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大了?我不吃冰糖葫蘆,這是小孩子的玩意。”
雖然嘴巴上在抱怨,可是看着紅彤彤,外面裹着糖衣玲珑剔透的冰糖葫蘆,冉和雅還是有些心動。
“我就是喜歡把你當成小孩。”
說着,這個男人還仗着自己呢身高優勢,肆意妄爲的摸了摸她的頭,冉和雅氣結,努力的踮腳尖來證明自己不矮。
那賣冰糖葫蘆的小商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在這賣冰糖葫蘆這麽久了,來來往往是的夫妻看了這麽多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恩愛的,夫人,您很有福氣啊。”
冉和雅張嘴想解釋,她們不是夫妻關系。
話沒說出口,人就被夏穆天扒拉着肩膀按在懷裏,夏穆天的表情十足的演示了什麽是不可一世。他笑呵呵的同小商販閑聊。
“那是,她嫁給我,的确是天大的福氣。”
冉和雅覺得這人不要臉,咬了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沒耽誤腳下往死了夏穆天的腳,夏穆天倒抽了一口涼氣,扭曲着五官說,“夫人勁真大,厲害啊——”
就這麽一路上打打鬧鬧的回到了同仁醫館,冉和雅的懷裏都快被夏穆天買給自己的小玩意堆滿了。
“小夏義士,你讨女孩子開心的辦法,怎麽跟哄小孩似的?”
“怎麽,你有意見啊?”
冉和雅搖搖頭,雖然和夏穆天在一起挺開心的,但還是決定把這個人推遠點,以免以後産生什麽誤會。
“我是想告訴你,以後遇到别的女孩子,像冰糖葫蘆,面具玩具啊,你可以換成胭脂水粉,金銀珠寶,說不定更能讓女孩子喜歡呢。”
夏穆天聽出了她話裏的疏離,冷笑一聲。
“你放心,我這輩子隻會這麽對你一個人,不會再碰到想讓我讨好的女人。”
冉和雅默默的在心裏道,這和放心不放心的沒有關系,她是真的想要祝福夏穆天能夠碰到一個值得他如此費心,值得他如此喜歡的姑娘。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是……”
冉和雅話還沒有說完,一回頭,夏穆天就已經不見了身影,一如既往的來無影去無蹤。
而恰在此時,同仁醫館沖着她跑出一個人影來,竟然是赫連昭。
冉和雅沉默,夏穆天從不在外人面前露臉,導緻她時不時的就會産生一種錯覺,夏穆天别再是她精分出來的另外一個自己吧。
“太子爺病了,你的心情倒是不錯,買了這麽多好東西?”
赫連昭開始對這個女人啧啧稱奇了,還以爲太子生病,她會很着急呢,可是瞧着冉和雅的臉上不像是有什麽情緒波動,手裏還拿着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别說還挺有趣的。
冉和雅覺得這東夷來的小公主就是孩子心性,倒也不壞,見她對自己手裏的東西感興趣,遲疑的問了句,“要不……送給你?”
赫連昭一臉傲嬌,“本公主才不稀罕這些破爛。”
冉和雅腹诽,不稀罕那你剛才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都怪你,害我差點忘了正經事,你知不知道了韓绫羅那個小賤人把太子殿下帶到哪去了!”
冉和雅恍然大悟,她就覺得赫連昭和自己不熟,怎麽着也不可能爲了找自己出宮的,原來是爲了溫心遠。
那就能理解了。
不過她憑什麽要告訴她,憑自己的本事找去啊。
“我還真不知道,怎麽,韓绫羅把殿下帶出宮了嗎?發生什麽事了?”
赫連昭的表情,完全就是生動形象的演示了什麽是恨鐵不成鋼,她沖到嘴邊的話又無奈咽了回去,似乎是不想和冉和雅多說什麽,“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冉和雅心裏冷笑,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小姑娘也不想和自己共享什麽信息,本以爲赫連昭會無功而返,準備回去了,卻沒想到她找不到溫心遠,閑着也是閑着,竟然對冉和雅的療養院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聽說你這個同仁醫館是太子殿下爲你興建的。”
原本是一個莊園改的,不過錢是溫心遠出的,人手也是溫心遠出的,如果說是他興建的,也勉強能說過去。
冉和雅點點頭,也就是随随便便的客氣了一句。
“公主要參觀一下嗎?”
赫連昭點頭,一副欣然往之的樣子,并且走到了冉和雅的前面,冉和雅對此隻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真是的,好好的多什麽嘴,現在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冉和雅就陪着赫連昭從最前面的會診室,到病房,再到收留那些孩子讀書的地方。
“這些孩子大多是沒有父母的可憐人,他們的家人,要麽死于瘟疫,要麽死于戰亂。”
見赫連昭感興趣,冉和雅就跟着介紹了兩句,赫連昭若有所思,“你将他們收留在同仁醫館,不僅給他們食物和衣服,還教給他們讀書寫字,還有醫術?”
冉和雅點點頭,不僅是孩子,還有無人供養的老人。
所以她的同仁醫館,開銷總是很大。
赫連昭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受觸動,而後整個人就沉默了很多直到時間很晚了,她要離開同仁醫館回皇宮的時候,才在上馬車前對冉和雅道,“我方才在想,如果我們東夷也有你這樣的人,可能會救很多很多的子民,可惜我們東夷沒有。”
更可怕的是,很多年以後,冉和雅可能不在了,可是她救助的孩子會在,那些孩子們會和冉和雅一般,将冉和雅做的事情傳承下去。
這大概就是他們中原人說的薪火相傳。
冉和雅做這些的時候沒想這麽多,聽到赫連昭的話,也隻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你們東夷有你啊,聽說公主沒來中原前,曾在東夷領兵,骁勇善戰,一樣護百姓周全。”
倆人互相拍着對方的彩虹屁,看向彼的目光中真實存在着一種欣賞。
“你這樣的人,如果能和我做朋友就好了。”
冉和雅反問,“不可以嗎?”
赫連昭很誠實,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