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也發起飙來,大聲質問着眼前的這些人,“與其被你們這些人殺了,倒不如拉你們做墊背,這對我來說也算值了!”
說着,她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火折子,威脅的做了一個要扔出去的手勢,如果這宅子外面真的被埋了火藥的話,那麽她隻要将這明火扔出去,這個院子就會像她說的那樣,連帶着裏面的人都會炸的粉身碎骨。
随着她的動作,那些人驚呼起來,一個個開始讨好的看着冉和雅。
“太子妃,你冷靜一點啊!”
“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張垚在張子成的挾持下重重歎口氣,咒罵道:“一群慫包,竟然怕了一個女人?!真是廢物點心,百無一用……”
聽他這麽說,其他人便不樂意了。
“張大人,話不能這麽說啊。”
“你自己不怕死,活着沒有指望,你不能帶上我們啊。”
“咱們又沒有斷子絕孫。”
這些人爲了張垚的家産,連太子妃都敢殺,自然不會是什麽正義之輩,大多是張垚搜羅來的亡命之徒。此刻的張垚,好比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都給我閉嘴。”随着冉和雅的聲音,大家安靜了下來,冉和雅談判道:“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備馬放我們走,第二,大家一起炸死在這裏,也挺熱鬧。”
傻子才選第二種。
就在這群人張羅着給冉和雅和張子成備馬的時候,天上響起了兩聲悶雷。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仿佛在等待着什麽。
冉和雅心裏默默的道,自己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張子成看向她,“太子妃,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能便宜了這些人,趁着還沒下雨,炸了吧!”
他的意思,是要和這裏所有的人同歸于盡。
冉和雅面帶尴尬,老實說,她剛才就是在碰運氣,她甚至也摸不準這個時代有沒有火藥,随口說來,诓别人的。
但是誰能想到,這場雨來的這麽不及時呢。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時候,陣陣悶雷過後,老天爺很給面子的下起大雨來,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和冉和雅對峙的那些人一個個被澆的賊精神,冉和雅卻被這雨淋得心裏苦兮兮的。
“哈哈,冉和雅,這就是天意,天意就是你要死在今天!”
張垚的笑聲實在刺耳,張子成反手就把他劈暈了。看着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沖着冉和雅走近,他沒功夫管張垚,把人扔一邊選擇護在冉和雅面前。
“别管我了,他們要殺的人是我,你走吧。”
“不行。”張子成拒絕了冉和雅,并且道,“我也不是爲了你,隻不過是想要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這輩子受人蠱惑,做了很多錯事。
盡管過去的事情無法挽回,可是他剩下的人生,卻可以任由自己的選擇,做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大家用不着怕她,這場大雨一下,就算她真的埋了火藥,也點不着了!”
那些人面色猙獰,向着冉和雅一步步逼近,冉和雅咽了咽口水。
雖然心裏很感動張子成願意在這個時候保護自己,但是有個卵用啊,他根本打不過這些人,隻怕今天會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太子妃快跑!”
張子成使出吃奶的力氣将面前的人撞開,趁機劈出一條路來讓冉和雅快跑,冉和雅看準時機,眼看着自己離張府的大門越來越近了,卻不知道從哪伸出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她身上的衣服,将她重重的摔了回去。
“嘶——”冉和雅抱着自己的手臂,隐隐覺得好像是摔骨折了。
“哈哈,張家的家産是我的了,乖乖受死吧!”面前的人大笑着舉刀,卻要在将要落下時停下了動作,千鈞一刻的時候,一隻羽箭劈開風雨,直接插在了那人的喉嚨上。冉和雅眼睜睜的看着那人身子一僵,然後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衆人這才想起來看向大門的方向,張府的大門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破開,肅穆的鐵甲軍悄無聲息的湧入,将庭院裏的人全部包圍。血水混着雨水糊住了冉和雅的眼睛,她努力的去看,朝着她步履緩慢走來的人身影熟悉。
“受傷了?”
溫心遠看着倒在雨水裏的女人忍不住皺眉,他本來是有些潔癖,對于這種看起來髒兮兮的東西都敬而遠之,可是這個時候也不知爲什麽,彎下身,自然而然的将她抱在懷裏。
一顆忐忑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一路趕來,發了瘋的想見到冉和雅,要是張垚敢傷她,他一定會讓張家全族陪葬。
冉和雅小貓似的被人抱在懷裏暖着,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溫心遠的胸口,“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其實冉和雅想的是,是自己的那封信有什麽不妥嗎?她信上也沒說什麽啊,隻不過是說了一些讓溫心遠多加保重的廢話。
怎麽就被他猜到自己要冒險了?
“簡直是胡鬧。”
确定了冉和雅沒受什麽傷害後,溫心遠才用嚴厲的語氣訓斥了冉和雅。就在他還想罵點什麽的時候,冉和雅連忙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張子成還在那呢,快看看死沒死!”
溫心遠幽幽的看着她,“你這是在關心其他男人?”
語氣中的不爽,令冉和雅重重的打了個寒顫,連忙道不是,“那是我的證人!你遇害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張子成是至關重要的人證!”
聽到冉和雅這麽說,溫心遠的表情才有所緩和。
大概也是在此刻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冒着生命危險,是要調查清楚自己受傷的事情。
冉和雅着急,眼看着要掙紮下去親自查看,溫心遠緊了緊自己手裏的力道,小聲的對她命令道:“老實點,他沒事,還活着。”
而張子成的情況并不算很好,因爲拼了命的維護冉和雅,被人打倒在地,一身的鮮血,看起來意識模糊,被溫心遠的人簡單的救治一番。
“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