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麽說,床上的韓绫羅臉色變得很差,攥着雙手,是不服輸又不甘心的樣子。
赫連昭看着這樣的她,啧啧道,“你又何必這麽做,其實冉和雅這個人,你不去招惹她,她必不會來招惹你。”
如果她不是存心挑釁冉和雅,也不會落得自己難堪。
“呦,光聽這話,我還以爲你多無辜,多清醒一樣。”
赫連昭皺眉,“你什麽意思?”
韓绫羅現在不怕她,或者說,壓根從一開始就不怕,隻是偶爾做做樣子,她仰着頭,眼裏是譏諷的笑,“你要是真無辜,真的清醒,何苦和我一起來中原給人做側妃,你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大義凜然,去告訴溫心遠真相啊!”
她繼續冷笑着說,“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一旦溫心遠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會娶我,更不會娶你。”
“我是做了壞事,你也别想置身之外,無論你願不願意,想不想,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翻了我,你也别想跑!”
韓绫羅這麽大膽,這麽放肆,若是放在之前,赫連昭隻怕是早就跟她動手了。可是這一次赫連昭居然沒反應?
小蓮倒是氣的不清,指着韓绫羅呵斥,“賤人住嘴!我們公主金尊玉貴的,憑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論?”
見小蓮辱罵自己的主子,韓绫羅的貼身婢女阿雅也要開口,卻被韓绫羅先一步打斷。
韓绫羅好像聽不到小蓮在罵自己,笑的很開心,她說,“是啊,公主您還真有一條和我不一樣,你可是東夷的公主,聽說溫心遠把東夷打的可慘了,你說萬一真相暴露,溫心遠會不會遷怒東夷啊。”
她一臉天真的問赫連昭,卻字字句句都戳在了赫連昭心裏。
赫連昭幹站了很久,然後像是洩了一身的傲氣,她放下身段,也過了自己心裏一直有的道坎,“你說吧,我現在能做什麽?”
她之前,一直抗拒與韓绫羅爲伍,不齒和這種人做同樣的事情,可現在卻是形式所迫,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也會走到沒有選擇的這一步。
“公主自己沒有腦子嗎?你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反正我們倒黴,冉和雅也絕對不能好過!”
韓绫羅一臉狠毒,然後絲毫不避着赫連昭,對阿雅吩咐道:“殿下的藥每日都要準時送過去,還有……把藥量加大吧。”
“你瘋了?!”
赫連昭不可置信的看着韓绫羅,雖然她無從得知那藥的配方,卻也知道,能夠麻痹人痛覺甚至大腦的藥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而韓绫羅,竟然還要加藥量?
“我清醒的很!”韓绫羅反問赫連昭,“還是說你想要他想起來一切,然後對我們恨之入骨?!”
韓绫羅噎了噎,有些恐懼的搖頭,後退了一步。
“可是,他總有一天……”
“沒有那麽一天!”韓绫羅很固執,就想一意孤行的孩子,她陰冷道,“就算有,也要我正式成爲側妃以後。”
她要做溫心遠的女人,一定會做到。
赫連昭從暮春殿離開以後,隻覺得心寒。
見她臉色非常不好,小蓮心疼的安慰她,“公主不用勉強自己,你可是東夷王的掌上明珠,無論你做了什麽,大王都會護着你的。”
“我自然知道。”
赫連昭苦笑一聲,她也知道,她受寵不如韓绫羅,如今能夠和韓绫羅平分秋色,也得益于自己的家世。
可,她也要爲父王考慮。
東夷已經經不起再戰了,她如果能在東宮中站穩腳,此時隻是東宮側妃,未來便是皇帝的妃子,甚至有可能是皇後……
所有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憑着自己的喜好。
赫連昭摸了摸自己的臉,勉強打起精神,對身邊的小蓮道:“不用擔心我,去備車,我們出宮。”
小蓮啊了一聲,覺得挺突然的,“公主要去哪裏啊,是去集市上遊玩嗎?”
“自然是去,同仁醫館。”
不得不說的是,赫連昭和韓绫羅到底是有些區别的。
韓绫羅慣會用些小女子的手段,尤其擅長在溫心遠面前裝可憐扮無辜,其實西數也沒多少招數。
赫連昭就不一樣了。
冉和雅今日坐診,右眼皮老是跳的歡脫。
中間她揉了幾次,迎來了李青關懷的目光。
“沒事,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一想到昨晚,冉和雅的笑就有些古怪。那個男人嚣張至極的說了,今晚還會來,還讓冉和雅等他。
冉和雅惡作劇的想,幹脆今晚自己和蕭欲換個房間睡好了。
可是一想到蕭欲不修邊幅的個性,房間定然也不會收拾好到哪去,她就覺得這個辦法不行。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一個病人踉跄的跑了進來,然後在衆人面前倒地,接着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還翻着白眼。
剛開始冉和雅還以爲這是誰犯了急症,可是接着又跳出一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抱着地上的那個大哭,一邊哭一邊罵同仁醫館。
“喪了良心的醫館,竟然藥死了我兄弟!欺負我們是窮苦人家,無權無勢,死了也沒太子妃值錢!”
冉和雅一臉懵逼,自己怎麽就忽然被點名了?而且這地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那個人,自己也不認識啊!
她腦子裏後知後覺的蹦出來兩個字,碰瓷?
“鬧什麽鬧,都讓開!”
随着一道清脆的女聲,小蓮開着路,她後面跟着的人正是赫連昭。而赫連昭幸災樂禍的看着冉和雅,像是等着看她的笑話。
“陛下在宮裏誇你,一心爲百姓謀福,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如今你鬧出人命,不知道被你們的皇帝陛下知道,會不會對你很失望啊。”
冉和雅皺眉,“怎麽連你也來湊熱鬧?”
可惜了,她之前對這個小姑娘印象還不錯,果然皇宮不是什麽好地方,進去的人都被禍害了。
“冉和雅,你現在要是肯跪下求求我,我就幫你保密,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