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臉色好了不少,人的意識也像是清醒了起來,冉和雅不免好奇的問道,“你剛剛是不是陷入了幻覺,看到了什麽?”
她一臉八卦,可稍有蘇醒的溫心遠,卻将面前這張臉和自己幻覺中看到的那張臉漸漸重合了起來,夢中的绮麗過于逼真,他久久不能回過神,如今看着冉和雅,也隻是老實的,呆呆的說了一個字,“你。”
冉和雅心頭一跳,中招的人會見到最想要,最想擁有的東西或者是人,也就是所謂的執念。
難道溫心遠的執念,竟然是自己?
她還沒從這個大膽的猜想中回過神來,唇上傳來一種溫軟的觸覺,竟然是溫心遠後住了她的下巴,徑直親吻上了她的嘴唇。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此刻的親吻,便多了些久旱逢甘霖的熱情。
“以後這個藥,不準用在别人身上。”纏綿了許久的兩個人都有些微喘,剛一分開,溫心遠便煞有介事的叮囑她。
“那怎麽行?這藥是用來保護我的,隻需要給我一個讓對手恍惚的機會,我就可以反殺。”
溫心遠不悅,這藥太容易亂人心神,他害怕别人也會像自己這樣做出對冉和雅不軌的事情來,于是不再同冉和雅廢話,直接一把将冉和雅抱在懷裏,另外一隻手徑直在冉和雅身上摸索,冉和雅又癢又怕,月光下看到溫心遠的雙眸已經變色。
大概是,明明動了情,卻還要生氣,固執的不像話。
溫心遠很快就從冉和雅身上成功摸到了藥瓶,無情的收走,在冉和雅想要提出不滿的時候,霸氣的道,“你的安全我自會保證,這藥我說不許用,就不許用。”
“你憑什麽管我!”
那可是李青辛辛苦苦研究出來,那可是雲裳小天使親自送到她手裏的啊……然而下一秒,冉和雅立馬就慫了,因爲溫心遠将她床咚在身下,雙眼輕輕眯起,冉和雅似乎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危險的光芒……
“你說呢?”
“我說,你剛才的話很有道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非君子所爲,不用也罷。”
識時務者爲俊傑,而她冉和雅,立志要做俊傑中的翹楚!
“很好,你難得這麽乖。”
面前男人的五官不斷放大,兩個人的鼻子互相礙着,不僅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喘息,還很快就要吻上了……冉和雅覺得,自己勢必要做點什麽來打破這該死的暧昧的氣氛。
她一本正經的問,“這個時候殿下不是應該在禁足嗎?”
溫心遠的身體一僵,他自然不會告訴冉和雅,自己是因爲實在不放心,所以半夜從東宮裏溜出來,堂堂一個太子,竟如同梁上君子一般翻牆躍室,最令人發笑的是,他要看的還是自己的媳婦。
“現在這個時辰……您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然回頭被發現了,陛下又該生氣了。”
最要命的是,每次溫故那個老頭生氣,都是能罰兒媳婦,絕對不罰自己兒子,偏心都要偏到姥姥家了。
“這麽希望我走?”
他大費周章的來看她,她卻希望她趕緊離開。
這句話的聲音過于冷漠,冉和雅又不是傻子,聽出來對方生氣了,可是她的内心真的萬分糾結。她這會不趕他,指不定會在今晚發生點啥。
本來是應該做的……可,她一想到溫心遠這副身體碰過其他女人。
對不起,她很惡心。
遲遲沒有聽到冉和雅回答的聲音,溫心遠隻當她是默認了,冉和雅聽到自己空氣上方響起了兩聲冷笑,而後她忽然被人松開,整個人重新恢複了自由,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溫心遠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他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他說,“冉和雅,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刨膛破肚,看看你的身體裏,到底有沒有心。”
溫心遠離開以後,冉和雅就把自己擺弄成一個大寫的大字躺在床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屋頂上方的空氣。
此時此刻,真的好想讓李青研制出一種針對女子,可以看到心中所想所念,所有執念的藥水。
冉和雅特别想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麽,難道也是溫心遠嗎?
第二天她起床,雖然日常活動一切照舊,竭力表現出自己沒什麽異常的樣子,可是眼睛上挂着的黑眼圈實在過于紮眼,周身也都散發着一種老娘現在很不爽,不想死就别惹我的氣場。
夏穆天是真的不怕死,他對冉和雅說。
“我發現咱們療養院周圍好像多了很多人。”
冉和雅心不在焉,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呢?”
“不是普通人,我就觀察過,訓練有素,實力很強,像是軍中的士兵……”
冉和雅瞬間就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昨天溫心遠對她說,會保護她安全之類的話。他拿走了自己用來自保的藥水,然後把他的人安插在療養院的周圍,就是爲了保護她嗎?
“不用在意。”冉和雅頓了頓,又問道,“這幾天療養院的生意火爆,人來人往,京城裏想必也傳遍了,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麽對方一定會在這兩天按捺不住動手的。”
而療養院裏這些所謂的病人和老人,并非是真正的病人,隻不過是夏穆天憑借着自己的人脈和關系,請來的演員罷了。
他們做了這麽大的一出戲,就是爲了請君入甕。
更是爲了這出戲的真實,連蕭欲和雲熙都瞞着。
夏穆天笑了笑,玩世不恭的笑容中多了一些陰險的味道,“咱們布置了這麽多,差不多也該收網了,隻希望這條大魚,别讓我們失望才好。”
當天晚上,夏穆天帶着人幾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守在養老閣的周圍,他們不僅要抓住兇手,還要确保作爲誘餌的老人的安全。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養老閣卻靜悄悄的,并無異常。
蕭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會不會,兇手不會來了啊?”
“不可能,他肯定會來!”按照夏穆天對兇手性格的分析,對方不僅殘暴,還很要面子,同仁醫館的生意回到蒸蒸日上的狀态,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