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天爺偏偏讓她遇到韓绫羅。
這女人簡直就是她命裏的煞星,她是很想和韓绫羅打一架,可每次還沒動手呢。韓绫羅就會哭的給赫連昭一種錯覺。
她罪大惡極,她殺了她全家。
“姐姐别生氣,我怎麽敢和你吵架呢,姐姐哪裏看我不好,我改可以嗎?”
“你别喊我姐姐!”
韓绫羅喊她姐姐的語氣,讓赫連昭忍不住想把她塞回她娘肚子裏重造一次。
被兇的韓绫羅模樣更委屈了,“是绫羅高攀了,绫羅應該喊您……公主殿下。”
“啊!”
赫連昭忍無可忍,認真的對溫心遠道:“讓我換個地方吧,再和她待在一起,一定會出人命的。”
她說到做到,再讓她面對韓绫羅,不是她殺了韓绫羅,就是她殺了自己。
韓绫羅也可憐巴巴的看着溫心遠,其實這兩個女人,都隻有一個心思,她們就是想争取和溫心遠一個馬車同行的機會。
溫心遠若有所思,就算是爲了速度,他也必須得把兩個人分開了。
不然從現在走到過年也不一定能走到京城。
“绫羅,下車。”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韓绫羅心中巨喜,因爲被選擇所以在心裏滋生了傲意,掩飾不住的用得意的眼神看了赫連昭一眼。
溫心遠沒有注意到這些女人間的明争暗鬥,轉身先一步離開了,韓绫羅趕緊跟上。馬車裏隻剩下失落的赫連昭,小蓮看着赫連昭垂着頭情緒不佳的樣子,小聲的安慰着。
“公主您别氣餒啊,殿下不過是出于救命之恩,才對她這麽好,對您才是真的喜歡。”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
就算溫心遠對韓绫羅不是喜歡,是救命之恩的感激。那對自己,也隻是政治上的敷衍,不過是因爲她背後有一個強大的東夷做娘家。
她正難過着,小蓮跑出去打探情況,又跑回來。
隻不過再次回來的時候,臉上難掩開心。
“公主,您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瞧你那麽高興,難不成還有什麽喜事?”
就算有,現在對于她來說,任何喜事都提不起興緻了。
“公主,剛才我在外面看到,韓绫羅是上了太子爺的車,可太子爺自己從馬車裏下來,改成騎馬了!”
“果真是這樣嗎?!”赫連昭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自己心裏那股憋屈被散發了出來,可得意了沒一會,又挺傷感的感歎着,“看來她也挺可憐的。”
小蓮不明白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公主您瘋了,你是在可憐韓绫羅嗎?”
那個女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和公主搶男人,有什麽好可憐的。赫連昭覺得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了,苦笑了一下,默然道:“我這哪裏是可憐她,我可憐的是我自己罷了。”
而另外一駕馬車上,自從溫心遠離開,韓绫羅的臉色就陰沉如水,她身上那種陰鸷的氣質,吓得貼身丫鬟小雅也不敢說話,隻是唯唯諾諾的看着她。
“我就這麽讓他讨厭嗎?”
“小姐,您别多想。或許殿下隻是……”
可是小雅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隻能轉而道:“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小姐您陪在殿下身邊長長久久,殿下一定會被您感動的!”
是啊,隻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
韓绫羅勉強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吩咐了身邊的丫鬟,“殿下身上的傷還沒好,身體也需要調理,你去把咱們準備的藥材拿來,我要親自給殿下煎藥。”
等到隊伍停下來整休的時候,韓绫羅果然捧着親自煎好的藥來找溫心遠。
此時溫心遠正在和特使商量着行程事宜,他們的談話忽然被韓绫羅打斷,韓绫羅福了福身子,嬌柔恭順的道,“殿下要記得愛惜自己的身體,該吃藥了。”
溫心遠倒也沒有排斥,自從上次他落崖,雖然大難不死,但好像是落下了病根,時不時的就會頭痛,但是隻要按時吃藥就沒事。
韓绫羅說,這是她父親韓奉君好不容易求來的偏方,确實管用。
“怎麽,殿下的身體還有舊疾嗎?”
特使看到溫心遠喝藥的樣子有些擔心,溫心遠一仰頭喝了個幹淨。然後淡淡道:“無事,不過是一點小傷,不耽誤什麽。”
趕路的行程已經被耽誤了,他不想因爲自己再節外生枝。
特使有些擔心道:“殿下金尊玉貴,不能馬虎,回去後要好好找太醫瞧瞧才是。”
這要是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他這個特使也逃脫不了幹系。忙着聊天的兩個人都沒發現,韓绫羅聽到他們要另外找人看看的時候,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
這藥的确是韓奉君給的,隻不過不是什麽偏方。
而是一種克制溫心遠記憶蘇醒的藥物,隻要一直服用這個藥,他就永遠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難得被溫心遠關心,韓绫羅卻并沒有之前那麽開心,苦笑了一聲,“有嗎?”
她是擔心,雖然她爹拍着胸脯保證這藥堪稱萬無一失,但是太醫會不會查出來有古怪。
小雅趁機爲自己的主子說話,“殿下不知道,我們家小姐身體嬌弱,哪經曆過這種長途跋涉啊,這也就是爲了殿下,爲了旁人,我們城主才不舍得讓小姐吃這種苦呢!”
“小蓮,殿下面前不準放肆。”
特使一眼就看出這是宮裏争寵的手段,他咳了咳,走到一邊去,這女兒家的姿态,還真是讓他瞧不上,忒小家子氣。
溫心遠沒想這麽多,說到底這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要關心一兩句,“辛苦你了,等到了京城,就能好好休息了。”
“能和殿下在一起,妾身不會覺得辛苦。”
赫連昭本來也想趁機和溫心遠說一兩句話的,隻不過看到了這一幕,便不怎麽想過去了。
“這韓姑娘,每次都要黏着殿下,真是不要臉!”
其實赫連昭也說不上是心裏不痛快,就是心裏有些失望罷了。
“我現在倒是很期待見到東宮那位太子妃,你說,不會是和這韓绫羅一樣的貨色吧?”