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宮的院子裏,溫心遠笑眯眯的問冉和雅準備好了沒有。
冉和雅直截了當的說,“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來着。”
溫心遠問她是什麽事,冉和雅大大咧咧的伸手抱緊了溫心遠的腰,果不其然,在她用手環抱住這個人的腰的時候,側耳可以聽到他緊張不已的心跳聲。然後她惡趣味的說,“每次我這麽做的時候你都非常開心。”
她早就發現了,隻不過是一直以來沒拆穿罷了,而今天忽然拆穿,完全是因爲她想看看溫心遠會不會不好意思。
她錯了。
溫心遠聽完以後,平靜的挑了挑眉梢,明知故問的說,“我有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沒等冉和雅吐槽他實在太明顯了,他已經伸手抱住了冉和雅,然後仗着自己的輕功,一躍就帶着冉和雅翻了過去。
其實,能把冉和雅偷偷運送出冷宮的方法應該有很多,但他就是喜歡親力親爲。
皇城司那邊早就打過招呼,這幾日溫心遠帶着冉和雅出入,簡直就像是進出自己家一樣方便随意,而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多久了,因爲冉和雅已經徹底破解了毒藥。
“這是李青讓我交給你的回信。”
嚴格來說,也不是冉和雅一個人破解的,論用毒,普天之下都找不到比李青更有天賦的人,這下毒的人倒黴就倒黴在,她不知道有個對世間毒藥了如指掌的人,就藏身在京城,還和冉和雅的關系,十分的親密。
見冉和雅讀了信之後整個人眉目都舒展了,溫心遠有些好奇的湊過去。
冉和雅沒留意,擡頭想要給他解釋的時候差點撞上溫心遠的嘴巴,還好,她及時停下來了。
隻不過,面對這場本來及時終止的意外,溫心遠露出一個壞笑,然後探了探身子,實實在在,切切實實的親在了冉和雅的臉蛋上。
冉和雅:“……”
溫心遠偷香成功後心情不錯,而且強行解釋着,“這個就是報酬啊,我每天這麽辛苦,你不給我點報酬,我會沒有動力的。”
說完,可憐巴巴的看着冉和雅。
冉和雅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你可是太子啊,堂堂一國太子,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公事公辦的聲音解釋,“之前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一味藥材,李青說它見過,而且有趣的是,此藥的産地在東夷。”
“隻有東夷有嗎?”
冉和雅明白溫心遠的意思,給了他肯定的答案,點了點頭。
如果這毒藥其中一份原料隻有東夷有的話,那麽下毒的人也就很好鎖定範圍了。
第二天一大早,東宮上下就被搜了個底朝天,鬧得人仰馬翻不算,溫心遠爲了證明這件事,還特地把溫故給請來了。
朝雲殿和暮春殿雖有些怨詞,可是太子殿下一視同仁,整個東宮都被搜查了,她們也就不好搞特殊,溫故沒看明白溫心遠的這波操作,等的時候也有些無聊,忍不住問溫心遠。
“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搞出這麽大動靜幹什麽。”
“父皇一會就知道了。”
這孩子嘴巴真嚴,不說也就算了,溫故喝了口茶水,同趙歡一起等着,等着看溫心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不一會,就有人小聲的回禀溫心遠兩句,事情十分隐秘,隻有溫心遠知道那人說了什麽,他點點頭,讓那人下去以後,又轉而看向東宮的衆人。
“今日興師動衆,原因不過是我最近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随着溫心遠的話音落下,有人捧着幾枚藥丸走上來,溫心遠着意留意着,韓绫羅在看到那些藥的時候神情瞬間就變了,隻不過她掩飾的很好,片刻間就神色如常。而赫連昭,迷茫了一下就想起來了,張口問道,“這不是上次毒害太子的藥嗎?這晦氣的玩意怎麽還留着?”
溫故恍然大悟,他看到這些藥也就猜到了,溫心遠這是要爲冉和雅翻案啊。
“是那些毒藥沒錯,而我今日将它們帶來,是爲了證明一件事。”
溫心遠差人請了太醫院好幾位太醫,讓他們當着衆人的面細細分辨這毒藥的成分,這些人大多都能說出來幾種原料的名字,最後一種,大家達成一緻,都說沒有見過。
卻也是至關重要,毒性最大的一種藥物。
“并非是太醫院裏的太醫無能,而是因爲這種藥隻生長在東夷,太醫院裏的太醫沒有遠行過東夷,又如何見過?”
也幸好,有李青這個幫手,不然這件事還真的是沒人知道。
溫故沉聲問道,“太子,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父皇,太子妃也是中原人,她也不可能認識這味藥,又怎麽可能是幕後下毒的人?”
這麽說,竟然也是有些道理的,可随即溫故就追問道:“你說不是太子妃,那下毒之人來自東夷,就是--”
說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赫連昭和韓绫羅。
韓绫羅此刻十分淡定,脊背挺的筆直,說話的時候也很有底氣,“妾雖來自東夷,可妾不會做謀害太子殿下的事。”
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
皇帝又看向赫連昭,赫連昭一臉納悶,她又不知道韓绫羅下的什麽藥,怎麽這麽蠢留下把柄,竟然還是來自東夷的藥材。
“我……我當然也沒做過!”
“都不承認也不妨事。”溫心遠早就料到不會有人站出來,他笑着道:“我早一步讓人去搜你們的房間,就是爲了收集證據。”
溫故好奇的追問,“那你搜集到了嗎?”
自然,溫心遠點點頭,示意宮人把東西端上來,而且先端上來給太醫們過目,這些太醫們湊在一起研究了一會,最後齊齊的道:“陛下,臣仔細對比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這種草藥就是毒藥裏的原材料,确認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