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今天描繪的這張人像并不是女子,而是一個英倫不凡的男子。
除了作畫,他還讓人請了蘇羨吟喝茶。
其實蘇羨吟也挺頭疼的,太子妃的案子他是主審,但是直到現在也沒将兇手緝拿歸案,所以每每看到溫心遠,心裏總會莫名的有些愧疚。溫心遠也看出了他的坐立難安,好笑的開口,“蘇卿放心,今日叫你來,不是因爲療養院的命案,更不是催着你抓兇手的。”
聽到太子這麽說,蘇羨吟松了一口氣,當真坐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喝茶,“這麽好的茶,也隻能在殿下的東宮喝到了。”
溫心遠見他對自己宮裏的茶葉頗爲喜愛,将手下的畫作晾幹,遞給蘇羨吟,并且道:“你若是能幫我辦好一件事,今年你蘇府的茶葉我包了。”
其實太子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下來就可以了。溫心遠的口吻語氣,更像是朋友之間相互拜托,蘇羨吟有些受寵若驚,接過溫心遠的畫作,打開後看到畫像上英俊不凡的男子,坑神了一下。
溫心遠一眼看出端倪,“看來你認識他。”
“殿下也知道,比起政事,蘇某更愛收集一些雜學趣事,尤其是京城裏的一些傳奇人物,這爲少年在江湖中風頭正盛,蘇某自然聽說過。”
不僅聽說過,而且一見畫像就能認出來,看來是仰慕已久。
溫心遠畫的人,正是夏穆天。他心中對這個男人實在好奇,此刻亦是不動聲色的打聽着,“哦,那你說說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當的起一個義字。”
“就這些?”
聽别人這麽誇夏穆天,尤其是蘇羨吟這樣的人物,讓溫心遠心裏很不舒服。而後一想也有些釋然,若不是有些出色的地方,怎麽敢打太子妃的主意。
“殿下還想知道什麽?”
溫心遠想了想,對蘇羨吟道,“我要知道他的生平,尤其是在京城裏做過什麽事,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
蘇羨吟面露疑惑神色,“殿下難道懷疑這個人和案子有關?”
溫心遠含糊其辭,“未必有關,可卻是我現在需要的,請蘇大人盡心。”
這麽誠懇的拜托,蘇羨吟是不會拒絕的,他當即應下,然後帶着溫心遠畫下的畫像離開了。蘇羨吟一走,門外的内侍便來禀報,說赫連夫人在門外等了很久了,要見太子殿下。
溫心遠對赫連昭的印象倒沒有對韓绫羅這麽糟糕。這幾天的相處,他看到了赫連昭單純的一面。于是吩咐人讓赫連昭進來。
“太子殿下!”赫連昭提着長長的裙擺,輕盈的腳步就像是一隻在花間飛舞的蝴蝶一般。溫心遠眸中含笑的看着她,問她求見自己有什麽事。
“殿下,我想出宮!”
“按照宮規,後宮女眷不可私自出宮,你想出宮,是因爲什麽事嗎?”
關于出宮的理由,赫連昭早就想好了,她對溫心遠道:“是因爲太子妃,我最近總是在想,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殿下幾次罰我禁足反省,如今也算反省出了一些自身的不足……”
她說了這麽多,最終擡起頭誠懇的看向溫心遠。
“我想出宮,親自和太子妃道歉,請點下準許我這個心願。”
溫心遠看着赫連昭,因覺得她心思單純,此刻又楚楚可憐,便覺得她年紀小,和自己的妹妹一般,忍不住出口安慰道,“是嗎,太子妃如果知道你的這些心思,一定會原諒你的。”
赫連昭驚喜的也能,“殿下的意思,是同意我出宮了嗎?”
溫心遠點點頭,又主動牽起她的手,許諾道,“我和你一起。”
其實,溫心遠也有自己的心思。
他想讓冉和雅親眼看到自己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他真的很好奇冉和雅的反應,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生氣,會不會在心裏,其實對自己是有些在意的呢。
而療養院裏,冉和雅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惦記着。
今天療養院裏接納了一位腿腳行動不便的老人,這老人卧床站不起身多年了,冉和雅去查看,情況很不好,雙腿的肌肉也已經萎縮了。
“老人家,你膽子可真大啊,他們都對我們療養院避之唯恐不及,你竟然還敢來。”
蕭欲調侃了老人家兩句,冉和雅已經開始着手對老人家進行下肢的按摩,希望以此能緩解老人家的痛苦,而那個老婆婆,隻是雙眼包含憐愛贊許的看着冉和雅。
“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還要麻煩你們……”她着實不好意思,又對冉和雅道,“就是我親生的兒女,都沒有這麽親力親爲的照顧過我,外界的那些傳聞我是不相信的,這些天,想必太子妃也委屈了吧。”
冉和雅一愣,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有那麽一瞬間,讓她想到了冉父。
她連忙搖頭,“不委屈,老人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我們會照顧好你的。”
反正她這療養院,如此病人不多,忙的過來。
那老人連忙點頭,一副對冉和雅不勝感激的樣子,蕭欲把她安置下去,又忍不住對冉和雅說,“看剛才姑娘給她按摩的樣子,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在無憂醫館的時候,那個時候殿下行動不便,姑娘爲了讓殿下痊愈,每天都跑來爲殿下按摩。”
其實冉和雅也想到了,“可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我了……”
蕭欲還要說些讓她争氣的話,夏穆天忽然出現了,成功打斷了兩個人的閑談,“瞧瞧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的談話,兩個人鬧了好幾天的别扭,這還是夏穆天主動來找冉和雅說話,冉和雅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再看他手裏,赫然是自己喜歡吃的棗泥糕,她驚喜之餘又有些疑惑。
“這不是洛水鎮才有的嗎,你哪來的啊?”
這人總不會又千裏迢迢跑到洛水鎮去買了吧。
“就是你們從洛水鎮來的那個小姑娘,她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