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人熱熱鬧鬧的入住療養院,療養院裏冤鬼索命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了。
好些之前寄宿在療養院裏的人又回來了,隻不過……畢竟不如當初全盛的時候,民間對于冉和雅的非議之聲也并未減少。
蕭欲興緻勃勃的和冉和雅讨論着這些,結果他發現冉和雅的心全然不在自己說的這些話上面。她一手握着賬本,一手撥着算盤,看着像是在很認真的核算賬目,實際上這個動作都做了很久了。
壓根就是走神。
“太子妃!”
随着蕭欲的大嗓門,冉和雅才忽然驚醒,哆嗦了一下身子,迷茫的看着蕭欲。
“您在想什麽啊,怎麽像有什麽心事一樣?”
最近,不僅夏穆天在有意無意的躲着自己,連溫心遠也徹底不來了。雖然冉和雅,之前的時候也沒指望溫心遠能經常來看自己,可是他不來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的開始盼着。
“沒什麽,你剛剛在說什麽?”
蕭欲觀察到她心不在焉的狀态,很操心的說道:“我是說,這案子不知道要調查到什麽時候,您得在太子身上多下下功夫啊,您不知道,最近太子很寵愛那個東夷女子……”
蕭欲不懂什麽愛不愛的,但是他知道日久生情啊,太子妃總和太子這麽生疏着,遲早要被趁虛而入取而代之的啊。
而這番話聽到冉和雅的耳朵裏,更加刺耳了。
原來這些天溫心遠沒來找自己,是有了新歡,和赫連昭在一起啊。
也挺好的……冉和雅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他是太子,他喜歡誰不喜歡誰,又不是我能管的了的。”
說是如此,手裏撥着的算盤珠子不自覺的使勁,蕭欲看着那可憐的算盤,默默的歎了口氣。
溫心遠最近常常召見赫連昭,不過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常就是喝酒品茶,再就是畫畫。溫心遠可以對着赫連昭畫很久很久,但是從來都沒有讓赫連昭看過自己畫的畫。不過赫連昭也不在意,因爲每次溫心遠都會賞下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比他的畫值錢多了。
韓绫羅見時機差不多了,挑了個溫心遠不在的時候去見赫連昭。
對于後宮裏的女人來說,位分不是最重要的,寵愛才是。盡管韓绫羅是側妃,赫連昭僅僅隻是個夫人,可她依舊要在赫連昭的寝宮外候着,等她同意才能進去,而且沒有人覺得這麽做不對,這便是受寵了。
“我們公主請側妃進去呢,側妃請吧。”
事實上,赫連昭一想到要見韓绫羅就很頭疼。兩人之前說好了要聯手,可韓绫羅這個女人總給她一種像窒息般的壓迫感,她不希望自己平靜美好的生活,被韓绫羅打破。
“公主現在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啊,受盡寵愛不說,就連我想見公主一面,都十分的不容易啊。”
韓绫羅一步入赫連昭的寢殿,就開始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話。赫連昭雖然聽着刺耳,但是此刻卻并不準備和她計較。
“側妃娘娘這麽說就見外了,你我同住東宮,你若是想見我,還不是兩步路的距離?”
“是我見外了,還是你真的同我生疏了?”
韓绫羅單刀直入,赫連昭也不能再繼續裝傻下去,挺無奈的讓自己周圍的下人都先退下,空蕩蕩的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她和韓绫羅兩個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
韓绫羅冷笑了一聲,繞着韓绫羅一邊走一邊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大概是因爲最近心情好,韓绫羅的氣色也尤爲的不錯,可這一切看在了韓绫羅的眼裏,毫無意外的滋生助長了嫉妒的心思。
這個女人現在容光煥發,還不是被男人滋潤的,那可是她韓绫羅的男人!
“我看你是忘了,你是所以有今日,太子之所以會這麽喜歡你,不是憑借你自己的本事,是我從一開始就在幫你。”
赫連昭神情裏有些掙紮的意味,韓绫羅說的沒錯,最開始的時候,是韓绫羅在幫她,一步步的幫她接近溫心遠。
“我沒有忘,所以我心裏感激你,想把你當做我的……朋友。”
“大可不必。”
韓绫羅十分不屑,并且道:“當做朋友你就可以不和我搶一個男人嗎?倒還不如單純的利益來往,對你我都有好處。”
赫連昭無奈的歎口氣,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既然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爲什麽,想必是有事吩咐吧。”
“我要知道療養院的情況,你幫我去看看。”
赫連昭瞪大眼睛,“你瘋了嗎?我們宮中内眷,根本沒辦法出宮……”
“你受太子獨寵,難道這點小事都沒辦法解決?!”
看着韓绫羅那副命令自己後理所當然的樣子,赫連昭語噎了一下,而韓绫羅隻當她是默認了這件事,冷哼了一聲剛想離開,又聽到赫連昭開口道:“你是不是又想害人?”
韓绫羅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赫連昭,而赫連昭則是一臉誠懇的對她道,“韓姑娘,我不想看着你一錯再錯,現在的生活不好嗎,爲什麽一定要搞那些陰謀詭計呢?收手吧,放過冉和雅也放過你自己。”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比起一開始的震驚,後來的韓绫羅更像是被惡心到,她冷笑了一番,最終還是道,“你所謂的好,隻是你一個覺得很好,這麽幼稚的話,我以後不希望再聽到。”
收手?難道她做的這一切,就是爲了讓赫連昭得手嗎?
不論是赫連昭還是冉和雅,都是她韓绫羅的敵人,她不徹底的打倒他們,韓绫羅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就讓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見鬼去吧。
等到韓绫羅離開後,小蓮才着急的跑到赫連昭身邊,“公主,那個瘋女人跟你說什麽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
“沒什麽。”赫連昭穩了穩自己的心神,雖然她的心中很排斥爲韓绫羅做事,可是她既然受了韓绫羅的幫助,自然會報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