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成親了,然後他帶着别的女人回來,一句交待都沒有,被帶回來的女人還就在外面跪着。
冉和雅沉默再沉默,想到自己之前還酒壯慫人膽的強吻了他。
簡直是尴尬加尴尬,巨尴尬。
但總不能這麽一直沉默下去,冉和雅清了清嗓子,主動挑了一個話題。
“那什麽,你……你身體怎麽樣,還好嗎?”
身體?
溫心遠身患舊疾這回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可他對着冉和雅,不自覺的就用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語氣道:“不勞費心。”
心裏還記仇着冉和雅的負心漢行爲,說話帶着一股火藥味。
冉和雅則是理解成,他這是在拒絕自己的關心。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做不成夫妻,非得往仇人的方向發展嗎?
幸而她今日過來是爲了正經事,加上确實察覺到他房間裏特别的藥香。因爲這些,暫時壓制了自己想要發火的沖動,繼續好脾氣的問溫心遠。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可以幫你把脈嗎?”
把脈?
那豈不是要親密接觸了。
不知道爲什麽溫心遠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個吻,心頭悸動,像是在極力逃避着什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我說了,不勞你費心。”
冉和雅緩緩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肺裏,心裏默念着,這是自己自找的,所以不能生氣……
“溫心遠,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你如果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置氣冒險,好嗎?”
一直在門外被罰跪,實則并不安份在偷聽的韓绫羅,心裏忍不住着急起來。
她在京城發聽過,太子妃的醫術好像很厲害,比起太醫來也不遑多讓。不知道太醫沒有看出來的端倪,會不會被她發現。
還好,溫心遠仍舊拒絕了冉和雅。
“你誤會了,我一直都在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也沒有對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冉和雅覺得,面前的溫心遠不僅把自己從他的心裏趕了出去,還在他自己的心上修了一道牆,她所有試圖和他溝通解釋的話都被那道牆擋了回來。
她聽到溫心遠繼續道,“我也不認爲,你有什麽資格可以幹涉我。”
說完之後,溫心遠莫名其妙的心裏一疼。
冉和雅的表情很奇怪,被這麽說也沒有很生氣,隻是無力的笑笑,然後默不作聲的轉身,開門,徑直從韓绫羅身邊路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棧。
“殿下,您……您沒事吧。”
韓绫羅可憐巴巴的看着溫心遠,問他有事沒事是假的,想讓他注意到自己然後讓自己起來是真的。
“沒事。”溫心遠說不上哪裏難過,就是心頭煩躁,感受到韓绫羅期待的目光,又補充道:“既然是太子妃罰你跪的,就好好跪着吧。”
韓绫羅吃驚的神色沒能掩飾下去。
“太子妃你回來了!”
蕭欲看到冉和雅從客棧裏走出來,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留意了冉和雅的表情,一時覺得兩個人不像是重歸于好的那種,又一時覺得,也不太像是徹底鬧掰。
因爲冉和雅的表情,過于平靜。
她還有心情擡頭看了眼太陽,然後對蕭欲道:“陽光不錯,我要步行回去,權當散步了,你自己走吧。”
蕭欲知道不該多嘴,可實在是太好奇了。
“太子妃,你就沒有和殿下好好說說話,把你們之間的誤會都說開了,不就好了嗎?”
冉和雅默默的在心裏歎氣,她覺得自己挺辜負蕭欲一番期待的,她一臉坦誠的回答了蕭欲。
“我能說的都說了,蕭欲啊,你知不知道有句話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其實道理都一樣,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你也無法改變一個排斥你的人。冉和雅覺得自己是把心交出來好好談談的,可是對方,沒這個意思。
蕭欲似懂非懂,再問下去冉和雅就要動手打人了,他隻能聽話先一步離開了。
等到蕭欲駕着馬車徹底走遠了,冉和雅才站了個牆角倚着,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别藏了,這會也沒别人。”
“你怎麽知道我在?”
幾乎在冉和雅的話音剛落,夏穆天就出現了。
自從上次這孩子說要帶她浪迹江湖,被她拒絕了以後,倆人還是第一次見。
冉和雅想了想,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呢,“因爲你是個死心眼,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子要納側妃了,你一定也知道,一定想回來看我。”
這也可以說是冉和雅都第六感,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然後出聲詐了詐,還真把人給詐出來了。
夏穆天連忙解釋,“我,我可沒有纏着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看着冉和雅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活該,當初讓她跟自己一起離開她不願意,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寵愛别人的女人。
“那你笑夠了就趕緊走吧,我最近心情不會好了,你少在我面前出現,減少誤傷的可能性。”
可是夏穆天不怕啊,非但不怕誤傷,還很仗義的拍了拍冉和雅的肩膀,“你别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們的事我都知道,溫心遠既然欺負你,那我就去幫你教訓他好不好。”
這些話真的把冉和雅吓壞了,一時情急,順手拽住了夏穆天的袖子,不讓他魯莽行事,夏穆天故意壞笑着問她。
“你這是在擔心溫心遠,還是在擔心我?”
冉和雅不想騙他,老老實實的對他說,“别去了,你打不過他的,去了也是被打。”
夏穆天完全沒有聽懂冉和雅話裏的重點,雙眼一亮問向冉和雅,“所以你是在擔心我是不是?”
瞧他這副激動的樣子,冉和雅默默松開了撈着他的手,“不擔心,你去吧,去啊!”
夏穆天又不是傻子,既然冉和雅說他打不過,那去了也是挨打,所以他讨好的對冉和雅道:“我哪都不去,就想這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