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吃着他帶來的飯菜,表情甚是滿足暢快,夏穆天一時無語,最終隻是嗤笑了一聲,“我竟然會以爲你是心情不好,吃不下飯?”
現在看來,隻是大睡了一覺,錯過了飯點罷了。
冉和雅一本正經的解釋,“你沒聽說過,大悲大喜之下,人很容易感到餓嗎?”
夏穆天聽了這話以後,發出了更加放肆的嘲笑聲,冉和雅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孩子是在爲何發笑,“你爲何事大悲,又爲何事大喜啊?”
冉和雅沖夏穆天笑了笑,彎起的眼睛像是兩彎月牙,夏穆天覺得冉和雅的模樣是可愛極了,隻是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可愛,冉和雅對他道:“關你屁事啊。”
“小爺帶的飯真是喂了狗了!”
“再不走小心狗咬你!”
夏穆天被氣笑,收拾了一下被冉和雅席卷而空的碗筷,離開的時候,走到門口的位置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對冉和雅道:“臭女人,别一個人瞎傷感,你還有我們。”
其實主要想表達的是,冉和雅還有他在,他會一直都在的。
說完這些矯情肉麻的話夏穆天就想趕緊走人,這次是冉和雅叫住了他,冉和雅看着他的背影小聲的說,“謝謝。”
道謝是真心的,就像夏穆天說的那樣,無論自己碰到了什麽樣的糟糕處境,夏穆天蕭欲,現在還有雲裳,都在默默的陪着自己。
這對冉和雅來說,實在是一種幸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溫心遠返回到東宮以後就一股腦紮身到公務中去,任誰都不敢打擾。赫連昭聽說他已經這樣不眠不休的熬了幾個晚上了,心裏不免着急。
“殿下,您歇一歇吧。”
赫連昭跑到了溫心遠的書房,見溫心遠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可仍舊沒停下自己手裏忙碌的工作,她有些着急,情急之下想到了冉和雅對溫心遠按摩的樣子,她徑直伸出了雙手,放到了溫心遠的雙腿上。
溫心遠被吓了一跳,擡眼有些迷茫的看着赫連昭的動作。
赫連昭努力模仿着冉和雅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溫心遠,“殿下有沒有覺得舒服很多……”
她初心,隻是想讓溫心遠感到舒服一些,可顯然她這笨拙的按摩手法勾起了溫心遠一些其他的回憶,溫心遠微有愣神,明明在自己面前的是赫連昭,可是他心裏想到的卻是那個對自己冷淡不以的冉和雅。
“夠了。”
溫心遠忽然拂開赫連昭的雙手,赫連昭很害怕的看向問溫心遠,見他劍眉緊蹙,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便覺得是自己本手笨腳做錯了事情。
“你出去吧。”
沒想到溫心遠會直接趕人,赫連昭有些委屈,本來張了張嘴巴是想要爲自己解釋兩句,比如她真的不是想故意激怒溫心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可是溫心遠的語氣很強硬,“出去!”
赫連昭不敢說話了,默默的紅着眼睛走了出去。
直到整個房間隻剩下了溫心遠一個人,他才從肺腑吐出了一口混濁的空氣,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頭頂上方。
赫連昭前腳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後腳就在房間外面碰到了韓绫羅,看她的樣子,是一直等在門外,有意在堵赫連昭。
“你怎麽在這?”赫連昭又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房間,“殿下現在心情很差,我勸你最好别進去。”
“你以爲誰都像你這麽蠢,想要東施效颦,最後卻搞得一團糟。”
“你罵我?”
赫連昭氣呼呼的瞪了韓绫羅一眼,但是又不好在溫心遠的房間前和這個女人産生什麽争吵,隻是瞪了一眼,就想着快步離開,沒想到韓绫羅卻不死心的跟上來。
“我讓你打探的事情怎麽樣了,冉和雅的療養院現在經營的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黃了?”
赫連昭終于找到了可以反駁她的話題,冷笑了一聲停下了腳步,“做你的春秋大夢,太子妃現在的療養院好着呢,我特意去看過。”
“絕不可能!”都已經鬧出了兩樁命案了,難道冉和雅沒有成爲衆矢之的,被大家所排斥嗎。
“怎麽不可能,太子妃她人美醫術也好,不過是區區流言蜚語……”說着,赫連昭停下了聲音,開始懷疑的看向面前站着的韓绫羅。
“你看着我幹什麽?”
“你這麽關心太子妃的療養院,韓绫羅,之前的事不會是你動的手腳吧?”
韓绫羅被懷疑了,但是她一點也不慌亂,拿手帕捂着嘴巴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赫連昭的肩膀,“公主殿下說什麽呢,這也有你的功勞啊。”
赫連昭驚恐的看着韓绫羅,她知道韓绫羅工于心計,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恐怖,爲了讓冉和雅不好過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犧牲無辜老人的生命,聽說那些死去的老人是被虐待緻死,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跑回去告訴溫心遠這一切。
沒想到人被韓绫羅大力的拽住,韓绫羅死死的拽住她,嘴裏道:“怎麽了,現在想告訴太子殿下,已經晚了。”
接着又在她的耳邊威脅道:“難道你忘了之前下毒的事情,現在出了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同夥,明白嗎?”
赫連昭臉色發白,看着韓绫羅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一尾毒蛇一般。
“況且,我扳倒了冉和雅,你也受益不是嗎,現在你是東宮裏最受寵的女人,難道就不想更進一步,想要做一輩子的夫人嗎?”
“你到底想要怎麽做?!”
韓绫羅的臉色一瞬間冷淡了下來,她沒有告訴赫連昭自己的計劃,隻是警告道:“你不需要知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這就夠了。”
然後她在赫連昭面前,擡起了自己的下巴,高傲的離開了。
回到了暮春殿後,韓绫羅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阿雅瑟瑟發抖的不敢上前,看着韓绫羅一邊摔東西一邊自言自語。
“從前是冉和雅,現在是赫連昭,爲什麽……爲什麽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