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赫連昭竟然還有些擔心韓绫羅。
在心裏默默吐槽着,看韓绫羅平日裏做事挺仔細的,怎麽會留下這麽大的把柄,她頻頻不安的向韓绫羅看去,可是韓绫羅低着頭,看不出她現在是什麽表情。
“太子,你還不快把兇手的名字說出來!”
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賣關子。
溫心遠點頭說是,然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越過衆人看向赫連昭,大家跟随着他的視線,也齊刷刷的盯着赫連昭看。
赫連昭意識到不對,苦笑着問,“你們……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麽。”
忽然,她意識到了,不可思議的瞪着溫心遠手裏的藥,那負責搜查宮殿的侍衛适時道:“奴才奉命搜查,這些東西都是在三公主的朝雲殿發現的。”
“你血口噴人!”三公主指着那些侍衛大喊着,然後。進一步逼問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想要栽贓陷害本公主,本公主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那侍衛并未被她吓到,闆着一張臉,看起來剛正不阿的道:“的确是在公主的殿中搜到,同時搜到的還有香料,以及其他藥材,看着都不像中原的産物。”
那些東西,确确實實是赫連昭從東夷帶來的,赫連昭忽然福靈心至,像是猜測到了什麽,轉身問向韓绫羅,“是你做的?”
韓绫羅眼神無辜的看着她,“妾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麽。”
其實心中暗自得意,當然是她!
她若是再不出手,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赫連昭超過她爬到太子妃的位置嗎?從開始計劃下毒這件事開始,她的目标就不是隻有冉和雅一個,而是冉和雅和赫連昭兩個人!
赫連昭從她的表情中看不出她是否在撒謊,她終于感受到被冤枉的感覺,心裏竟然覺得這是一種報應。
她去求溫心遠,去求陛下,讓他們相信自己不是自己做的。
“下毒的人怎麽可能是我呢!下毒的人是冉和雅啊,此陛下您相信我,我身爲東夷的公主,怎麽會做這麽龌龊的事情……”
韓绫羅看着她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目光冰冷,卻并不覺得同情。
她知道赫連昭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事龌龊,一直自視身份清高,如今很好,她就是把高高在上的赫連昭拉下來,讓她也嘗嘗被踩成泥的滋味。
“我知道了……”赫連昭在懷疑韓绫羅無果後,又開始自顧自的懷疑到了冉和雅的頭上,她言之鑿鑿的道:“一定是,一定是冉和雅搞的鬼,她想洗脫自己的罪名,所以就栽贓嫁禍在我的頭上!”
“她好無恥啊陛下!陛下您要爲我做主!爲東夷做主!”
提到東夷,溫故還是動了些恻隐之心的。
他猶豫的看了看溫心遠,提議道:“既然赫連公主對此事頗有微詞,那就不如傳召冉和雅過來同她當面對峙。”
溫心遠眉頭緊鎖,顯然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提議。
他要護着冉和雅,不想她再被牽扯起來半分。
可是溫故随即說出口的一句話卻讓他産生了動搖,“你既然想爲她翻案,就要徹徹底底,還冉和雅一個真正的清白,在任何一步上都不要留有疑點。”
溫心遠沒有猶豫過多的時間,就讓人把冉和雅帶過來。韓绫羅在一旁冷眼看着,心裏終于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原來這些天溫心遠的不在意和漠視都是裝出來的樣子,目的就是爲了騙過她和赫連昭。
原來冉和雅,才是溫心遠一直捧在心尖上的人。
他做這些也全部都是爲了冉和雅,真是可笑。
冉和雅被人帶過來的時候好甚是迷茫,似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到了東宮見了一個個都嚴陣以待的樣子,還有溫故竟然也在,就隐約猜到了。
更何況赫連昭看到她就像是瘋了一樣撲打過來,嘴裏喊着自己冤枉了她。
幸好溫心遠時刻關注着冉和雅的安全問題,在赫連昭撲過來的同時,一把将冉和雅摟在懷裏,怒斥赫連昭道:“你老實點!”
冉和雅在溫心遠的懷裏小聲問,“怎麽回事,你不會把我們調查出來的事情都說了吧。”
溫心遠點了點頭,冉和雅卻着急起來,“我不是說了嗎,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這樣貿貿然的說出來,如果赫連昭不是真正的兇手,很容易打草驚蛇的!”
冉和雅有這個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左思右想,都覺得赫連昭不會蠢到實名制下毒,在現場看到了從赫連昭宮裏搜出來的東西後更加肯定,事情過于順利,一定在哪個環節出了纰漏。
“可是我不想你再被冤枉,一秒鍾都不想。”
換句話說,隻要不冤枉冉和雅,溫心遠不在意冤枉誰。
“冉和雅,你過來,朕有話問你。”
聽到溫故的聲音,冉和雅乖乖的走到溫故面前,跪下行禮。又聽到溫故道:“上次下毒的事,太子說你是冤枉的,希望朕能夠詳查此事。”
“你既然是冤枉的,當初爲什麽找朕認下此事呢?”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而韓绫羅也因爲這個問題有可能牽扯到自己,而感覺到不安起來。
冉和雅一時間有些難以回答,而她的沉默,讓赫連昭嚣張了起來,赫連昭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一般,大喊着。
“明明就是你做下的事情,你憑什麽推到别人頭上?!就憑殿下喜歡你,寵着你嗎?冉和雅,你好不要臉!”
冉和雅被她一通臭罵,也罵出了一些火氣,雙眸平靜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問道。“真的是我做的嗎?”
赫連昭竟然感覺到了心虛,被冉和雅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看着,說不出話來。
“父皇,冉和雅當時是被人威脅才這麽說的,當時威脅冉和雅的人,就是——”
溫心遠話沒來得及說完,韓绫羅搶先一步跪了下來,而且主動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證,“陛下,是我威脅冉和雅,讓她認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