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是她們當初從寒冬城來中原的時候,城主特地帶來的侍衛。
這個男人從小就在城主的身邊,被城主當做特殊人才培養,贈給韓绫羅,也是希望他能在中原能派上用場。
不多時,阿雅就再次回來了,隻不過這一次,她身後跟着一個身材略顯高大健壯的宮女,其實仔細看,不難辨認出,這不是什麽宮女,是個男扮女裝的男人。
這便是影子了,他在看到韓绫羅的時候就直接跪下,似乎對韓绫羅無比的尊敬。
韓绫羅看着自己這個從小到大的玩伴,像是給自己的一腔怒氣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伸手擡起了影子的下巴,冷冰冷的質問道,“你是怎麽做事的?!”
影子堅毅硬朗的一張臉上,浮現出與之不符合的無辜和小心,“小姐,影子做錯什麽了嗎?”
韓绫羅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伴随着一道響亮的巴掌聲,“我讓你想辦法讓冉和雅身敗名裂,爲什麽她現在還好好的?!”
随着這重重的一巴掌,影子因爲對方的力道微微側過頭,深色的是,他心中恨得并非是施以暴虐的韓绫羅,而是冉和雅。
這個讓韓绫羅受委屈的女人,怎麽還能好好的活着,不可饒恕。
“小姐,您消消氣……”看着影子受罰,阿雅有些緊張。而韓绫羅在聽到阿雅的勸阻後,整個人像是清醒了一點,她跪坐在影子面前,捧着影子的一張臉。
上面有她留下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她向影子哀求,“我沒辦法了,我隻能求求你了,幫我殺了她,不要讓我知道她還活着,你答應我……”
影子看着這麽傷心無助的韓绫羅,就像是堕落在人間的仙女,他隻能用嘶啞的嗓子道,“我即刻出宮,此番一定會讓小姐滿意。”
韓绫羅笑了起來,然後将影子的頭拉低了一些,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隻能靠你了……”
深夜,院裏的老人突發喘疾,因爲同仁醫院正值多事之秋,冉和雅隻能不眠不休的守在老人的身邊。
雖然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自己努力之下可以做到的,有些事情,是任憑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沒用。
帶着一腦袋的紊亂思緒,她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最後控制不住趴在老人身邊睡着了,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屋子裏的房門被打開。
似乎是有什麽人進來了,剛開始冉和雅以爲是夏穆天或者是蕭欲不放心的來看自己,但是等她感受到對方渾身上下冰冷的氣息,和對自己不尋常的殺氣後,她才驚險的意識到,這應該是她們一直在等的殺人兇手。
而現在,她身邊隻有一個呼吸沉重随時提不上氣的老人。
“你怎麽能睡着呢,得醒過來啊,隻有醒過來才能感受到死亡的痛苦。”
那人說着,伸手就要去抓冉和雅的頭發,冉和雅緊張到渾身僵硬,幾乎忘了一切自保的手段,幸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破船而入,連發幾支剪弩将兇手逼退。
“冉和雅,你沒事吧?”
夏穆天一個帥氣的翻滾來到冉和雅身邊,冉和雅又是害怕又是慶幸,幸好夏穆天在自己的身邊。
而那個兇手,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短暫的被逼退了兩步,看到夏穆天以後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他曾經和夏穆天交過手,此刻看到夏穆天,并不畏懼。
“手下敗将。”
夏穆天冷峻着同人對視着,順便把冉和雅牢牢的護在身後,對冉和雅小聲的道,“别怕。”
因爲房間中的動靜,四處埋伏着的江湖高手早就被驚動,此刻已經趕來對黑衣人形成了圍剿之勢,那黑衣人竟然渾然不懼,對冉和雅大言不慚道,“你們中原人就像是弱雞一樣,我本來隻想殺你一個,現在看來,就讓他們爲你陪葬好了。”
直到雙方開始混亂的交戰,冉和雅才知道對方沒有說大話,夏穆天和他的那些幫手,哪怕是合力也阻擋不了黑衣人的進攻,并且對方的手段及其殘忍,夏穆天請來的幫手,被斷手斷腳,一時間躺在地上喪失了戰鬥能力。
隻有夏穆天還好些,在拼死和人周旋着。
眼看着夏穆天要被黑衣人抓到,冉和雅不能見死不救,随手從房間裏抓起了一個闆凳,砸在黑衣人身上,砸的闆凳散架木頭紛飛,那黑衣人吃痛,好像因此被激怒,抓過身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冉和雅。
“你别亂來!”
夏穆天心焦不已,卻因爲黑衣人已經抓住了冉和雅的脖子不敢貿然向前。
“都是因爲你這個女人,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說着,手開始默默的用力,冉和雅覺得喘息困難,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大喊,“蕭欲!你再不動手,就等着爲我收屍吧!”
話音剛落,一陣白色的粉末像是仙女散花一樣從他們頭頂落下,不僅僅是黑衣人,冉和雅也開始渾身無力,摔倒在地上,黑衣人似乎還有些力氣,再次想像冉和雅動手,卻被一覺踹飛。
埋伏已久的蕭欲連忙去扶地上的冉和雅,看到冉和雅脖子上淤青一片,有些歉意道,“太子妃,我不是故意拖時間的,我隻是……”
他隻是想等到對方完全放松警惕的時候,那隻有那樣才會有萬全的把握。
冉和雅自然明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又讓蕭欲趕緊去查看兇手,“決不能讓他自殺,快把他控制住!”
對于防止别人自殺這事,夏穆天很有經驗,他先是動手綁了黑衣人的兩條胳膊不能讓他亂來,又捏起他的嘴巴,果然在他的牙齒裏找到了藏着的毒藥。
“準備的挺齊全的,看來不像是江湖流寇,你是來尋仇的吧。”
冉和雅要是沒記錯,剛才這個人要殺自己的時候,說的是都是因爲自己……
“要殺就殺,我落在你們手上,算我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