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天願意主動和自己示好緩和關系,冉和雅自然樂意,正捧着糕點吃的開心,門外傳來下人慌張的禀報。
“太子妃,來了好多人,看那些車攆馬匹,像是宮裏來的!”
宮裏來的?蕭欲率先想到的就是太子,喜不自禁的迎了出去。他身後慢步跟着的冉和雅還覺得奇怪。溫心遠前段時間被禁足,來的時候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來,今天這麽大陣仗,看來是禁足的懲罰已經過去了?
蕭欲走到同仁醫館的大門前,看着先後從轎攆上下來的兩個人,一時間臉上的笑容僵硬住,正心虛的不行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冉和雅已經飄飄然而至,想要阻止冉和雅看到這一幕,已經是來不及了。
溫心遠自己從轎攆上下來,再轉身回去,溫柔備至的去扶身後的赫連昭。
冉和雅正看到這一幕,在蕭欲擔憂不已的目光下,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微微垂睫,沒有讓人看到她眼神中的光彩,隻有她自己知道,方才咬在嘴裏酸甜的糕點,如今卻嘗不出什麽味來,隻覺得苦澀一片。
“我怎麽覺得,太子妃并不是很歡迎我們的樣子。”
這個男人,帶着其他的女人,耀武揚威的在正妻面前,現在還大言不慚的說冉和雅不歡迎他?夏穆天沖動上頭,隻是他剛向前一步,就被冉和雅攔住了,冉和雅笑着說,“不會,隻是覺得詫異,兩位這麽好的興緻,來我這同仁醫館所爲何事?”
她謙謙有禮,可越是這樣,溫心遠就越是沒由來的不滿,尤其計較她方才攔着夏穆天的樣子,她到底是怕夏穆天沖撞了自己,還是自己會懲罰夏穆天?
“最近同仁醫館倍受非議,殿下親至,無非就是想幫太子妃壯壯聲勢,讓太子妃不至于太爲難。”
赫連昭幫着溫心遠解釋,看她的樣子,像是真的不想讓冉和雅誤會,冉和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真沒意識到還是在裝票,有她的存在,就是冉和雅最大的誤會。
“太子妃不準備請我們進去看看嗎?”
夏穆天想也沒想的就回怼道,“我們同仁醫館不歡迎沒病的人。”
冉和雅連忙呵止住他,并且責備的看了他一眼。在轉而對溫心遠道,“請進吧,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勿怪。”
就是因爲這樣,溫心遠的心裏才愈發的不爽。
這算什麽,像是她冉和雅和那個叫夏穆天的男人才像是一家人,而他倒像是她的客人。溫心遠心裏氣悶,隻能用行動表現出來,一隻腳邁進同仁醫館的時候,手徑直握住了赫連昭的手,兩個人手牽着手并肩走進同仁醫館,遠遠看去,分外恩愛。
蕭欲急得一頭大汗,笨嘴拙舌的對冉和雅解釋,“太子妃,太子殿下不是這個意思……他……”
縱然他想辯解,想安慰冉和雅,卻也解釋不出來溫心遠爲何如此,冉和雅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笑了笑,“我既然許他納妾,就沒有不許他寵幸的道理,你快跟上去侍候吧。”
蕭欲隻能快步跟上溫心遠的步伐,其實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冉和雅的面前多待。
夏穆天語氣涼涼的問冉和雅,“怎麽,這就是你說自己控制不住喜歡上的人,你這眼睛是幾時瞎的?”
“他又沒有做錯什麽,最起碼還會親自來看我。”
赫連昭不是說了嗎,是因爲挂心冉和雅,特地前來爲冉和雅壯壯聲勢,夏穆天聽了這話已經是忍不可忍的,“冉和雅你是傻子嗎?他但凡要是在意你,又怎麽在你面前和其他女子親近?他不是在幫你,他這是在欺負你!”
連他這個局外人,都忍不住爲冉和雅打抱不平。
冉和雅隻是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然後道,“你若還是想跟着,最好什麽話都不要說,也不要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
不然,她就要趕他離開。
夏穆天冷哼了一聲,一副他才不稀罕跟着的樣子,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冉和雅走一步他就跟上去一步。
他心裏安慰自己,冉和雅這個沒出息的女人,他才不是擔心冉和雅。隻是想看看那個被她喜歡的太子能渣到哪種程度,還能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來。
見冉和雅和夏穆天一起走到後面,自己的身邊是蕭欲亦步亦趨的跟着,溫心遠頓感不悅,便尋了個借口開口問道。“你們方才在做什麽,仿佛很開心的樣子?”
蕭欲急中生智,硬生生将話題扯到按摩上,“醫館裏來了位不良于行的老人,屬下見太子妃對她按摩的手法,就像當初對殿下您按摩一樣……”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看溫心遠,那期待的小目光就差喊出來,太子您快想起來啊……
可溫心遠一片茫然,倒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冉和雅曾經照顧過自己?還給自己每日按摩過?那麽自己當初,是因爲這種點點滴滴,喜歡上的她嗎?
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好奇,同行的赫連昭也很好奇,“按摩?殿下很喜歡被按摩嗎?”
赫連公主正愁自己沒什麽一技之長被溫心遠喜歡,總不能一輩子都在溫心遠面前裝傻充愣吧,她擅長打仗,也不能時不時的在溫心遠面前打一仗,如今就像是看到了希望,雙眼放光。
“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猜,應該是喜歡的。”
蕭欲默默的在心裏吐槽,那您倒是挺會猜的……不過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撮合太子和太子妃的好機會,立馬蠢蠢欲動的提議道,“要不讓太子妃示範一下?看您能不能想起來?”
走在前面的三個人齊刷刷的停下腳步看着冉和雅,其實他們的對話,冉和雅是聽得到的,她倒是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就是隐隐間覺得蕭欲多事。
蕭欲的初心,本就是想讓冉和雅再對溫心遠按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