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無奈,又無所謂的說。
“你是我的夫君,可你不久以後也會是别人的夫君,敢問太子殿下,這麽多女人爲了取悅你争相打扮自己,你看的過來嗎?”
溫心遠噎住,冉和雅大大方方的将他的手拿開,大大方方的繼續喝自己的粥,時不時的配上一口酸黃瓜,果然就像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味道,清爽可口,回味無窮。
她由衷的覺得溫心遠其實挺傻的,賞給自己這麽多華而不實的東西幹什麽。
賞她多點酸黃瓜,或者是把這做早飯的廚子賞給自己,多好啊。
“我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冉和雅擦了擦嘴巴想要站起來,剛想起身,放在桌子上的手就被按住。看着兩個人産生接觸的雙手,冉和雅皺眉。
就算不想承認,還是在感受到對方溫度的時候,心跳快了兩分。
“别走……我……”
溫心遠支支吾吾,絞盡腦汁的在想能夠留下來冉和雅的理由。
冉和雅對他這副樣子産生了莫大的好奇,側頭盯着他的臉一陣猛瞧,猜測着,“你不會是想到什麽了吧?”
所以一大早上對自己這麽熱情,又是賞東西,又是一起吃飯的。
“我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最近頭疼的厲害,你的那些藥是不是該加大劑量了,我……”
還真讓溫心遠歪打正着的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冉和雅對溫心遠的身體還是很關心的,仔細的看了看溫心遠,覺得臉色的确不好。
她身爲大夫的那股認真勁上來了,她開始覺得自己不能真的扔下溫心遠,對溫心遠道:“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我來給你紮幾針疏通筋脈,可加大藥量不能兒戲,還是再斟酌斟酌。”
溫心遠自然不會提出什麽異議,畢竟他的目的,隻是留下冉和雅罷了。
冉和雅施針的時候喜歡安靜的環境,而且這件事情也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用了早飯之後他們就把所有下人屏退,溫心遠就像之前那樣躺在床上,還好冉和雅吃飯的家夥從不離身,此刻正在擦拭着銀針,準備動手。
“我們之前,是不是也曾經這樣過?”
溫心遠忽然開口問,他皺着英氣的眉,回憶着自己夢裏的内容,問冉和雅,“你是不是曾經爲我這麽治療過,就我們兩個人……”
是有過。
冉和雅擺弄銀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盡量聲音平靜的問他。
“你還想到了什麽?”
溫心遠不想讓冉和雅失望,可是其他的記憶碎片過于零碎,他無法将其拼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太子殿下昨天半夜帶回一個女人的消息,其實在東宮私下早就傳開了。
密切關注太子殿下的韓绫羅幾乎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阿雅在她身邊像是火燒了眉毛,“姑娘您還沒站穩腳跟呢,怎麽又來了一個。”
那傳聞說,太子帶回來的姑娘昨夜同太子宿在一起,今天的早膳也是一起吃的,其受寵程度,遠遠的超過了幾日前被寵幸的韓绫羅。
“是啊,我還沒站穩腳跟呢。”韓绫羅目光看着虛無的前方,幽幽的重複着阿雅的話,阿雅慌了神,伸手握住韓绫羅的手,一片冰涼,她安慰韓绫羅,希望韓绫羅能打起精神。
“姑娘快想想辦法啊,咱們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真的要看着其他的妖精将殿下勾引了去……那咱們除掉太子妃,不就成了爲他人做嫁衣……”
韓绫羅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她變得尤爲的擅長。她都快不記得了,沒來京城之前,她在寒冬城,也是父親捧在手心裏,千嬌萬寵的小女兒。
“急什麽,先摸清這個女人的身份。”
隻是,就算是打探消息,也不能是暮春殿的人。韓绫羅示意阿雅靠近自己,她有些私密的話要告訴她。
主仆兩個不知道嘀咕了什麽,最終,阿雅似乎明白了自己要怎麽做了,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寵幸了别的女人的消息,很快就被阿雅散播到朝雲殿。
還在發愁怎麽逼着太子快點敲定婚期的赫連昭很受刺激,幾乎是拍案而起。
“他不想娶我們也就算了,轉頭帶了一個别的女人回來是什麽意思,這簡直是在打我們東夷的臉,全然沒有将我們東夷放在眼裏啊!”
赫連昭脾氣沖動,她從東夷帶來的婢女小蓮也激動起來。
“公主說的沒錯,太子殿下這麽做實在太過分了!”
赫連昭想了又想,還是不服氣,帶着小蓮就像太子寝宮殺了過去,她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将那個女人怎麽樣,更不能對溫心遠發脾氣,可是最起碼,她要知道溫心遠帶回來的是何方神聖吧。
而此時,冉和雅施針正到了最緊張的時候。
殿門前一片吵鬧,溫心遠吩咐下去看門的人拼死了攔着赫連昭,可這些人要是能攔住赫連昭,赫連昭也就不是赫連昭了。
久經沙場的赫連昭沒客氣,三兩下就把殿門前的内侍打趴下了,然後看着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最後一道殿門,想也沒想的就擡腳踹開。
這麽多人攔着她,溫心遠和他的小美人鬼鬼祟的躲在裏面,一定沒做什麽好事!
就在赫連昭想要捉奸在床,然後大吵大鬧一番的時候,她卻看到了一個她怎麽都沒想到的人。
現在掩飾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施針中斷,筋脈堵塞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冉和雅隻能繼續淡定的坐在床前,捏着銀針的一端,繼續找準穴道慢慢紮進去,還能無奈的和赫連昭打招呼。
“三公主,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面了。”
還是以……這種奇怪的場景和方式。
赫連昭一臉震驚,然後反應過來,哪有什麽被帶回東宮寵幸的女人,那個傳言中的女人,應該就是冉和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