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蕭欲一個人瞎着急,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太子妃,我聽蕭統領說,你會一種按摩手法,可厲害了!”半路殺出來了赫連昭,蕭欲看着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赫連昭接下來就一臉期待的道,“能不能讓我也試試,我想跟你學啊。”
讓堂堂一個太子妃……好吧,冉和雅其實也并不是十分在意太子妃這個虛名。
就是讓她,給面前這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勉強也算得上自己的情敵了吧?到底是她沒長腦子,還是自己應該強硬的拒絕?
蕭欲大有一種目睹了車禍現場的感覺,再去看溫心遠,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其實隻要冉和雅有一絲絲向自己求救的意思,他都會幫她攔下赫連昭無禮的請求。
今日他特意帶着别的女人過來,如今又讓冉和雅屈尊降貴的服務他帶來的女人,這般折辱,不過是爲了他的不甘心罷了。
“好……”冉和雅的一個“吧”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身邊的聲音打斷。
“這位夫人既然是想學習按摩手法,就應該在一旁毫無阻礙的,仔仔細細的觀察才是,倘若讓太子妃給你按摩,恐怕未能夠細緻學習。”
冉和雅一臉複雜的看着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夏穆天,雖然他出言解決了自己的難題,可冉和雅有種預感,這位小爺,定然不會讓她省心的。
果然,夏穆天接下來的話說道,“不如我委屈一點,做太子妃施展按摩手法的對象。”
委屈?冉和雅不自覺的挑起一側的眉毛,幾乎是從牙縫裏低語“不怕我把你按到半身不遂?”
夏穆天微微側頭,在冉和雅的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最好是,那你也要負責照顧我的下半生。”
兩個人之間的你來我往,看在溫心遠的眼裏全然變了味道,成了一種默契十足的打情罵俏。蕭欲隻想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順便想要回到剛才,抽死提議了這件事情的自己。
誰能想到赫連昭是真心想學按摩的,她聽了夏穆天的鬼話,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一臉期待的催促着兩個人快點開始。
冉和雅可以心無旁骛,畢竟隻是教學,她忽然發現抛去情敵的身份,她和赫連昭,還有夏穆天之間的學術探究的氣氛,可以史無前例的和諧。
被無視分溫心遠默默黑了臉,“我覺得不妥。”
三個人這才像是如夢驚醒一般,齊刷刷的看向太子爺。
“太子妃還是要避嫌的,在我面前,怎麽可以觸碰其他男人。”
吃……吃醋了?冉和雅懷疑的看着溫心遠,他方才不是隻在意赫連昭嗎?還是說男人都是如此,對自己的女人,不管是新歡還是舊愛,都會有一種謎一樣的占有欲?
夏穆天冷笑一聲,“那可真是抱歉,冉和雅是個大夫,她觸碰過的病人最起碼有一半是男人,怎麽着,太子要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殺了嗎?”
竟然敢在太子面前,用這種語氣……蕭欲在心裏默默的歎口氣,開始質問自己爲什麽要在場,真是流年不利啊……
溫心遠擡眸,似乎是及其冷靜而平淡的一眼,可不知道爲什麽,自認爲經曆過很多大場面的夏穆天會覺得被這個男人的眼神壓制震懾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與生俱來的皇室氣場,
“我方才說了,在我的面前,不可以。”
冉和雅看了看溫心遠,又看了看夏穆天,這兩個人現在雖然都不說話了,但是空氣中濃重的火藥味像是時刻要炸開,冉和雅明白,再這麽僵持下去,一定會出人命的。
所以她很有眼色的走到溫心遠身邊,然後在衆人面前握住了溫心遠的手。
溫心遠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下,雖然自己也不想承認,但是他的心裏,似乎因爲冉和雅的親密舉而歡愉。
這算是,當着那個男人的面,選擇了自己嗎?
一想到這個,溫心遠的唇角就忍不住的上翹,看向夏穆天的眼神,也忍不住的得意起來。
冉和雅其實沒想這麽多,她隻是帶着溫心遠走到凳子面前。然後挽起袖子,準備給溫心遠進行腿部按摩。
“公主如果想學,最好離得近一點,能夠看的更清楚。”
赫連昭這才回過神,傻傻的哦了一聲,然後走上前,看着冉和雅靈活的手指,思緒才逐漸回籠。
不管怎麽說,過程如何曲折不要緊,最終是蕭欲想要的結果。
“冉和雅!”
夏穆天忍不可忍的,難道冉和雅那個傻女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幫她,是在維護她嗎?
而聽到夏穆天的聲音,冉和雅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她就壓根不該讓夏穆天在場,對方的脾氣,完全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隐忍兩個字要怎麽寫。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堅決不去看夏穆天,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的關注,隻會換來夏穆天更有勁頭的撒潑,她一邊繼續手上按摩的動作,一邊頭也不擡的對蕭欲吩咐,“把他帶走,他累了,讓他好好休息。”
夏穆天聽到冉和雅這些類似于要趕走自己的話,怒極而笑,“冉和雅你就是……你就是自己作踐自己!”
然後在蕭欲想要靠近他的時候,兇巴巴的瞪了蕭欲一眼,十分有底氣的表示,“小爺自己有腿,不用你來趕我!”
接着人就轉頭離開了,頭也沒有回。
而自始至終,冉和雅的表現都很平靜,甚至還能時不時的爲赫連昭講解兩句手法,赫連昭都有些佩服她,這樣的場面,自己都有些待不下去了,冉和雅卻可以做到淡然處之。
冉和雅的下巴忽然被一隻手勾起,她被迫擡頭,一下子就掉進了一雙深沉的眼睛裏,她在那雙好看的眼神深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四周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冉和雅什麽都聽不到。
“你又是如何想的,是否覺得自己做太子妃,如他所言,是在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