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不長,很快她就苦笑着說,“然後呢,你今天會娶兩個,明天也能娶兩個,時間長了,心裏想的什麽,也就不重要了。”
溫心遠并未因爲她的反駁感到不悅,相反,因爲她臉上的苦笑,心中一抽一抽的疼。
他又聽到冉和雅開口說,“我從來沒有說過要你隻娶我一個,當初也是你自己說,一輩子隻會娶我一個妻子,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相信了你。”
宮規法度,身份懸殊,她相信他不顧一切的可以做到。
所謂的吃醋,所謂的生氣,不過是覺得自己認真了,而認真的樣子,更像是一場笑話。
溫心遠聽她這麽說,很認真的在和她解釋,“之前的事是我不好……”
話說到一半,沒了聲音,冉和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已經松開了抱着自己的手,難過的抱着自己的頭,英俊的雙眉皺在一起,太陽穴的位置也跳動的厲害。
冉和雅被吓到,緊緊的扶着她,甚至覺得是自己之前的媽這話刺激到了他,暗自自責。
可就算是這個時候,溫心遠還是在痛苦之中抓緊了她的手,看得出他在強忍着疼痛,聲音都虛弱了幾分,
“對不起,我不該忘記我們之前的事……”看着他說話尤其艱難的樣子,冉和雅心疼極了,這才知道自己的那些怨氣其實不那麽重要的,她緊緊抱着溫心遠,帶着哭腔哄她。
“你别說話了,你休息一下,我不怪你了,我真的不怪你了。”
可溫心遠還是固執的把自己的話說完,“我的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妻子,現在是,以後也是。”
冉和雅心疼之餘,心中也多了幾分暖意。
她穩住自己的心神,從身上翻出銀針,在溫心遠頭上找準穴道,小心的爲他施針緩解疼痛。而溫心遠,雙眼緊閉,賴在冉和雅的懷裏,直到安靜了很久,才發出了一聲輕笑。
冉和雅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此刻不再敢和他發脾氣,小心的問他,“感覺好些了?”
溫心遠握着她的手,輕聲道:“雅雅,跟我回去觀禮好嗎?”
冉和雅遲疑了一下,她的心裏是很排斥這件事的,可是她現在走非常不放心溫心遠,并且,溫心遠在她懷裏楚楚可憐的樣子……怎麽這麽讓她無法拒絕呢。
冉和雅隻能含糊不清的說,“可是我也沒準備啊,總不能就這個樣子進宮吧。”
“傻雅雅,禮服首飾我都爲你備好了,你隻要更換上就可以。”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可以幫雅雅梳頭。”
他自告奮勇,冉和雅卻不敢相信,哪能真指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子爺給自己梳頭啊。不怕梳出個雞窩出來。
溫心遠帶着冉和雅,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她房間裏的箱子,在熟門熟路的給人打開,看起來明明是冉和雅的房間,他卻比冉和雅摸得還熟。
冉和雅語噎了一會,隻是發出一種,“原來昨天晚上的人真是你——”
和,“你大老遠跑來隻爲了送一個箱子?”的感慨。
溫心遠得意的表示,不僅是一個箱子,他還趁着冉和雅不知道偷親了冉和雅,他這麽得意,冉和雅也不想告訴他其實自己醒着,隻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去看箱子裏的衣服。
那衣服疊放的整整齊齊,旁邊放置着發冠首飾也十分的精緻,是給太子妃用的。
“你自己可以嗎?”
瞧着溫心遠的意思,是想要留下來幫她。
冉和雅沒和他客氣,二話不說把人給推出房間,再把房門不客氣的關死,不讓他有機會進來。于是路過冉和雅房間的衆人,十個有九個能看到太子爺一臉傻笑的等在房間外面,那表情,像是在想象冉和雅換好衣服的樣子。
時間緩緩過去,等那扇房門終于再次打開的時候,冉和雅一身淡青色宮裝,緩緩的從房間裏走出來。
溫心遠不是第一次看冉和雅這樣盛裝打扮了。
可是再看,也還是覺得驚豔不以。
是該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還是該說他媳婦淡妝濃抹總相宜?玉面芙蓉一般的臉頰上,别出心裁的勾畫着宮裏時興的牡丹花細,冉和雅的雙眉,不是一味柔軟彎彎的柳葉眉,而是眉梢輕揚,是讓人眼前一亮的英氣。
朱唇輕點,兩頰微醺,宮裝端莊豪華,長長的裙擺被拖在後面,便讓人覺得面前的人不是凡間來的,是天上的仙女。
“是不是哪裏不妥……”
于化妝裝扮一事上,冉和雅也是個新手,她此刻正忐忑不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好像太敏感了,穿了這身衣服以後就渾身發癢,好像還越來越嚴重了。隻不過時間已經經不起耽誤了,她勉強忍住。
溫心遠牽過她的手,“若有不妥之處,就是你太好看,恐怕要搶了兩位新娘子的風頭。”
冉和雅白了他一眼,兩位新娘子,他也不嫌累。
雖然心裏不痛快,不過也沒發脾氣。聽話的被人牽着手帶上車攆,因爲是納娶側妃,皇宮之中的布置并不是很隆重,隻是每個宮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喜氣,忙忙碌碌的走着,溫心遠一露面就被東宮的下人哭天喊地的截走了。
八成是以爲太子逃婚了。
冉和雅則是被請到東宮主殿,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說是待會,她還要在這個位置上喝側妃的敬茶。
菜菜也在,見到冉和雅就熱情的湊上來。
“你今天可真好看!”菜菜抿着嘴巴,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的爲冉和雅覺得高興,她道:“見你如今這個樣子,看來身體已經是大好了,我和雲熙也終于可以放心了。”
冉和雅沒看到雲熙,好奇的問了一句,“雲熙呢?”
“他們這些男人,在前朝觀禮。”而東宮裏,待着的是以太子妃爲首的女眷,說着菜菜又有些不爽,“不過是兩房妾室,搞得這麽隆重做什麽。”
冉和雅但笑不語,一般的妾室,自然是不需要的。
可這兩房是外邦女子,象征着邊境祥和,搞得隆重些也是爲了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