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昭都要睡下了,聽到小蓮驚喜的聲音,“殿……殿下?”
溫心遠在踏進朝雲殿的時候,本身還有些猶豫看到小蓮被吓傻了的樣子,随口問道,“怎麽,不懂規矩嗎?”
小蓮連忙把溫心遠請進朝雲殿,自己歡歡喜喜的去通知赫連昭。
“公主,殿下這個時間來,肯定是來留宿的,公主你的機會來了,過了今晚,你就是東宮裏真正的夫人了!”
要是能把握住機會,一舉得男,這輩子都會把韓绫羅踩在腳下的。
韓绫羅算什麽,恐怕連太子妃都沒辦法和她們公主比。
赫連昭整個人懵懵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被收拾一新推出去見溫心遠的時候,仿佛是每一步都走在夢裏。
溫心遠坐在桌子前品茶,小蓮将赫連昭送到,就貼心的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還沒忘了把門給帶上,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
一個幹看書,一個傻站着,赫連昭似乎感覺到今天溫心遠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同尋常的氣場,感覺……溫心遠并不是來寵幸自己的。
溫心遠也挺尴尬的,一時沖動來了朝雲殿,他是想過寵愛别的女人報複冉和雅,可是當真要這麽做的時候,發現首先過不去的是自己心裏的這一關。
“殿下……”赫連昭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按照小蓮的叮囑,她得主動點,魅惑點,赫連昭真心不會,憋了半晌,隻是道:“咱們喝點酒吧!”
溫心遠竟然會覺得她這個提議很好,赫連昭熟練的從自己的寝宮找出了之前私藏的烈酒,還對溫心遠饒有興緻的介紹着。
“你們京城的酒軟綿綿的,好幾次我在宮宴上喝到,都像是白水一樣,你嘗嘗我這個,保證你能夠大醉一場,一醉方休。”
溫心遠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赫連昭看到了他的動作,發出了一聲嗤笑,“是不是挺奇怪自己怎麽會表現的這麽明顯?”
溫心遠沒回答,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就把杯中的酒喝幹淨了。他聽到赫連昭對他說道,“我見過你開心時候的樣子,後來你就變得死氣沉沉的了,你好久都沒有真的開心過了。”
這個事,赫連昭琢磨過。
似乎就從溫心遠忘記冉和雅開始,他就變得對什麽都無所謂,看起來很正常,實際上沒有感情的人。
“我——”赫連昭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結果一轉頭發現溫心遠已經醉倒在桌子上。
她愣了愣,小蓮說讓她把握住機會,她現在把人灌倒了,算不算已經把握住機會了……
第二日溫心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宮殿。
他心裏默默一驚,有些慌張的從床上坐起來,才看到自己衣着完整,似乎昨晚并沒有發生過什麽。再向房間裏的其他方向看了看,赫連昭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桌子上酣睡。
昨天兩人在一起喝酒的畫面浮現了出來,看來是昨晚喝醉以後,赫連昭将自己挪到了床上,她自己,倒是很老實的在桌子上湊合了一晚。
溫心遠一瞬間覺得這姑娘傻的可憐,他從床上走下來,輕而易舉的将赫連昭抱了起來,桌子上都是空酒瓶,顯然昨晚赫連昭一個人喝了不少。溫心遠将赫連昭放到床上,還難得貼心的給赫連昭蓋上了被子。
他離開朝雲殿的時候,赫連昭的貼身宮女一臉暧昧的望着他,那熱情的目光恨不得能從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溫心遠在這種詭異的目光下坦然的吩咐,“你們家夫人醉的厲害,備着醒酒湯,多讓她睡一會。”
啥……啥玩意。
喝醉了?
小蓮一瞬間甚至忘了掩飾自己臉上的失望,等她回過神,溫心遠已經走遠了。
赫連昭這一覺,就睡到了黃昏十分,醒來的時候,小蓮端着碗藥站在她床前,神色複雜,還看着有些幽怨。
“你要吓死我嗎?”赫連昭抱着腦袋,東夷帶來的酒果然很烈性,她睡到現在,用頭痛欲裂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公主,你真的隻是和殿下喝酒……就什麽也沒有發生?”
小蓮從小和赫連昭一起長大,倆人打仗都是一起,稱得上兩小無猜和出生入死了,故而彼此間不會有什麽秘密。
赫連昭十分認真的和小蓮描述着昨晚發生的事,“我最開始隻是想喝點酒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把他給灌倒了!”
小蓮聽的激動,“灌倒了好啊,然後呢?”
“我……我是想趁人之危來着,就是有點膽小,然後我就開始喝酒壯膽……”
小蓮的神色逐漸冷靜,聽着她的講述,臉上帶着一種似笑非笑的笑意,“所以你就把自己也給灌倒了。”
沒出息!奇恥大辱!
赫連昭雙手捂臉,慘兮兮的問,“我是不是很丢人?”
面無表情的小蓮,“是。”
赫連昭:“……”
就在她們讨論昨晚事情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異常的動靜,卻原來是溫心遠的賞賜到了。
“太子說,昨晚夫人辛苦了,特賜下霓裳料子三匹,禦酒兩壇,還有今年剛進貢的東珠,無論是做首飾還是鑲在衣服上都好看。”
赫連昭傻站了很久,最後還是小蓮先反應過來,又是謝恩又是給送賞賜的下人塞茶錢,等打發走了那些閑雜人,回來的時候看到赫連昭在把玩那些賞賜。
“我有點不懂了,你明明昨晚什麽也沒做,怎麽就辛苦了?”
光聽太子殿下的口谕,就好像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麽一樣。而赫連昭在思索了好久以後,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麽。
“他好像……就是想讓别人知道,他在寵着我。”
“爲什麽啊?太子這麽做有什麽企圖嗎?”
小蓮還想深究,結果一眼望去,看到的是自己主子一臉傻笑的表情。
“管他爲什麽呢,他還從來都沒有對我這麽溫柔過……”
就算是有什麽企圖,赫連昭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