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我的晦氣也敢惹,怎麽我最近沒空搭理她,便覺得我最近很好欺負嗎?!”
她這火爆脾氣,提起鞭子就要沖出去和韓绫羅比劃比劃,身後的小雅歎口氣,攔住了自己的主子,安撫着,“我的好公主,你怎麽總是沉不住氣呢,和太子殿下比起累,韓绫羅有什麽重要的,您的當務之急,是照顧好太子殿下,别讓他被其他事情驚擾了……”
這些話赫連昭一丁點都聽不進去,非但聽不進去,還振振有詞的道:“咱們東夷兒女,若是不能做到随心所欲敢愛敢恨,那活着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幹淨!”
小蓮沒攔住,看着赫連昭沖了出去,不過她覺得,每每和韓绫羅交鋒,自己的主子都很激動。
在她看來比争寵還要積極一些。
“你們讓我進去!我和赫連昭同爲側妃,這東宮裏有什麽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嗎?!”
韓绫羅也是真着急了,自從來到了京城,她還是第一次和太子殿下分開了這麽久,她擔心太子殿下出什麽事情,也顧不得自己這麽做會不會得罪赫連昭了。
赫連昭順着吵嚷聲提着鞭子走出來,開口笑着,“好啊,你還知道我們位分不相上下,那隻準你扣着殿下是什麽道理,殿下去了别人那,你就在這要死要活的,又是什麽道理?”
韓绫羅見赫連昭露面,雙眼一亮,祈求道:“公主,我隻是想見殿下一面,确定殿下沒事就好,求求你讓我見一面吧!”
“你平時裏見得還少嗎?非要在殿下在朝雲殿的時候搗亂?”
“不是的,我不是和你争寵,隻是擔心殿下的安危……”
情急之下的解釋,韓绫羅的聲音染上了哭腔,頓時赫連昭有一種自己欺負了她的感覺,隻能不耐煩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怒吼道:“你能不能别動不動就哭啊,你就不能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她要是真的能和赫連昭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赫連昭也會敬佩韓绫羅是個磊落的人。
而韓绫羅聽到赫連昭要和自己打架,吓得臉都白了,更是我見猶憐。
赫連昭不準備放過她,她可沒忘了這個女人當初是怎麽把自己推到河裏去的,東夷的小公主,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悶虧。韓绫羅臉上的表情再可憐,再無助,赫連昭始終都是無動于衷。
“自從和公主相識,公主對绫羅始終都是非打即罵,绫羅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說着,像是情緒太激動,韓绫羅竟然小口氣沒上來,原地暈厥了過去,不過這倒在地上的姿勢可真是夠優美的。
赫連昭剛覺得哪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聽到了背後的足音。她轉身看到溫心遠站在房間的門口,因爲剛剛醒來,臉色還有些蒼白。
“又是這招?!”故意在溫心遠的面前裝柔弱裝暈倒是吧,赫連昭差點沒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上前給韓绫羅一腳,小蓮拼命的攔着她,生怕她在溫心遠的面前做出什麽混賬事來。
可這一次,溫心遠根本沒注意到暈過去的韓绫羅,或者說,他壓根不想注意,他徑直越過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問話赫連昭道:“冉和雅呢?”
馬車上的一幕幕又湧現在腦海裏,他好像是在馬車裏舊傷複發,然後冉和雅把自己給打暈了?
他一時生氣這個女人下手沒有輕重的胡來,一時又生氣她竟然想撇下自己,一個人去對付張家父子。
“啊?你是在問我太子妃嗎?”
赫連昭的反應明顯慢半拍,就像差點沒反應過來一樣。溫心遠嚴肅着臉色點點頭,似乎是有些不耐煩。
“她去太和殿了啊……殿下您的身體沒事了?”
其實赫連昭也能看出來,溫心遠壓根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得到赫連昭的回答後,就奔着太和殿的方向離開了,赫連昭目光不舍得看着溫心遠離開的背影,大概心裏想的是,好不容易來朝雲殿一趟,也就說了這麽兩句話。
還全部都是關于太子妃的,真是可憐。
“公主,咱們要怎麽辦?”
小蓮指了指還在地上躺着的韓绫羅,赫連昭冷哼了一聲,“沒看殿下都不搭理她嗎,她願意躺就躺着吧。”
說完她也轉身離開,卻被從地上坐起來的韓绫羅叫住。
赫連昭願意停下腳步,本來是爲了取笑她的,慢悠悠轉身看了她一眼,“耍了這麽多的花招,殿下剛才看你一眼了嗎,我還以爲你要在地上繼續躺着,沒想到殿下一走你就演不下去了。”
“難道殿下就正眼看過你?赫連昭,五十步笑百步,你又比我強到哪裏去?”
韓绫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在赫連昭面前從容淡定,神情中還帶着一種魅惑之意,赫連昭皺眉,這人忽然變了一個套路,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現在出息了,敢這麽和我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
赫連昭不是吓唬她玩的,她上戰場的時候,她還在房間裏繡花呢,她殺人很多,自然也不在乎多韓绫羅一個。
“殺我?我對你又沒有什麽威脅,赫連昭我問你,你千裏迢迢來到這中原,來到這皇宮,就是爲了一個側妃的頭銜,就是爲了做空氣的嗎?”
這話準确的刺痛了赫連昭心裏的傷口,她甚至想聽這個女人接着說下去,狐疑的看着韓绫羅,“聽你話裏的意思,是想拉攏我?”
韓绫羅大大方方的點頭,“最起碼我們都是從東夷來的,最起碼,我們都是不得太子喜歡的女人。”
最後一句話,的确讓赫連昭心動。
她知道韓绫羅這個人,品行可以算得上極其惡劣,可以說是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如果放在平日她定然不屑結交。
可現在,她與自己處境相同,說不好是唯一一個能和自己攜手打破困境的人。
“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你懂我在說什麽嗎?”
赫連昭自然懂,她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便對韓绫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有什麽話,進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