他吃飽了撐的來害我?難道你不覺得他的動機很可疑,難道不應該追查到底嗎?”
僅憑一具屍體還回來的清白,遠遠不夠,她要他身後的人,陪他一起伏誅認罪。
溫心遠皺着眉頭和冉和雅講道理,“雅雅,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是他已經死了啊,死無對證你懂嗎?”
“所以你就想這麽算了?”冉和雅被氣笑,然後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溫心遠,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幫兇手的。”
溫心遠有口莫辯,甚至覺得現在的冉和雅簡直在無理取鬧。
冉和雅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失望,然後她一個人從地上撿起了不省人事的夏穆天,毫無留戀的扶着夏穆天離開,在路過溫心遠的時候還不忘放狠話。
“溫心遠,回去告訴你的女人們,如果夏穆天出什麽事,我一定讓她們血債血還!”
見溫心遠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冉和雅還要笑着補充一句,“你不知道嗎,我殺人從來不用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